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莲君板着脸教育着宝儿,他还指望着靠孩子早日让她恢复呢。
莲宝儿抽泣着从他怀里伸出头来,又悄悄的看了一眼,怯生生道,“她真是娘亲?是被坏人害了才变成这样的?”
慕莲君点点头,孩子太小怕是不会明白,但他们的态度会伤害到晴,如同他们曾经的,现在他们也偿到那滋味了,晴,你果然是睚眦必报的,陌生无情的眼看着他们,却只对那人露出真心笑来,他的心已痛得发麻了。
莲宝儿咚咚地跳下去,扑进风晚晴怀里,这回是伤心的哭了:“娘亲,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谁欺负你了,宝儿去杀了他替娘亲报仇!”
说着小拳头挥舞着,风晚晴愕住,刚刚这小屁头不是哭叫着说她丑嘛,现在态度又大转变了,果然还是个孩子……正纠结中,几道异口同声的欢叫声同时响起:“娘亲——”
三个小屁孩子同时朝她奔来,风晚晴脸都绿了,这正主到底多少男人多少孩子呀,又不是母鸡下蛋……
她对孩子实是没什么耐心,但这些个小屁孩子都太漂亮了,让她舍不得推开,两个双胞胎仗着身子硬是挤开了几个兄弟,爬到她身上中啾啾在她脸上吧唧两口,两眼漂亮的眼睛眨啊眨,被他们无敌萌样给击败了。
“小东西,你叫什么名字?”
她问着紫眼睛的孩子,紫水晶般的眸子剔透迷人,她忍不住也在两人身上猛亲了两口,“娘亲,你怎么连修烨的名字也忘记了,是不是不爱我们了?”
小东西一脸伤心的表情,那忧郁的紫眼睛大大的望着她,小嘴轻噘着,看得她心都要碎了,“怎么会,娘亲只是暂时忘记了,怎么会不爱你们,修烨这么可爱这么萌,我宠都不及……”
“还有我,还有我啦!”
若槿不甘被弟弟抢了风头,短短的小手扳过她的脸,黑曜石的眼睛朝她扑闪扑闪,“若槿半年没有看见娘亲了,娘亲不想若槿吗?”
小脸歪着,小扇般的睫毛又黑又长,轻轻刷着,风晚晴噗哧大笑,小屁头这么小就知道使美人计了?
嘴唇上被软软的东西亲了下,她笑喷了,这小色狼,对这样的脸也亲得下去!那小若槿咧嘴一笑:“爹爹们总亲娘亲的嘴巴,若槿以后也要亲亲!”
她倒!玄紫一把揪起正得意的小屁头,怒声道:“嘴巴是爹的地盘!臭小子听明白没?”若槿身子挣扎着,皱巴着脸,“娘亲现在比较喜欢我……”
说着求救的目光看向她,风晚晴皱眉,将孩子抱了过来,嗔怒道:“对孩子这么凶做什么?”
又揉揉若槿的小脸,看他贼笑着朝玄紫眨着眼,人小鬼大。
玄紫看着落空的手,僵了半晌,这人性子都变了三分了?以前只看见他们现在只看见孩子。
米虫的生活,这是风晚晴现的状态,住在宫里有吃有喝有仆人,如果没有那些来时不时骚/扰她的男人就更完美了。正爬在宫里的海棠树上,看着那妩媚的朵朵嫣红,春色满园。
身旁突然多了一人,是那个不老妖,又听这男人幽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绾儿,你当真一点也记不得以前的事?”
