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季凡楞住,看了眼四周已经恢复如常,面上缓缓笑了起来,紧紧拥着她睡下,笑了,“她刚刚叫我爹爹呢。”
“嗯。”她轻轻应着。季凡窝在她颈窝里,手却没停下的在她身上四处点火,风晚晴捉住他作乱的手,“你累了,该休息了。”
他不服的动了动下身,看她微微变色的脸,得意的笑了,“你的身体比较诚实。”
风晚晴脸红了,一把扯上被子盖住脸,为嘛她越活越老,脸皮越来越薄的。“还有,我只说一次,我的第一次是毁在你手里的,我和顾念仅止于亲吻。”
风晚晴怔,随即道,“亲吻也不成,我要帮你去去味道,再上我的痕迹!”
辗然一笑,两人紧紧相拥深吻,从一开始的猛烈到最后的缱绻柔情,季凡眼里满满的笑,他终于拥有这人了,别的人不过是他心里的过客,白雪亦如此,他现在已经没有了恨意,却多了一份感激,是她教会了自己坚持和如何爱人,而他的坚持终是得到了回报。
这一切很好,美好的叫他想要这样一直微笑着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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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晚晴独自走在大玉的京城,看着那人来人往,一切像是没有改变过一般,她偶尔也会来人间看看,她的孩子们,长大了,莲宝儿做了女皇。
但现在看着她依然会缠着她不放,几十岁的大人了,还抱着她的胳膊撒娇,风晚晴嘴边含着笑,他们都过得很幸福,她也就放心了,看着那熟悉的一切,感觉那般的亲切,大玉不过数十年,比她想像的发展得还要好。
风晚晴漫布在街上,享受着和神界完全不同的喧嚣感觉。
“陛下?”
一道吃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风晚晴一楞,是在叫自己?难道自己还遇见了熟人不成?风晚晴一转身,却是一个陌生的面孔,她确定自己不认识此人。
那人却是异常的激动,已经有些佝偻的身子,面上已是老态龙钟,声音有些发颤,“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你这死女人,还是一点没有变,我却是老了……”
那老人说着又清咳了几声,风晚晴看他有些吃力,上前挽扶着他,心里直嘀咕着,没道理自己的记忆力这么差了。“老伯,你认识我?”
“你……我是白衣……你不记得了吗?”
老人抖着手,差点就要拿着拐杖敲上她的头来。
风晚晴面色一僵,白,白衣?这,这就算是老了,这,这长相也差太多了吧?白衣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重重的叹息了声,“孽缘啊孽缘,你且随我来!”
风晚晴看他一脸的愤慨神色,心里狐疑,跟在他屁股后面。
想着曾经那张风华绝代的脸,现在变得连自己也不认识了,心里五味陈杂。
白衣带着她到了一户简陋的农舍,“这就是我现在住的地方,我再带你去一个地方。”
风晚晴有些怔然,没想到他晚年过得如此凄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白衣却是带着她到了后面的小山坡上,山坡上有一座枯坟,白衣捂着唇咳了几声,“见见他吧,他到死也在想着你,一直在等着你,等了你五十年,直到老死,也没有等到你的到来……”
风晚晴呆住,目光移向那坟前的石碑:白逸飞之墓。
蓦然转头看向他,白衣重重的叹息了声,摇头道,“当年是我不对,不该隐瞒你,哪知这一瞒就是几十年,他当年并没有死,只不过和我用着一个身体,后来我实在受不了他对你的感情太过沉重,最后终于把身体还给他再重新寻了个合适的肉身,他在京城里等了你几十年,一直相信着有天你会回来,却是死时也没有等到……我劝过他放弃,他可以嫁给更好的女人,他却是执拗得很,哎……”
什么……
白衣抹了抹眼角,杵着拐杖离开,背影在黄昏里有些凄凉,站在那院子里,透过篱笆墙看着风晚晴跪倒在坟前,老眼里滑下泪来。
他没说的是,当年他是再无法承载两个灵魂爱上同一个人的痛苦,才会找了个快死的人附了身。
但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能在快要踏进棺材板时再见她一眼,他已经很满足了,他和白逸飞倒了有同样的性子,执拗,认准的事情,就不会改变。
深深的叹了口气,他们现在是云泥之别,这样的心情也不需要再让她知道了。
风晚晴轻抚着那冰冷的石碑,再控制不住的呜咽了起来。
白逸飞,逸飞,傻瓜,为什么不说。
心里拧成了一团,想着那人的笑,那人的怒,那人的一切一切,像是电影镜头般的快速从眼前划过,逸飞逸飞,原来这么多年,没忘的不止是我,可是,现在你在哪里?难道我只能透着这一块冰冷的石头来思念着你?
不,我不信,你等了五十年,不信你就这样的消失了,我一定会找到你。
不管你在哪个世界。
白衣看着那一抹身影化作一道金光冲入天际,面上带着微笑,陛下,我很开心能再遇见你,如果有下一世,请允许我爱你,虽然在你心里只是一个过客。
白衣缓缓闭上眼,油尽灯枯的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竟是再没有睁开眼来。
风晚晴一回到了神界就急冲冲的往那轮回镜而去,轮回镜在神界的东海上,风晚晴飞身而上悬在半空,手在光壁上一拂,在光壁里看见了白逸飞的后半生,总是坐在那山头处,望着东方,风晚晴泪夺眶而出,那是她当年在大玉带着一家老小在天空消失的方向。
他日复一日的坐在那山头,眼神越来越绝望,那般的寂寞,风晚晴捂着唇,泪从指缝滑下,这个傻瓜……
看着他风吹雨打也未曾离开过,看着他本就清瘦的身体越来越消瘦,看着他一头乌丝变成雪白,看着他光滑的肌肤变成了树皮一般,看着他终于再撑不住的倒在了山头上,那眼睛却始终没有闭上……
那块石头,也多了一个浅浅的坑来。
风晚晴心里揪着,拼命压制着才不能失控,白逸飞,我一定要找到你!
手指飞快的在光壁上滑过,终于找到了白逸飞的转世,风晚晴看着那张一模一样的脸,终于忍不住爆发出哭声来,真好,一切都没有改变,白逸飞,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逃开了……
风晚晴双臂一振,身体化作一道刺目的金光冲入那光壁中。
稳稳的落在了一个院落里,风晚晴站起身,打量着四周,微微皱眉,怎么回事,难道他在现代?心里有些雀悦,有些期待。
看了看环境,如果她没有猜错,自己应该是落在了一个别墅里的花园里,一旁还有个碧水粼粼的游泳池。听到有脚步声传来,风晚晴忙躲在一旁的一盆成人高的盆景后。
“殿下,你的婚礼就在下月,女王说过,你不能随便的离开山庄。”
“青荷,你去回告母亲,是希望婚礼上没有新郎么?我只是出去透透气,已经答应了会乖乖的嫁人,还待怎样?”
熟悉的声音传来,一样的好听,语气带着些许的怒意。
风晚晴却没有听懂,忍不住想要偷偷看看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人,拨开那翠绿的叶子,瞪着那一身雪白休闲服,俊美得人神共愤的男人,不是白逸飞是谁?
风晚晴心里狂喜,一个没注意扑倒了盆景,人就这么直直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