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叶书雅和苏遥是不打算要孩子的,毕竟苏遥的身体状况不允许,而且叶书雅体内的潜在条件也不太允许。
要是生了下来,遗传到父母的病症,一个有心脏病且有精神病的孩子,那该有多痛苦。
这个想要个孩子的原因要归结到宋晓身上。
某一天,宋晓带自家儿子上叶书雅的新家玩,叶书雅一看到长得圆滚滚的男娃娃,体内的母爱立刻被激发了出来。
特别是当宋晓的儿子爬到叶书雅的膝盖上,挥了挥肥嘟嘟的小手,用清脆稚嫩的声音喊了声“阿姨”后,叶书雅心里顿时作出了个决定。
当晚,叶书雅和苏遥在床上滚了几次后,她趴在苏遥的胸口上,从东扯到西,从北扯到南,再从奥巴马扯到****,最后扯到了宋晓的儿子。
苏遥和叶书雅生活了这么久,她皱个眉他也知道她在想什么,更何况是她现在完全把心里想法写在了脸上。
他笑了笑,手在她头顶摸了摸,“雅雅想要领养个孩子?”
“嗯嗯。”
“叫苏诗诗,苏词词,还是苏曲曲?”
她凑上去亲了苏遥的脸一口,“阿遥,你真懂我。”顿了下,她颇为苦恼地说:“三个孩子还是太多了,一个太少,两个就够了。”她抬眼,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苏遥,“阿遥,你说好不好?”
苏遥素来宠妻,婚后简直就把她不知宠到哪儿了。如今这样的要求,他自然是不会反对的。他笑,“好。”
叶书雅“唔”了声,“那么叫啥好呢?”
苏遥有些犯困,他努力地维持着清醒,和她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苏诗诗和苏词词?”
叶书雅想个又想,“这个挺好的。”
过了会,她又说:“这个不好。”
她思考了很久,苏遥睡着了她也没有发现,直到她眼睛一亮,说:“嘿,苏遥,我想到了,我们领养一男一女,男的叫苏曲曲,女的叫苏诗诗。然后我们就努力把他们培养成一对,以后让诗诗生个女儿,叫苏词词。你说,好不好……”
苏遥绵长的呼吸声传了过来,她一愣,随即笑了下,上前亲了亲他的脸颊,温柔地道了声:“阿遥,晚安。”
第二天,苏遥和叶书雅去当地孤儿院里挑了两个孩子,办了领养手续后,叶书雅欢天喜地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地领了回来。
苏遥有些吃味,说了句:“雅雅,你有了孩子就把我给忘了。”
叶书雅赶紧说:“哪有?你是我的老公,我忘谁也不会忘你。”她凑到他耳边,说了句:“今晚我任你折腾。”
苏遥这才颇为满意地笑了。
叶书雅领回来的两个孩子,男的十四岁,叫做苏曲曲,女的十一岁,叫做苏诗诗,两个孩子性格都不一样,苏曲曲是个文静的小男孩,苏诗诗则较为调皮活泼。
叶书雅领回不久,立即给苏曲曲和苏诗诗灌输了要相亲相爱的观念。苏曲曲对于这个观念接受得十分快,他对叶书雅说:“妈妈,我会好好照顾诗诗妹妹的。”
苏诗诗反倒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后来,叶书雅送了苏曲曲和苏诗诗去上学,苏曲曲成绩十分优秀,而苏诗诗则是令叶书雅有些头疼。因为她已经接着好几次接到苏诗诗班主任的电话了。
这会又接到了苏诗诗班主任的投诉了。
她揉了揉眉角,说:“阿遥,诗诗又打架了,今晚要我们过去。”
苏遥笑着说:“小孩子调皮点是正常的。”
于是,下午五点,苏遥和叶书雅准时到达苏诗诗班主任的办公室。叶书雅当了这么久的老师,这会被老师叫去批评,她顿感脸面无光。
诗诗打架的原因很简单,班长在收作业的时候,顺带调侃了下苏诗诗,说她是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苏诗诗就怒了,立即召集了一群好友,在午睡时间把班长逼到角落里群殴。据说这班长怕猫,苏诗诗特地弄了两只猫过来,让它们往班长身上跳,从身体和心理上,双重攻击。
办公室里,班长流着涕泪痛斥诗诗的行为。苏诗诗倔强地不肯道歉。叶书雅赶到时,看到的就是一副这样的场景:诗诗抿紧唇瓣,神色固执,旁边的小男孩鼻青脸肿,可怜兮兮的。
不管事情原委,动手打人就是不对,叶书雅让苏诗诗道歉。
苏诗诗不肯。
叶书雅对小孩子也没什么耐心,“苏诗诗,打人就是不对。”
苏诗诗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班长一下子就懵了,在班长心里苏诗诗是个女魔头,而女魔头是不会掉眼泪的。心里的这个认知让他一下子就开口了,“阿姨,是我不好。”
苏诗诗横了他一眼,“本来就是你不好。”
“诗诗,对不起。你别哭了。”
“我没哭!”
