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呀,谁的店都可能生意暴增,唯独咱们这药铺冷门中!”
她一手撑着头,想着脑袋中无数地银子飞进别人口袋里就又妒又羡的。
“这是什么话?”
风晚晴没好气的赏她一个爆粟。
“医者仁心,大夫最大的心愿不是医术多高名气多大,而是希望有天永远没有看病的人。咱虽不是什么好人,但至少在其位忠其事,你呀,想要发财,早些学会医术,自己开间药铺,你爱怎么柞别人口袋的钱都行!”
她并非有多心善,只不过今生注定医者的身份。
若脱下身上这身白袍,这天下人如何,是生是死,与她何干?
“风姐姐,瑶儿挣钱可是为了娶夫君的!咱爹娘死得早,我家只有我一个独苗,我只想早些娶回一堆美美的夫君,生一堆的娃娃,这样也算对得起死去的爹娘了!”
她滔滔不绝地说着,神色有些黯然。想到爹娘的惨死心里就一阵酸涩。可恨却不知道那害死双亲的仇人是谁。
“哦?瑶儿小小年级就惦记着美人了?”
她突地想到自己好像是十二岁地时候同那唐禹有了名义上的夫妻关系呢……都已经是七八年前的事呢,没想到时间过得如此快,自己来到这异世都已十年了呢。
“姐姐,你别取笑瑶儿了,我都十五岁了,我这年纪,别的女子都已娶了夫君了!”
朱瑶儿面上一红,多了些女儿的娇俏。含羞带怯的小模样惹得风晚晴忍俊不禁的打趣道:“你想要美人还不容易?这屋里不是有一个现成的嘛?”
她朝那正埋头磨着药粉的祁小路看去,暧昧地朝她眨了眨眼。
目光又转向桌上正盯着自己的金鸟,再不行,这里不还有一只嘛?
“啪——”
祁小路霍地站起,冰冷地眼狠狠地瞪了眼风晚晴,板着脸走进了里屋。
风晚晴怔了怔,这小孩子火气还真不小!
又低头,两指弹了弹金鸟,笑道:“还是小凤儿乖!”
朱瑶儿看看她又看看里屋的门,忽地大笑起来:“姐姐说得对,那小路虽然脾气坏了点,可确实是个美人,要不姐姐就把他许给我吧!”死小子,看你还嚣张!
嘭嘭!
里屋响起更大的重物落地声,拳头撞击声。
风晚晴耸了耸肩,压低声道:“如果你喜欢他,我可是全力支持你追求,只不过,看他的脾气,你好像没那么容易到手哦?”
朱瑶儿翻了个白眼,除了风姐姐谁受得了那祁小子的大少爷脾气?她要娶的可不是骄逸的花瓶。哎,找个贤夫咋这么难呢?朱瑶儿紧皱的五官完美的演绎了一个字:囧
正在笑闹间,门外走进一个青衣蟒袍金绣牡丹纹的女子,金步摇,流云鬓,胸前垂着两缕黑丝,腰间软玉乌带。
眼神平淡而温婉,气质雍容,却浑身散发一股淡淡的忧郁气息,一眼便让风晚晴心生了好感来。
“小姐是看病?”
“你是大夫?”她有些狐疑地看着她,怀疑是不是自己走错了,怎么会有这么年轻的大夫?不是介绍的人弄错了,就是这人浪得虚名。
名医不该是看起来沉稳而睿智的中年人或是老者吗?而面前的女子最多不过二十岁上下模样,眼神倒是干净清洌,但和想象中的也差太多了。
要不是全天下的各种名医都请遍了,她也不会听从商场伙伴地建议来这种小医馆来求医,但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风晚晴也不生气,只是微微一笑:“我就是大夫,看小姐眉头紧蹙,眼疲神乏,定是心有郁结,长久下去对身体可不好。”
那女子楞了楞,忽地笑了开来,“看来倒是我看轻大夫了,只不过我并非为自己而来,却是为我家夫君而来,他……”
她顿了顿,似有所顾忌,叹了口气才道:“我夫君两年前曾遭遇一场变故,如今心智倒退,忘却前尘,且每每月圆总会发病一次,我不忍他如此痛苦,两年来寻来天下名医无数,却依旧无效,前日里听闻这风氏医馆里有个堪比华陀的神医,故前来拜访,还请大夫一定要救救我家夫君!”
