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好热!不知刚刚那该死的臭老头给他吞下的是什么东西,害得他浑身燥热,口干舌燥,如同体内生出一团熊熊烈火,灼热地燃烧着,使他倍受煎熬。
太阳渐渐偏西,天色已微暗,慕容峰知道那个卑鄙无耻的色老头就要来了,他必须离开这里,否则被欺负了去叫他以后如何做人?到时候还有何颜面去面对他的父皇母后,面对全国上下的黎民百姓。可是任凭他如何挣扎,浑身上下始终使不出一丝力气。
“天杀的臭老头,你若敢动本太子一下,我定叫你死无全尸并挫骨扬灰!”他有气无力地愤愤道。
忽听门锁被打开的声音,慕容峰将身体往檀木床内侧缩了缩,他平生第一次感到害怕,恐惧一点点吞噬着他,蚕食着他勇敢的心。
“这锁也太好开了!”多亏曾有一位师傅教过她开锁的本事,她继续走进内室,发现了蜷缩在床上的慕容峰,“峰哥,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这是宣儿的声音,他已经开始幻听了吗?看来那颗药丸的威力还真是大,宣儿此时应该已经平安无事的离开了,这也是唯一让他感到欣慰的事。
“峰哥,你怎么了?”她立刻爬到檀木床上,扶起了慕容峰。
“宣儿?”
又来了!幻觉,一定是幻觉!宣儿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他要保持清醒,否则何时被欺负了去都不知道。
“峰哥,你的脸好红!”她伸手去探了探他的额头,“好烫啊,你是不是生病了?还是他们给你吃了什么东西?”
这温暖的怀抱和淡淡的依兰花香,是宣儿没有错,这个香囊是在上一个途经的小镇上买的,毕竟除了宣儿外,共恐怕没有男子会戴依兰花的香囊。他悲喜交加,喜的是又可以见到这兄弟了,悲的是在这种地方,这种情况下相遇。
“宣儿,你也让他们抓到了吗?”
“开什么玩笑,一般人哪里抓得到我?再说我若被擒,谁来救你出去呀!”
他恍然大悟“这么说,你是……”
她点了点头,“对,我是来救你离开这里的,事不宜迟,我们快走吧!”
“我现在没有力气,站都站不起来,如何走?”
这到是个问题,不过问题部会有解决的办法,只要她可以带他离开这间屋子,便可以运用她高超过人的轻功带他离开。
“峰哥,来,我扶你出去!”
她让慕容峰靠在自己的身上,并搂住他的腰,一切准备就绪,可当他们一站起来,她便有种泰山压顶的感觉,原来一个完全瘫软的男子竟有这么重,她这大小姐自小娇生惯养的,若不用轻功,想挪动他真是够困难的。
“宣儿,别管我了,你先走吧!不然有人来了,连你也会一同遭殃的!”他感到对方的力不从心。
“不行,要走一起走!我们不可以放弃的!”
慕容峰又一次被她感动,也拼命地配合着她艰难地迈出每一步,司马幽萱虽知自己不够力气,可此时就是被活活累死她也要救出心上人,她不可以让慕容峰受到任何的污辱。
“峰哥,还差一点点了,加把劲!”
两个人终于踏出了房门,司马幽萱抱紧慕容峰纵身一跃,踏上了屋顶,又借着诸多的树木垫脚,逃之夭夭了。
“峰哥,天色已晚,我们找家客栈休息吧!”
“不行,那朱老爷会派人来找我们的,我们必须离开这县城才安全!”
“可是出了这县城便没有邻近的村庄城池,我们就要露宿荒野了!”她还没有在野外睡过。
“你怕吗?”
怕,她当然怕!可是她更怕心上人会受到伤害,利益权衡之下,她还是会选择露宿荒野。
“有峰哥在,宣儿什么也不怕!”
