乔冬生喜欢盘腿坐在阳台上,腿上放着一个小巧的笔记本,是他办公的工具。
他一工作起来就格外认真,浅夏有些无聊,拿来了纸笔,在他的面前架起了花画布,开始描绘他的样子。
好长时间没有拿笔,竟有些手生。脑中突然又出现林萧的身影,想起在西雅图的冬天,呵气成冰,她手冻的连笔都握不住。
他每次都会温柔地拉着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入衣服里面,放在他的左胸膛,离心脏最近的地方。于是,那温暖便从他的心脏一点点蔓延到她的指尖直至暖遍全身。
她生命所有的阴暗时光都是和他一起渡过,她不爱他,却对他有一种不能言语的情愫。
那种情,已经超越了爱情,超越了亲情,超越了世间一切的情。
她想,若不是再次遇到了清许,她一定会和林萧执手相伴一生的。
乔冬生抬头的时候,看到浅夏怔怔地盯着前方发呆,她的眉头紧紧皱着,眼神里带着忧伤。
他站起身走到了她的面前,轻轻地抚了抚她紧皱的眉,浅夏像是受到惊吓,猛然间回过神,眼神中带了一丝迷茫。
她一点点从思绪中回到现实,扑到了乔冬生的怀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他。”
乔冬生沉默着,他知道她口中那个的他是指谁,过了一会儿开口,“你可以去找他啊。”
他听到这样的话虽然会有一点点的吃醋,但是他也明白浅夏与林萧的那份情,他更不愿意她会不开心。
她倚在他的怀里,喃喃说着,“他走了,我再也找不到他了。”
乔冬生的心情有些复杂,却只是抱着她,什么都没说。
林萧刚走的时候,浅夏一直认为,这只是他开的一个玩笑,他很快就会再次出现,然后揉着她的头发,笑她上当了。
可是,一连过去这么长时间,她却没有一点他的消息,她终于知道,他是真的离开了,彻底地离开她的生命了。
虽然他并不是她的第二根肋骨,可是自他离开,她还是觉得身体里少了一样东西。
阳台撒光线很充足,有时候乔冬生坐在那里办公的时候,浅夏就躺在他的腿上,慵懒的像一只猫。
他工作了一会儿,起身休息的时候,她偷偷在他的电脑上下了连连看。
正在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他走了过来,大呼,“低智商的人就适合玩这种低智商的游戏。”
她反驳,“你的智商高,那你玩什么游戏?”
他从后面抱着她的腰坐了下来,想了一会儿说道:“我玩高级版的连连看。”
他坐在后面一会儿指挥东,一会儿指挥西,她手忙脚乱的点着鼠标,两个人玩的不亦乐乎。
他的商会副的差不多了,公司哦事务早就积了一大堆,第一天上班就回来很晚。
浅夏一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他,软软的沙发,不一会儿就歪在上面睡着了。
乔冬生回来的时候,看到她躺在沙发上,客厅只开着壁灯,暖暖的橙黄,照在她的身上,投下了一片阴影。
她的脸就隐在那一片阴暗中,他看不清她的容貌。突然又想起啊她离开的那段日子,他在每一个夜晚都疯狂地想念她。
可是,她的面目在他的心里却是模糊的,像是隔了一层雾,他怎么样都看不清楚。
他轻轻走上前去,将她揽到了怀里,她像是寻着了一个依靠,睡的更香甜了。
浅夏接到陆佩文的电话是在一个下午,手机里并没有存她的号码,所以听到她的声音有一丝惊讶,“佩文,有什么事情吗?”
她在那端笑,“你一个人在家里肯定很无聊,我想约你一起去逛街。”
浅夏又想起在医院的那一幕,心里对她多少是有些愧疚的。
再见她时浅夏有些尴尬,她却亲切地挽着她的手,问着她最近的情况,就像是两个许久未见的好朋友。
陆佩文依旧妖娆,穿着讲究,妆容精致,丝毫没有了那日的狼狈。
她的脸上一直挂着灿烂的笑,浅夏却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不快乐。
每一个女人都喜欢逛街,喜欢各种漂亮的衣服,而浅夏则是一个特例。
她最不喜欢逛街,更不喜欢买衣服,她的衣服永远都是寥寥几件,式样简单,穿起来舒服。
与冬生在一起之后,他倒是给她买过一些衣服。他的眼光一向挑剔,对各个方面都很讲究。
他常常笑她,“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女人,怎么会这么不修边幅?”
她却不服气地反驳,“没听说过清水出芙蓉吗?像我这样天生丽质的根本就不用装扮。”
她觉得他们两个人只要在一起,就会像个小孩子一样斗嘴,那种充满乐趣的争斗,像是又回到了小时候,连空气中都带着一丝甜蜜。
陆佩文拉着她一家店铺接着一家逛,她喜欢的衣服根本不会去试,只是报了尺码,然后就刷卡拿下。
不一会儿,两人都提了大大小小的包,陆佩文打电话让司机来拿东西回去,然后热情地拉着浅夏要请她吃饭。
吃的是日本料理,菜式精致,看着就让人有很强的食欲。
陆佩文又笑了起来,“浅夏,你最近胖了许多。”
她笑的很灿烂,却依旧掩不住眼中深深的忧郁,她的眼里似是有大片大片的落寞,像雪花一般纷纷扬扬。
浅夏微微笑了起来,最近确实是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