场面变化得令人反应不过来,眼前俩小孩的举止让叶书雅和班主任都怔楞在地。最后还是叶书雅先反应过来,“诗诗,给班长同学道歉。”
“不要。”
班长艰难地挤出笑容,“阿姨,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人比人,果然气死人呀。怎么人家的孩子就这么懂事听话呢?叶书雅板着张脸,“苏诗诗,你听话点。”
苏诗诗嘴一扁,豆大的眼泪立即哗啦啦地再次掉了下来。
班长急了,“哎,诗诗同学,我都不计较你拿猫来吓我了,你还哭什么。”
班主任也不想再理这档事了,她摆摆手,例行公事地说了几句,就让叶书雅领了苏诗诗回去。回去的路上,叶书雅一直不出声,苏遥也不出声。老婆管孩子,他就默默地听着。
苏诗诗这会害怕了,她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自家妈妈沉默,她挤出几滴眼泪,怯怯地说:“妈妈,是班长先取笑我是孤儿院的孩子。”
叶书雅一怔。
苏诗诗吸吸鼻子,“我和曲曲哥现在都是爸爸和妈妈的孩子,不是吗?就算以前我们是孤儿院的孩子,但是现在不是。现在我们都是爸爸妈妈的孩子,对不对?”
叶书雅颔首,“这是自然的。”
她叹了声,当孩子也不容易呀。不过该说的还是得说,“苏诗诗,以后不许动手打人。”
苏诗诗拍胸口保证:“一定!”
“明天去和班长道歉,不管怎么说动手打人就不对。”
苏诗诗很不心甘情愿地说:“好。”
苏诗诗是个记仇的孩子,对于这次被妈妈训斥中爸爸没有出声帮忙,她一直耿耿于怀。实则,对于苏遥这个爸爸,苏诗诗一直很不满的。
苏遥并不是一个好父亲。
他整颗心都在叶书雅身上,完全没有心思去顾及孩子的心理。
于是,某天晚上,她咬着苏曲曲的耳朵说:“曲曲哥,你也讨厌爸爸,对不对?”
苏曲曲皱了皱眉,“诗诗,你要对爸爸尊敬点。”
苏诗诗撇嘴,“不要。他总是勾引妈妈往外跑,现在都不理我们了。”
“诗诗,妈妈是在和爸爸约会。”
苏诗诗忽然眨了眨眼,撑着下巴问:“咦?哥,你知道我们学校教六年级的体育老师吗?”
“你是说林老师?”
苏诗诗大力地点头,“对,就是他。你觉得林老师怎么样?”
“挺好的,对学生很友善,是一个很负责任的老师。”
“哦也,太好了。我也是这样觉得呢。”苏诗诗忽然凑了过去,悄声说:“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林老师暗恋妈妈哦。”
“你怎么知道?”
苏诗诗神秘地眨眨眼,“这个你就不要管啦。反正我喜欢林老师多过现在的爸爸。如果我们可以把妈妈和林老师凑在一起的话,下个学期我的体育分数就不用愁啦。”
苏曲曲无语,他这个妹妹头脑里总能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来。他敲了下她的头顶,“苏诗诗,你不想考体育就直说。”
“才不是呢。”苏诗诗气嘟嘟地鼓起了两腮,她的一对眼珠子不停地转呀转呀转。
苏曲曲一看就知道自家妹妹的脑子里又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了,不过他也不在意,一个读小学五年级的小女孩能有什么好主意呢?
