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迪尔为了早点儿回来将老虎皮送给翯韵,于是在篝火晚会还没有结束时就提前回来了,他拿着清洗好的虎皮,来到翯韵的房门前看到屋子里面还闪着灯光,踌躇了一下轻轻敲了下房门问:“韵儿,你睡下了吗?”
“还没有。”翯韵的声音悠悠的传来。
“我有些东西想要送给你,可不可以让我进去一下?”卡迪尔并没有擅自进去,虽然他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做,但是韵儿值得他如此,虽然她看上去冷冷淡淡的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的,但是她的内心却是非常敏感的,别人对待她如何她心里是非常清楚的。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在翯韵到了这里之后,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却明显的感觉到她比以前要容易亲近了!
翯韵不知道这么晚了卡迪尔要给她什么东西,不过感觉似乎不合礼法,于是便问:“我有些累了……”
卡迪尔听到翯韵这么说,苦笑着摇摇头,只好说道:“那……那好吧!我明天再过来,你也早点休息吧!”
听到里面没有回答,卡迪尔又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落寞的转身回他的房间了。翯韵站在门边透过门缝看着卡迪尔失落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心里不免对他感到抱歉,因为她实在是无法给卡迪尔任何承诺或是回报,所以要在他为自己付出更多之前尽量让他明白这一点,爱情是自私的,翯韵知道她的爱已经全部给了端木彦,再也不会有多余的爱分给别人了,而卡迪尔的确也是个好男人,他值得拥有更好的,完完整整地爱!
楸英回到查塔镇后片刻不跟耽误的启程回都城去了,在二日后的傍晚他终于在累死了3匹马后,到了皇宫。守城门的士兵一看到楸英立刻请安到:“楸侍卫您回来了。”
“皇上现在在哪里?”楸英骑在马上问。
“这个小的不知道。”士兵如实回答。
楸英见他们不知道那端木彦就应该在宫中,于是翻身下马后,首先朝南书房去了。
“皇上!”侍女见到端木彦赶紧行礼道。
“你家主子呢?”端木彦今日来没有听到琴声,应该说从那日任毓钰咬舌自尽之后,就再也没有听到过她弹琴了。
“回皇上,主子正在晚晴榭呢。”侍女跪在那里害怕的说,虽然最近皇上有空的时候就会到这里来看望任毓钰,但是侍女们都感觉的出来,两人在相处的时候气氛似乎紧张,这样连带着她们也都提心吊胆的,就怕端木彦一个不高兴,到时候倒霉的还不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
端木彦来到晚晴榭和以往几次一样看到任毓钰独自坐在窗前,自从那夜之后他来过几次,每次都看到她坐在那里,即使看见自己前来也从不说话。刚开始的时候端木彦以为是她的伤没有好,可是后来才知道她是不愿意开口说话,因为太医为她诊治过了,确定她的舌头没有问题。
来到任毓钰的身边坐下,看着仍然看着窗外不说话的她,端木彦向往常一样自言自语道:“外面的天空真的让你如此向往吗?其实朕也很向往外面的世界,但是有很多事情是我们没有办法控制的,就像朕虽然贵为一国之君,但是仍然有很多事情都办不到。”
任毓钰知道端木彦的无奈,她又何尝不是呢!他的无奈是深为皇帝却处处受制于曹丞相与皇太后。而自己却是因为那个她这辈子都得不到的爱情,真是可笑!他们两个竟是如此通病相连的人,但试问天下间又有谁是没有任何遗憾的或者的呢?
端木彦也不知道他为何会来任毓钰这,去其他的嫔妃那里,他可以得到她们的讨好,可以听到她们软语温声的向自己撒娇,在这里却只能得到无声的回应。但是他却觉得任毓钰很真,不想那些嫔妃一样的虚伪。是的!他感觉到她们都是虚伪的,就好像明明不喜欢自己却仍然装着慈爱的皇太后、想要控制自己又怕遭到唾骂的曹珂、对他恐惧可是仍表现得爱戴的大臣……
“如果给你机会让你能够离开这里,放弃你现在所拥有的这一切,给你自由你会要吗?”任毓钰突然开口问。
端木彦没想到她会和自己说话,更没有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想了一下无奈却又骄傲的说:“有些事情是注定好的,朕注定要生在帝王之家,注定要背负这一切,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所以朕选择面对它,并且战胜它!只有这样才能得到朕想要的,而不是接受别人的安排与施舍!”
是啊!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但是乐正隽何尝不是在逃避,为什么她就要接受别人的安排,甚至得不到施舍!心从开始的疼到现在的毫无所觉,没错一旦心死了,人也就死了,就算还有呼吸,也只能算是行尸走肉。而她就是!
当那天她决定咬舌自尽的时候,任毓钰就已经彻底的放弃了,她不再强求些什么,也不再试图得到些什么,她只想要这样安安静静的死去,那样心就不会每天疼的好像是有千万只虫在侵蚀一般,她将可以真正的解脱了。
“为朕弹首曲子吧!”端木彦对任毓钰说:“随便弹什么都行。”
任毓钰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起身取来琴,心里并没有想到要弹奏的曲子,但是当扶上琴的霎那,手指却自己动了起来,是那首乐正隽经常弹奏的曲子,随着曲调的变化,她不知不觉的流下了眼泪,为何在她的心被他伤到如此的时候,仍然不能忘记他呢?就只因为他喜欢弹奏这首曲子,自己就尽快学会,并且希望可以弹奏给他听,也许只能笑自己的痴傻吧!是啊!如果她能够放开这一切,现在也就不用这么痛苦了,原来以为没有感觉的心,还是会觉得痛啊!是不是痛也是一种习惯呢?习惯了之后就会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