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台回来,砚台鞠躬--
一个吻,她的唇凉凉带着苦涩的湿,他把她的泪水一并吻去,口腔里涌入的是他初时清淡然而吻深后愈浓的檀香气息。她紧紧闭着眼睛,遮去眸子里那些无处躲藏的担心。
连她都知道,西夜的军权一半掌握在顽火手中,黔门门众更是藏匿在军队之中不时煽风点火。深不可测的武功加上不为人知的灵术,除掉他谈何容易。做这样轻而易取美梦的怕只有夜凌杉这样的脑袋吧。何况顽火本身心心念念地,只想要除掉南宫耘呢?
“耘,皇上的手谕我擅自看了.....”绾婳顿了顿,毕竟那是两军对战时的圣上亲笔,擅自拆看是死罪,南宫耘虽宠她,这样的事也不一定能不怪她。
“嗯。”南宫耘随口应道,毫不在意。
“皇上说,圣上龙体难康,立......”
南宫耘正在细细打量她的脸庞,伸手刮了刮她小巧的玉鼻,随即细密的吻落在她的眉间,“你总会用这些琐事破坏这么好的情趣。”
绾婳一窒轻轻嘤咛了一声,“我也没见王爷的情趣有丝毫被打断。”
南宫耘轻声一笑,随即覆身上来,一手支在她身边,由上而下俯视她,低低一叹,“怎么没有?我原本是想这样的。可是现在......”
南宫耘说着原本,仍旧毫不自觉地该干嘛干嘛,手下一点也没有停止的意思。
绾婳好笑,想去推他,手腕却被缚在床头无法动弹,只能没有意义地扭动腰身表示抗议,然而在这在某人眼里,却成了挑.逗也说不定。
绾婳感觉腰上一紧,低低优雅的声音却蓦地传进耳朵,“我真嫉妒你当初先爱上了五弟,不然你爱我的时间,就可以长一些......”
绾婳一怔,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起这个,“你没想过我和五弟为什么那么像吗?”
他的手轻轻抚摸她不由抬起的秀背,触到哪儿哪儿就是一阵火热与颤栗,“想....想过,你们是亲生兄弟像是应该的....唔.....”
南宫耘忽然含住她的耳垂,“因为我和他是一个母妃的同胞兄弟,后来带着他进宫的楚妃就是我的母妃阿容。”绾婳侧过脸蹭蹭他的脸庞,低低嗯了一声。
“母妃不是什么南辰重臣之女,她其实是西夜夜帝的亲妹妹,和亲嫁给父皇,不如说是.....间谍。”
绾婳微微一震,已经有几分迷离的眼神有些清明甚至闪过丝喜色,“若夜帝知道你是他亲妹妹的儿子,大概不会和你为难吧,毕竟容妃是为了西夜才嫁给你父皇的.....”
南宫耘的吻已经游移到绾婳的脖颈和锁骨,夹带着不轻不重的噬咬,似乎说着的不是他的故事,“嗯,所以这些,有我,你大可不必....心急。”
一语双关,也不知这些到底指的是哪些,南宫耘轻轻勾唇,妖孽的笑容一如更深露重时开的莲,圣洁又夹带着不容抗拒的魅惑。
绾婳对他这种笑容早就没有了抵抗力,更何况此时他衣衫半滑,凤眸水波荡漾,樱色的唇轻轻蹭着她雪白的颈子,凑巧他一缕秀发滑落,他双唇咬着那缕秀发,无辜而又霸道地注视着她。
绾婳立时觉得身子就酥软了,管他什么战乱祸害顽火西夜,只想沉醉在他无尽的温柔里。就算有再多的难和险,还能怎样呢?
他若胜,她便生,他若死,她便跟。和有缘人,做快乐事。
南宫耘感觉到身下人的身子的变化,凤眸里闪过一丝疑惑对绾婳为自己魅力折服的程度表示极大的满意和欢愉。他长眉一扬低头,用牙齿,拨开了她胸前的衣裳,绾婳微微偏过头去,贝齿咬住下唇,脸上浮上一抹羞红。
水红色的肚兜,愈发衬得女子肌肤白皙如一抔凝雪,却是带着酒般醉人的暖意,翠绿欲滴的圆盘荷叶恰巧精致地盖住那一处优雅的起伏。隔着衣服,南宫耘的吻轻轻落在那贴在肌肤上还散发着女儿体香的水红上。
绾婳浑身一震微微战栗,敏感处的灼热刺激着她的大脑,而南宫耘的吻又那么灼热,游移到哪儿,哪里就是一片片的滚烫与战栗。明明他只是轻轻如蜻蜓点水般的触碰,偏生却能引发着她脑海深处的波澜和身体深处的渴望与涌动。
她不禁扭动着身子,被缚在床头不能奈何的双手急燥无奈地抓紧身下的床单,她微微弓起的腰身不停地挣扎,本能地渴望贴近他,却又害怕那不时冲击着大脑战栗着磨人感觉。
“耘....帮我解开.....我难受....”
