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婳心中涌出一股激动,别过身子,抬起右腿踹向南宫烨,挣扎着就向车帘方向爬去。
不料南宫烨用两只腿将她的双脚紧紧夹住,控制她双手的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另一只手钳住她的下巴,恶声道,“不要尝试从这里逃走,乖乖在本王身下承欢,你叫的越动人本王就越开心,本王正好让这外面的生事之徒也好好领略一下小嫂子你床上的娇呻春吟之态?饱饱耳福?!”
绾婳呸了他一声,狠狠瞪着他,“南宫烨你个变态,你的人在外面死战,你怎么会有脸在车里如此下流?!”
南宫烨一声冷笑,把唇凑在绾婳脸前哑声道“你知道吗,小嫂子,我就喜欢你这个倔强又俏生生的模样,像一只小老虎,牙尖嘴利。”
他的唇舌滚烫,顺着绾婳的脸颊慢慢向耳垂蹭动。另一只手托起她的腰,将她贴向自己,一口咬在绾婳的脖颈,狠狠吸吮起来。
绾婳心下一阵颤怵,这种来自于他的陌生湿滑的肌肤相接让她感到无比厌恶,他的牙齿在她的颈子上噬咬着,一下重过一下,粗热的鼻息喷打在她冰冷的肌肤上,燎起阵阵火热。
难道今天要遭这个变态侮辱吗?!
外面似是传来隐隐约约的打斗声,绾婳奋力扭过头瞥了一眼车帘上的血迹,马车似是没有人再驾驶,南宫烨怎么一点都不为所动,还在这里如此禽兽!
不料南宫烨竟然变本加厉,一下轻一下重,吸啜着向绾婳前胸游移。绾婳羞急,他忽的一手重重按在她的右胸,山道颠簸,背后的创伤重重撞在马车上的凸栏上,栏木深入结痂的伤口,绾婳只感觉那剧痛刺骨,竟一时失去了意识,晕去前,她模糊看见南宫耘掀开了她的中衣,她挣扎着又望了一眼车帘血迹,便人事不知了。
马车还在疯狂地向前奔,远处传来一声轰鸣,似是山体滑坡巨石滚落入山涧,震得车体也是颤动。
不只是过了多久,一瞬,一刻,或者是是半个时辰?绾婳只感觉浑身忽的触电般酸麻,猛地睁开眼,却是南宫烨掐着她的人中,看她醒来,贴近她,幽幽地道,“哼,小嫂子,你说二哥若是此时来了,看到你我二人如此亲热,该当如何呢?”
绾婳混沌,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衫,还好,虽是敞开了但还算完好,贴身小衣也都在。听他如此说,心中猛然明白过来,却是一喜并一凉,来人真是南宫耘?!
还未来得及说话,马匹突然一阵哀嘶,马车猛地颤了一下,整个车厢颠簸,向前撞去。车厢里二人立时随车向前滑去。南宫烨冷笑一声松开了手,侧身斜躺,绾婳失力,恰好跌在南宫烨的胸膛之上。
绾婳挣扎着要起来,猛地一声巨响,车壁被人用内力生生裂开,她卧趴在南宫烨怀里的一幕落入周围所有人的眼中。
其实看到的人也并不是很多,周围之人均在打斗。
南宫烨的三百兵士留在果子沟村里救人,他随身还有百八十的亲兵跟随,此时不知从哪里来的一队蒙面黑衣人,与那百八十军士站在一起。蒙面人不多,不过四十余人,南宫烨的亲兵训练有素,蒙面人形势不容乐观。
她的目光落在马车前的那位黑衣人身上,长俊颀秀的身影,一头青丝束起如云,手中长剑直指她身下的邪佞笑着的南宫烨,剑端的鲜血一滴滴落入泥土中。
虽然蒙着面,但她知道这个身影,她在这段日子里,总是不经意地就想起。
南宫烨冷冷笑,冲那人道,“没想到你还挺快。”
“当然不能让你失望,你那三百兵士,也不过如此。”同样是冰冷的声音。
绾婳却忽的一顿,这声音低沉苍凉,她从未听过,绝对不是那人。接着想想又明白,是,他既蒙了面,便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心中轻笑,毕竟安亲王大婚在即,为自己一个侧妃兴师动众总是不妥。不过,你总归还是来了。
南宫烨大笑,“哈哈,本王就知道,那三百精兵,也比不过这个女人拦得住你。不过,啧啧,你看,她现在正安卧在本王怀里,乐不思蜀。你再看看你,你的人还剩多少,可惜了你那一班著名的铁血护卫。”
“放了她。”那声音冷冷撂出三个字。
“那你去吧,小嫂子。”南宫烨在她腰间拍了拍。
绾婳正仓皇地从南宫烨身上起身,却猛然间全身酸软不能动弹,竟是被他封住了穴道。她心中一慌,这在那人看来,便是她乖乖依附着南宫烨的模样。她焦恐他误会,“耘.......”