司马幽萱又带着他继续逃跑,很快就出了县城,而且边跑边寻找可以供他二人露宿的地方。
“峰哥,前面有个破庙!此时城门已关,臭老头应该想不到我们会出县城,不会追出来,我们就在这里住一晚吧!”不管怎么说还有瓦片遮头,不必露宿荒野呀。
“也好!”他也很累了。
这可真是一座名副其实的破庙,四处透风,门窗残缺不全,推门进来到处都是蜘蛛网,灰尘有铜钱那么厚。司马幽萱将慕容峰放在门边靠坐,然后拾起地上的枯树枝将蜘蛛网清理干净,并把堆在墙角的干草抱到没有蜘蛛网的地方铺好。
“峰哥,我扶你过去休息!”
她又吃力地把慕容峰扶到干草上躺下,正要起身却被他抱住,翻身压住,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接着炙热的嘴唇印在她柔软的唇瓣上,既而同样炙热如火的舌头像一条动情的小蛇滑入她的檀口中不断地探索着。她蓦地从惊讶中恢复了意志,顺手抓起地上尘封已久的木鱼将慕容峰砸晕。
不会的,她的峰哥怎么会是个好色之徒呢?可事实就摆在眼前呀!她的脑袋轰的一下一片空白,良久才感觉到身体上方被“重物”压着,这才将晕死过去的慕容峰自身上推开。而当她见到自己这一身男子装扮时,才意识到她现在并非是天下第一美女司马幽萱,而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男子尤宣,慕容峰惹真对她有任何的邪念,当日在客栈时就动手了,何必要等到现在呢?这件事一定另有内情。
清晨,第一缕阳光自墙上的破洞射进了破庙,落在慕容知的脸颊上,他睁开双眼微微起身,发觉身体已有了一些力气,相信软筋散的药力已开始散退,休内的燥热感也全无,那药丸的药力也应该消失了,只是不知为何他的颈后好痛,好像被什么东西重击过,低头之际,他发现了身边的干草堆上酣睡的司马幽萱,这兄弟本就瘦弱,却还拼了命的把他带出来,一定是累坏了,他不自觉的开始摸着她的头。
“谁?是谁?”她感觉异样,纵身一跃跳到了房梁上面。
这一举动太过突然和出乎意料,反到反把慕容峰吓了一跳。
“宣儿莫怕,是我,峰哥!”
司马幽萱定睛一看,确是慕容峰无疑,可还是有些心有余悸,仔细一瞧,他的脸色不再发红,哀鸿遍野已经恢复了正常,她这才从房梁上跳下来。
“峰哥,你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不舒服?”
慕容峰起身摊开双手让她看,“你看,已无大碍,我想再过一两个时辰就可以完全恢复体力!”
“那就好,”她低下头偷眼看着他,“你……还记得昨晚……”
“昨晚?昨晚怎样?你照顾了我一整晚?”
看吧,她就知道,一切皆非他所愿,“峰哥,我问你,他们有没有给你吃过或闻过什么特别的东西?”
“那老头给我吞过一颗药丸,之后我便浑身燥热难忍,不知是什么毒药,竟有这种功效!”
这哪里是什么毒药呀,听他这描述,那药丸分明就是她偶然间偷听到那几位花心的师傅所讲的那种药,这个色老头真是太无耻了,为了想占有她的峰哥,竟然给他吃那种东西,回头她一定让人把那朱府移为平地,否则难消她心头之恨。
“宣儿,你怎么了?”看她那咬牙切齿的模样,还真有些吓人。
“没什么!”她又笑脸相迎,“我只是气那臭老头这样对待你!”
“事情都过去了,我不是没有什么事吗?不要再气了!”
事情当然还没有完,他慕容峰回皇宫之时,就是那朱府消失之日,连同那个纵容臭老头为非作歹的当官妹婿也要一并处置了。
“峰哥,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回县城去买些食物,你需要吃些东西来补充体力!”
“你又要以身涉险?”他皱起眉头。
“放心了,我的轻功怎么样你是知道的,他们抓不住我!”
“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不是这样,我又岂会被他们擒住?”
不就是下三烂的手段吗?她又不是不会,自然知道该如何预防,跟鸣凤山庄的诸位师傅教她的相比,那些都只不是小伎俩,不足为惧。
“那些东西宣也会,不怕的,我速去速回便是!”
慕容峰拗不过她,只好收声作罢,只盼着一切都如她所讲的那样简单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