绾婳微微泛着水雾的大眼睛渴求地望着南宫耘,略有些急躁地低低乞道。
南宫耘微微一怔,随即停下双目灼灼地望着她,“解开了你,我要费多大劲才能把你留在床上呢?”
绾婳酡红的脸颊更红,连带着全身都有着淡淡的粉意,活像一只被煮熟的虾子,她低骂了一句“色胚”,却感觉手上一松,南宫耘竟已经将那带子远远抛掷出去,低哼一声,“什么东西,也敢拴住我的人。”
绾婳偏着脑袋静静看了他艳绝的轮廊,忽然微微撇嘴,“刚才动手动脚地都是你。”她说完吃吃一笑,忽的起身揽住了南宫耘的脖颈,一把将他捞了下来,“不能只让你占便宜,现在该我了。”
“那么,请快点吧。”
南宫耘低低笑着,任她三两下来扯自己的衣服,他的肌肤便如月色,映的这毫无月影的地宫之内带着皎洁清亮的光。紧致流畅的肩背延伸,勾勒出极致诱人的腰线。绾婳骑在他身上,咽了一口口水,“王爷好身材啊。”
“这话,上次你剥我衣服时,已经说过了。”
绾婳伸出一只手指,点点碰碰从南宫耘锁骨一路滑下,最后落在胸口某处轻轻打转,“王爷貌似单薄瘦弱了。”
某人长眉一挑,顺着绾婳手腕将她拽至胸前,“弱?我弱不弱,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绾婳手肘撑在他的胸口,正对着他一张风华魅惑的俊颜,吞了一口口水正要起身,一动双腿正触碰上某火热,心里咯噔一声,根据上次被吃干抹尽的经验当下不敢乱动,娇羞一低头,又发现水红色的肚兜这么一俯身,便松松地落了下来,胸前春光再无遮掩,正好赤.裸裸地暴漏在某人眼前。大好春色,尽收眼底。
某人得意地笑看着两处受敌的绾婳,“婳.....那咱们试试?”
一声轻呼,绾婳伸手攀附上南宫耘的背,长发藻般纠缠住他的,任一次次微微疼痛的撞击和火热的充盈饱实感冲击着她的大脑,手指在南宫耘修长如玉的背上留下青红的印迹,他任她在肩膀处的哭闹和噬咬,俯身吻尽她眼角唇边的泪水,那些因疼或爱而莫名其貌不断涌出的泪水如刀一般灼烫着他的心。
生死至极的缠绵,该是一种怎样的心态。是未知存亡巨大惶恐中你在身边的愉悦,是绾婳被告知宫寒难孕那刻他抛诸一切都要她时痛怜的吻,是棋盘上胜负难辨黑白相拥时的那颗落子,是大战临前的相拥,无论胜负,你都有我,生死相随。
当绾婳浑身湿漉漉地疲倦在他深深的吻中昏昏睡去,清丽的脸庞带着清晰的泪痕,南宫耘静静看着她,地宫内是长久的沉默。
*
“所有皇子都羡慕,父皇从小把我养在身边,亲自督教,是多大的恩宠.....其实谁又知道,那不过是一场软禁呢.....借着圣宠养在深宫,亦是坚固放心的牢笼,更是父皇威胁母妃的人质。”
“容妃薨,是朝臣相逼父皇不得已而为之,但是后宫间的斗争让母妃厌烦,先前母妃已经露出离意。父皇害怕母妃借此机会不再回来,便以安亲王体弱之名,将我软禁在深宫,不得外出。不过,”他轻轻笑笑,眸华落在绾婳熟睡如婴儿般安静的容颜上,弯弯的眉眼微微蹙着,像有心事。南宫耘修长的手指在半空顿了顿,不由低叹,“你真是,刚才一会儿还像只妖精,现在的样子又这么让人放心不下。”
“不过,软禁倒成全了景离,哪有比软禁更好的随时出宫的理由呢?我在虞域见到了母妃,还有传说中她因难产薨的那个孩子,也就是诺啊。只可惜,她最后还是带着诺回宫了.....我不是你的杀母仇人,我确实拖累我母妃的祸首。”
南宫耘坐在床边,倚着床塌边栏,一只手被绾婳紧紧攥在手里,她刚才累了,抱着南宫耘的一只手臂,睡得正舒服。
“其实我很困惑啊.....刚才一直是我在上面,怎么累得反而是你?既然这样,下次换你在上边好。”他垂眸笑笑,“有时候,我还是希望你醒来......不过,这样也好。”
无非是离别,纵使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