女子说着说着便痛哭起来,扑嗵一声跪了下来:“大夫,你是我最后的希望了,一定要救好我夫君,你要多少银两,我都可以给你,只求你救他!”
风晚晴大惊地上前将她扶起,心里也为她的深情感动,这样至情至性的女子,她欣赏!
“我是大夫,天职便是救人,而能不能治好就无法保证,我只能说会尽力而为。你且先告诉我令夫君的症状,届时,我会亲自上门看诊,或是你将令夫君送到我府坻也可,这样也助于观察变化,当然,这权看小姐你的选择!”
只有少数确实复杂的人她才会亲自上门,因为家里的这两位现在还是半桶水。
未时时分。
风晚晴让朱瑶儿守在店里,自己偕同祁小路坐上了那求医女子杨三娘府上前来接送的轿子。到子那杨府时已是半个时辰之后。
杨三娘亲自迎了出来,后面跟着一中年妇人,却是管家。穿过了几座园林,几人终于在一处雅致静寂的阁楼前停下。在看到那蹲在花园中的背影时,风晚晴狭长的凤眸倏地眯起。
“潇儿,你又在玩什么?”
杨三娘走了前去,将那人扶了起来,一脸宠溺地拍了拍他身上的泥土,轻声说道:“怎么又玩泥巴了?昨天不是还在和小柔她们一起玩风筝吗?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了?”
“呜!他们欺负我,说我是傻子,三娘我不是傻子,不是傻子!!”
“谁敢这么说?”
杨三娘一脸怒容的看向一旁的管家,管家一脸惊惧地垂下头,“小姐,是东院的骆爷他们……”
“哼!你就转告他们,要是还想在杨府住下去,就乖乖的别在潇儿身上作小动作,要是再有下次,直接给我送进红楼去!”
杨三娘隐忍着胸口的怒气,又放轻了音调抱住一脸委曲抱着双膝坐在石墩上的人,心疼的小声哄道:“潇儿别怕,以后再不会有人说你坏话了!”
风晚晴脸色惨白的看着那如受惊小鹿般的人,心里涌起不知是喜是怒的情绪,喜的是他竟还活着,他还活着!怒的是他竟成别人的夫
!知道没道理,没资格,可横亘在心头的怒意是如此强烈,比听到他要嫁给那什么千金的更生气。
可看着那曾经聪明内敛又深沉的人,如今变得如孩童般的坐在泥地里戏耍,嘴里脸上抹着污渍,头发凌乱眼神清澈中带着呆滞,左边脸一片狰狞的伤疤,显示着主人曾经经历的一切。
现在的他,哪还有往日的风采,这样的慕莲君,还是她曾经心动的那个人么,他变成这样,是因为自己么?心好痛,好难过。
可她不能哭,不可以哭。
她欠他一条命,一条命。
她会用尽心力照顾他,治好他的病。
祁小路看着身旁人瞬间如死灰惨白的脸,眸光闪了闪,嘴唇蠕动着,依旧低下了头。
“风大夫,明晚又是月圆之夜,潇儿的夜狂症又会再次发作,你可有方法抑制住?”
杨三娘紧握着怀中的手,满脸忧色的说着。
正玩着木马的慕莲君抬起头来,嘴边挂着一串口水,无辜又清亮的眼看向紧抿着唇的风晚晴,嘻嘻笑道:“三娘,她是谁啊,长得好丑哦,没有三娘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