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更希望是人血……”
他的一句话叫风晚晴鸡皮疙瘩齐齐甩。
风晚晴起身,“老爹,咱们该离开了!”
百里卿早有不耐,听她说已迫不及待站了起了身来,那冥王却忽地开口:“圣尊要走,本座自不会留,可这人类,进了我这冥船,可就是只能进不能出的……”
他缓缓站起,身上的珠玉美石琅琅作响,风晚晴却变了脸色,“怎么,冥王还想留我的人不可?”
冥王抬眸,眼睛蓝得像雨后的天空,澄澈得没有一丝杂质,声音却是没有起伏的平:“圣尊失记忆了,本座却没有,这冥船,又岂是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你走,他留下!”
舱中依旧欢声依旧,歌舞声平。
风晚晴却笑不出来了,侧身挡在百里卿身前,沉声问:“你待如何?要和我打架么?”
“圣尊,你现在只是凡身肉体,本座怎会同你动武,但此凡人却是非留下不可!”
他说得很轻,却不容置疑,风晚晴逼近了一步,“冥王,你与圣尊既是朋友,又怎能如此不尽人情,你这是在逼我动手么?他是我爹,我不允许你动他一分毫!”
那冥王低垂的眉慢慢抬起,眼里闪着莫名的光彩,又开口道:“你不是我的对手,要我放他离开,却不是不可能,但我可不能坏了自己定下的规矩……”
不然他以后的威严何在。
“你想怎样?”
风晚晴挑着下巴瞪他,刚刚还觉这人不错,转眼就打了负九十分!
一边在估摸着,自己要和这人动手,胜算会有几成,当然不用打最妙不过了。
“圣尊,不用怀疑,现在的你,不是我的对手,不过你想带他走却是不易,除非……”
他削薄的唇微微扬起,笑得不怀好意:“当年在天界一战,圣尊下手太狠,可是害我回了冥界休养了数百年……”
风晚晴那么最后一丝的好感也变成零了,鄙夷地看他:“所以你想还回来?”
“当年一事,本座可一直是耿耿于怀,如果圣尊今日能让我打上四掌,本座不但放他走,还会送你一份大礼。”
怎么也要讨一点利息不是,他可从来不吃亏,当年那一战,他虽是败得心服口服,可倒底是失面子的事,虽不能乘人之危,可要能看着往日高高在上的圣尊吃憋的样,他还是很有兴趣的。
“你!”
风晚晴呲牙咧嘴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一甩头,一挺胸,哼哼道:“来吧,最好打死我,不然今日的事,哼哼,他日必回报你!”
“绾儿,不要!”
百里卿拉过她,气愤地指着冥王直挺的鼻梁,“要打就打我!不准伤她!”
风晚晴又扯回他,手一挥,他被一道透明的光墙挡在一边。
百里卿想要冲过来,却被撞得弹了回去,急得想要流泪,大吼道:“绾儿!我不许你这样,不许,你要是受伤了,我不会原谅,绝不会——”
他愤恨的踢着光墙,发着砰砰声,却是无可奈何,怒极气极,双眸发红。
风晚晴未理会他,挺直了腰身,仰了仰下巴,“来吧!”
冥王眼里一抹惊异之色,手一挥,那房内的人瞬间消失,他握紧了拳,表情冷漠,心里却是涌起激动,圣尊啊圣尊,当年你我一战,他不但输得惨烈,还被打得重伤在床,修养了数百年,今日,不让你死,却要让你吃吃苦。
他揉转着手腕,发着清脆的咯咯声响。
风晚晴呼得头皮发麻,紧闭眼,心想这小子不要一拳将她揍歪了……
他的拳出得极快,有泰拳的优势,且狠,第一拳已揍得她倒退了数步,差点就扑倒在地,却是硬生生忍住,这冥王小心眼男人,不就是自尊心受损,想要讨回来看她出糗么,她偏不如他意。
哼,当年剐肉之痛,尚未让她倒下,只是几拳,不会死,只会五脏六腑移位啊。
砰——
第二拳,力更重拳更稳,口里喷了口血出来。
身体晃了晃,自己怎么就想到张无忌了呢,那悲催小子……
光墙外的百里卿已急得目呲欲裂,双拳击在光墙上,看她吐血心都快揪起来了,他的宝贝啊,要有什么事,他定要和那个人同归于尽。
“第三拳!”
冥王的话刚落,拳头已挥上她的胸口,风晚晴身体飞起,撞在光墙上,又砰地弹回来直倒下去,身体一个凌空翻,稳稳地落了下去。
冥王脸开始变色,他以拳力并未用法力,即是如此也足以让普通人肠肚烂,这人,果然没让他失望,也让他不甘。
风晚晴身体亦未施防护术,用着普通的身体承受着他的拳力,心里骂了声变态,就这样的拳力,足够空拳击毙一头猛虎了,原来才是真正的比老虎狠!
“绾儿——”
百里卿大吼着,整个胸腔都是锥心的痛意,这种只能紧握着拳头担忧,却做不了任何事的无奈,让他痛苦异常,绾儿是他的唯一,如果她出事,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感觉自己快要疯掉了,红着眼眶看着她浅笑着回眸望了他一眼,一转身便迎上冥王灌注全力的最后一掌。
哐铛——
她的身体飞上墙面,屏风和桌椅被撞倒,她身体滑了下来,却没有倒下,一手抚着胸口,猛烈的咳嗽了数声,踉跄地站了起来,一抹唇边的血,朝冥王嘿嘿一笑:“以为你有多厉害,不过如此嘛!”
知道他已手下留情,可还是要激他一番,她生性如此,吃软不吃硬。
那冥王却不在意她的嘲讽,反正他的目地已达到了。
光墙一破,百里卿便冲了过来,打横抱起她就要冲出去。
冥王却叫住了他,不在意他怒视的眼,走上前,递上一个红盒,笑得甚是古怪:“放心,她死不了,只是受了些内外伤,这盒子里的东西,想必她一定会喜欢的!”
塞进百里卿怀里,不容他拒绝,又道:“我送你一程!”
华丽的锦衣长袖一挥,两人飞了出去,百里卿狠瞪了他一眼,接着身体就已轻落在了画舫的甲板上,那几人正在四处找他们,见到二人,吃了一惊忙涌了前来。
百里卿未多说,抱着她便下了一楼的房间,一手探了探脉,简单的医理他了解少许,受了极重的内伤,要恢复怕要半月时间了。
风晚晴被这么一拨弄已醒了过来,看他泪眼朦胧的,倒忍不住笑了,“老爹,你这梨花带雨的样虽然好看,可对咱这伤可没一点好处,还会影响情绪,恢复得更慢,所以为了我的健康,你还是别哭了。”
“晴,发生了何事?”
“师父,你怎么了,身上有血!”
骆玲尖叫着。
“娘子,你可是又同人起冲突了?”
温采玉凝着眉。
风晚晴摇摇头,一个个都来发问,她头晕~~~
“你们能不能先出去,我疼,全身都疼,估计这船上也没有大夫,所以大家先出去吧,等我休息好了再一一回答,老爹留下,我有话对他讲!”
两位老公的脸色很难看啊,只是她现在真是五脏六腑都在翻滚,急需要休养。
待房中数人离去,风晚晴这才道:“那小心眼男人送了你什么东西?”
百里卿脸色还是很难看,从怀里拿出盒子来,打开一看,却是一粒药丸。
风晚晴一笑,这人还真有意思,打伤人了,又送上药来,这脾性也太古怪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