南宫烨却没有封住她的哑穴?却看见他狞笑着的眼底,她心思飞快转动,却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山崩巨石滑落的巨响,那是,火药爆炸的声音!
什么果子沟救人,那三百精兵是个圈套!
那是南宫烨借故埋伏在蒙面人必经之路上的,拖住了他们的追击,若耘全力出击,他们埋下火药,便将蒙面人一举炸为灰烬。
若耘将护卫分成两队,一队留下阻击,另一队继续追踪,那么即使耘能带人追上他们,兵力也将大大削弱,敌不过南宫烨身边的百八亲兵,只能送死!
只是没想到,饶是如此,南宫耘也这么快便拦下了马车。
她想,他其实还是爱护她的,哪怕他就要和锦儿成亲了。
她望了望远处伸剑直指南宫烨的蒙面人,他的手臂有些微微的颤抖,凤眸冷冽,紧盯着她,低声吼道,“过来!”
绾婳瞳孔微微抽缩,她突然想,在灯会那晚,他便似犯有旧疾,回宫之后的时间太匆匆,她还没有替他医治诊脉便已分离。
她凄然一笑,摇了摇头,将脸微微靠近南宫烨的锁骨,低声道,“我不走.....我不想跟你回去。”
她的声音很低,在山风中一吹似就散了。
那人似是没有听清,“你胡说什么呢?过来!”
南宫烨扬声笑,“小嫂子,你快回去罢,莫教人等的急了。”又轻轻在她耳旁道,“看到吗?他的右肩上,受了伤,在流血.......”
绾婳微微侧头避开他的唇息,深吸了口气,冲那人大声道,“我不跟你回去的,你放了我吧。”
蒙面人话中似有些戏谑,失笑道,“听你这么说,似乎我在逼你回去?”
绾婳轻笑,“你知道便好,你知我,心从来也不在你身上。”
“那我倒是很有兴趣,你的心在哪里,他吗?”那人剑端微扬,嘲讽毕现。
绾婳扭头,“你管不着。”
却听疾风猛地袭来,那人似是气急败坏,南宫烨将她向旁边一扔,起身已和他战在一起。他虽是右肩受伤,剑势却力道急沉。南宫谚佩剑出鞘,银刃寒光。
绾婳急急一摸,发上还有一支荆钗,是她拿来代替那支珠钗的,她拔下珠钗,伸手摸到腰间穴道,抓紧荆钗,狠狠刺下。她封穴后酸软无力,竟是咬牙连扎了好几下,最后一次,才将荆钗深深刺入,霎时鲜血直流。
妹的,这么疼,没想到她堂堂水淼儿之女,扎个穴也有这么江湖挂的时候。
虽是力道狠了生痛,但是效果明显,很快浑身酸麻感便消失,手脚渐渐恢复力道。她手忙脚乱将自己刚才被南宫烨解开的衣衫系好,趁着机会,她看向四周战在一起的兵士,不禁暗暗倒吸口冷气。南宫烨的亲兵人多而士气足,训练也是精良南宫耘的蒙面护卫,虽是身手精湛,却已是寥寥十数人而已,以少敌多,身上都有挂彩。想是大半都死在刚在那声巨响之中。
突然,身边一直冰冷湿滑的手握住了自己的胳膊,她一惊回头,却是张生。他还活着!
“张生,你怎么样?!”她急切问道,张生摇摇晃晃地捞起她,“快走,现在没人看着,快跟我走。”
他头破血流,白净的脸庞面目全非,浑身衣衫褴褛,血迹斑斑,手肘似是白骨都漏在外,兀自捞住她“快走。”
绾婳鼻中一酸,摇头道,“你别管我了,你快趁乱逃走吧,这里你熟。”她看了看前方,捡起地上一把残刀,用劲割断了最后一根套马缰绳,“你快走,这马虽伤,但还能跑,莫让人看见耽搁了。”
张生欲拽她同走,她伸手抹掉他的手,轻笑道“我的夫君在此,生生死死,我必是都跟着他的。你留着一条命,今日之恩,容绾婳日后再报。”她说完也不再看她,只静静看向那二人打斗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