心疼的看着那张残破的脸,更难受她忘记自己的事实。
风晚晴转头,这身体的便宜老爹,长得也太漂亮了些,听说还老来得子了,想她意会到这世界乃是女权社会时有多震惊啊。
“你真是我爹爹?我听说咱们可长得一点不像!”近看这张脸实在是太过完美无暇了,连毛孔都看不见,他是怎么保养的……越看眼瞪得越大,这老男人年纪一大把了还脸红?真是,好可爱呀……
“绾儿,你失踪这段时间,我都被墨儿哭死了……”
想到家里的哭包他就火气上升,没事整天就哭。
风晚晴冷汗直冒,那小屁孩子她见过,独独她抱时最安静,一离了身体就跟孟姜女似的,那个委屈劲,就让她心疼。
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又忽地伸手捅了捅他:“给我说说以前的事儿?”
她对这正主儿多了些好奇,总觉得有些地方很像自己。
“好,多知道些以前的,也能帮助你早点想起。”
他点头,又细细说着故事,越听她眉头皱得越深,怎么越听像在讲自己,难道那白胡子的没有在胡诌,自己真的只是失忆了?
啾啾——
清悦的鸟鸣声响起,她偏头,肩上多了一只金色鸟儿,全身金羽细软发亮,小小金眼溜溜地转动着,她看得心喜,抓着他放在手心,手指逗弄着他细细的尖嘴,“小黄,你可真漂亮……”
金凤生气的抖着小翅膀,以前是轻轻软软的一声小凤儿,现在变成了小黄鸟!哀怨的用两只小翅膀捂着头伤心的打着滚,什么时候她才能想起他来。
风晚晴被他可爱的样子萌翻了,手指戳了戳他,“好可爱,你做我的宠物好不好?”
金凤闻言立时精神抖擞地扑扑翅膀站起来,直点头,心里酸涩不已。
一旁的百里卿鄙视的哼嗤了声,这金凤竟然这般装乖卖萌来引起她的注意………
金凤朝他不满的啾啾叫了两声,现在宫里的人为了激发她的记忆真是无所不用,他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大家!
风晚晴激动地看着她新收的小宠物在手心里打滚作死,没形象的捧腹大笑起来,哪知太忘形了,身体一个猛地前倾,直直的坠落而下。
完了。
她惊呼一声,紧闭上眼,等着自己跟大地接吻,落下的不是地板,面是一个带着冷香的坚硬怀抱里,眼睛打开一条缝,是那个黑衣男人,好看得人神共愤的温采玉。
“娘子,你怎么这般不小心?”
她没有反应,花痴般的直盯着那张由白变红的脸,怎么都那么容易脸红呢。
“公子,你打算抱我到什么时候?”
每天被不同类型但同样会让她心脏停止跳动的男人骚扰,她,她真是避无可避,芷清,你要再不带我离开,届时我红杏出墙,你可是罪魁祸首。
他只是清冷一笑,却并未放开,淡淡道,“采玉愿一生如此。”
风晚晴艰难的回神,挣扎着了下了地,望着树上的男人,他辗齿一笑,轻飘飘的落下,身姿绝尘卓尔。
“绾儿,你打算逃避到什么时候,宫彦说你的脑伤已好,既身体无恙,你是故意选择将他们忘记?你这样做太残忍了……”
百里卿憋了许久的话终于吐了出来,他们不说便由他来说,这孩子要缩进龟壳里多久才肯清醒过来,宫彦说她是强硬地自行封锁了记忆,如果她不想记起,那便永远没可能恢复,也就是说是她受前事打击太重,失望痛苦折磨到她不愿再回想前事。
他们知她心里难受不愿强逼,但他却看不得她再这般,她还有责任,怎么能一味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风晚晴皱眉,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一个人怎么会想要主动抛弃自己的前事,如果真是,那一定是不堪的过往,看她的脸就知道这身体主人有太多的故事,而她只想做个简单的人,知道的越多便愈发痛苦。
“不,如果记忆是一道伤疤,又何必要再一次去揭开?”
她伸手拍拍那怔住的百里卿,芷清要她顺其自然便可,但在宫里时间不过数日,每每看见熟悉的场景就会异常难受,芷清,如果我忆起前尘你便不再是我的唯一,为何非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