不过,苏曲曲这样的想法很快就被苏诗诗的行动给推翻了。
一日中午,苏诗诗扭扭捏捏地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低垂着头,一副闯祸后的模样,“妈妈,我今早上体育课的时候不小心和体育老师吵了一架,老师说让你今晚去见见他……”
苏曲曲一听,心里立马和前些日子苏诗诗说的话联系了起来。
他瞪了一眼苏诗诗。不过苏诗诗低垂着头,没有看到。
由于苏诗诗这样的行为已经不是第一次,叶书雅也没有怀疑,只是按照惯说了诗诗几句后,才问:“具体时间?”
苏诗诗嗫嚅道:“晚上七点,安德里西餐厅。”
苏遥正在切苹果,他努力试着把苹果切成爱心的形状,结果听到苏诗诗的话,握着刀子的手一顿,心形变成了多角形。
他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看了苏诗诗一眼。
苏诗诗有些心虚地冲他喊了句:“你看着我做什么?”
苏遥笑眯眯地说:“诗诗,吃苹果。”他用牙签戳住那块多边形的苹果,递给了苏诗诗。苏诗诗不想吃,但被叶书雅的眼神一望,她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她一口咬住,然后蹙眉,“好酸。”
叶书雅念叨:“诗诗,你怎么经常闯祸呢?你今早是怎么跟体育老师吵起来的?”
“呃……”苏诗诗支支吾吾的,手指拽住了衣角,她结结巴巴地说:“就……就那样……”
“怎么样?”
苏遥这时却开口了,他笑着说:“小孩子闯祸无非就那几样理由,我估计是老师让诗诗跑步,而诗诗不肯,然后他们就吵起来了,”他成功切下一块心形状的苹果,送进了叶书雅的嘴里,他温柔地对她弯了弯唇角,然后瞅着苏诗诗,“诗诗,对吗?”
叶书雅把苹果吞了进去,她发出一声感叹:“这苹果真甜呀。”
苏曲曲偷笑了一声。
苏遥继续奋斗爱心苹果。
一家人其乐融融,只有苏诗诗心里十分慌乱,她越看这位坏人父亲的眼睛她就觉得越深不可测,好像她做的小动作都难以逃开他的法眼,可是偏偏她就很倔强,不肯承认自己说了谎,她鼓着腮帮子,说:“对,我以后一定不会再和林老师吵架了。”
叶书雅横了她一眼,“苏诗诗,你每次都是这样保证的。”
苏诗诗扁着张嘴,不说话。
叶书雅叹了声,“诗诗,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晚上七点,叶书雅准时赴约。在叶书雅离开屋子后,苏诗诗有些心虚地瞅了眼坐在沙发上的苏遥,抛下一句“我进房做功课”就匆匆跑进了房间里。
相对于苏诗诗,此时此刻的苏曲曲把自己定义为共犯,一个怂恿自家母亲去和另外一个男人约会的共犯。为此,他看向苏遥的眼神里就闪烁不已,嘴巴张了张,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苏遥一直在安静地看报纸。
苏曲曲咽了咽口水,他咳了声,“爸爸,我也进去做功课了。”
苏遥“嗯”了声。
“爸爸……”苏曲曲忽然又喊了声。
苏遥放下报纸,抬眼望着他,“怎么?”
苏曲曲憋红了张脸,“其实诗诗今天没有和林老师吵架。”
苏遥笑了声,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他过来坐。等他坐下后,苏遥才说:“我见过你们的林老师,有些黑,不是你妈妈喜欢的类型。”
苏曲曲先是一愣,然后眼睛都瞪大了。
苏遥微笑着说:“诗诗还小不懂事,你当哥哥的要好好教导她。你妈妈虽然看起来很精明,但实际上内心是个比诗诗还小的孩子,曲曲,你长大后,要好好护着妈妈和妹妹。”
“那……你为什么还让妈妈去?”
苏遥拍了拍他的肩膀,“总需要说清楚的吧。”眼角的余光瞥到站在房门口的苏诗诗,他的声音变轻了,“曲曲,去做作业吧。”
苏诗诗咬着唇,双眼瞪着苏遥,“别以为妈妈喜欢你,我就会跟着喜欢你。你是大坏人。”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大坏人。”
苏遥毫不犹豫的承认让苏诗诗怔楞在地。
“我知道,你讨厌我。因为你觉得我不关心你们,对吗?”
苏诗诗讷讷地点头。
苏遥笑了笑,“你们妈妈是个大孩子,我照顾你们妈妈,你们妈妈照顾你们,这不是刚刚好吗?”
其实这话很没道理,苏遥只是在哄小孩子。
苏诗诗听得一愣一愣的,反而听出了个不是重点的东西来,“那……那谁来照顾爸爸?”
苏遥轻轻一笑,“我能照顾你们妈妈就够了。”
苏诗诗忽然觉得自己被电到了,对苏遥的不满顿时化成虚无,她说:“爸爸,我来照顾你!”
苏遥摸了摸苏诗诗的头,心里想着:小孩子果然很好哄。但是转瞬间,他的心又柔软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爱屋及乌的原因,他愈发觉得雅雅收养的两个孩子越来越不错了。
叶书雅不到一个小时就回来了,回到家时,两个孩子都在房间里,苏遥刚刚洗完澡,正在用吹风机吹头发,她轻手轻脚地绕到苏遥背后,然后用掌心遮住他的眼睛,“劫色,不许动。”
苏遥关掉吹风机,安静地站在那里。
叶书雅亲了下他的脖子,邪笑了一声,“嘿嘿,美人儿,今晚大爷一定好好让你爽一番。”说着,她的手摸进了苏遥的衣服里,在胸前吃了回豆腐后,苏遥才按住她的手。
他扭头,抛了个媚眼给叶书雅,“大爷,奴家会好好伺候你的。”
叶书雅震惊了。
她本来以为苏遥最多会让她为所欲为一番,没有想到他竟然如此配合!这样一来,她还真的是反映不过来了。苏遥朝她一笑,瞅了眼曲曲和诗诗紧闭的房门,然后猛地横抱起她来,“雅雅大爷,夜晚还长着呢。我等着你来蹂躏。”
房门一闭,苏遥把叶书雅放到了床上。眼看苏遥就要压过来,叶书雅举拳抗议,“阿遥美人儿,你明明说让我蹂躏的!我要翻身做主,我要在上面!”
“上面?”苏遥哼笑一声,“今晚是谁去和其他男人约会了?”
叶书雅一听,倒也不反抗了,她笑嘻嘻地问:“阿遥,你吃醋了?”
“对。”
她抬手搂住他的脖子,咬了他的肩膀的一口,“哎哟,你明明知道我没那个意思的。不过阿遥你吃醋的模样,我真喜欢。”她拉下苏遥,整个人埋在他的脖间,她深深地嗅了一下,感叹道:“阿遥,你真香。这个新买的沐浴露味道真不赖。”
苏遥正在解她的衣服,手不老实地往里边窜,她抓住他的手,嗔道:“我还没洗澡呢。”
苏遥望了她一眼,“好吧,雅雅说什么就是什么。”叶书雅赏了他一个吻后松开了手,苏遥认命地去浴室里放热水。
叶书雅捂嘴偷笑着。
她在浴缸里泡澡的时候,苏遥忽然问她:“你和那个姓林的老师谈好了?”
“嗯。”
“怎么拒绝的?”
叶书雅瞅着他,“直接拒绝,我去安德里西餐厅花了二十五分钟,回来的时候花了三十分钟。”言下之意是她拒绝林老师只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苏遥笑出声,“雅雅,你要耐心点,他好歹也是曲曲和诗诗的老师。”
“阿遥,我不知道为什么,除了你之外的男人,我一点耐心也没有。即便是曲曲。幸好曲曲很懂事,从不惹事。”她叹了声,“反倒是诗诗整天惹祸,而且她看起来不大喜欢你。”
苏遥说:“没事,我会让她喜欢我的。”
叶书雅嘿嘿一笑,“嗯,阿遥,我们一家四口会过得很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