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然馆
夜凌烜仍未回来,已经过去了两刻的时间,该是到了放花灯的时间。
绾婳在一间装修甚是华丽的房间中焦躁地走来走去,桌上的茶已凉。
凉欢冷冷道,“姑娘既来便不必担心,主子必会将大礼送上。
绾婳心里打定主意,她再耽搁一段时间,等到放花灯的时间过了,她便郑重地指控夜凌烜言而无信一走了之。
这样他夜凌烜已在路上,花灯是不能放了。既说随我,那你就留不住我。只是一条,要把握好时机,绝不能有差。
她暗暗祈祷,夜凌烜,你务必晚点回来!
南宫诺遥遥冲他二哥点头,落在夜凌烜身旁。
南宫耘所想,他自是知道,因而他并不恋战,腰间长剑出鞘,剑气凌厉,逼退一二人,他突兀出现,众人所料不及,他身形又飞快,竟然得手,挟带住夜凌烜,纵身便走。
只有他亲自去了燕然馆,将夜凌烜完完整整扔到床上,并宣了太医去馆里确诊伤势无碍,才能不让今晚的奸计得逞。
越过护城河时,夜凌烜脚点花船,伤口鲜血不断涌出,似是伤的甚重。
南宫诺回头向下一撇,冷冷道,“王爷这场戏演得很真。”
夜凌烜冷汗沁出,满脸不解,“王爷何出此言?”
南宫诺落在花船上的凤眸却忽的暗沉,不再答话,脚下加快,托着夜凌烜施展轻功向燕然馆方向而去。
夜凌烜原先并未料到南宫诺会出现,送他回燕然馆?哼,他手中微微扣紧两枚银针。
南宫诺挟着夜凌烜飞身疾行约两里,远离了护城河畔的嘈杂喧嚣,已到了高官富贾的府宅附近,燕然馆便在两条街后,家家户户门前悬着夜灯,倒也明亮。
他手中银针已亮,正待向南宫诺肋下刺入,忽的被轻扔在地。
待他站稳,南宫诺冷冷道,“王爷,此处不远便是燕然馆,诺便不再送。”
他暗暗收起手中银针,“恒亲王确定不将安平送回馆中?”
“二哥与我已有救人之份,便是王爷再出什么差错,也不好都怪在大辰头上。既是王爷的命,你自己选吧。”
他冷冷说完,便转身向护城河岸方向疾行离去。
南宫耘还在混战中,他不知二哥功夫的底线,却知他气力不允久战!而那群黑衣人个个身手不凡。再者,他瞧那花灯,甚有蹊跷!
剩下不远的路便到燕然馆,如此一闹,夜凌烜总不该拿自己的性命,换一个没实质的名头。
*
绾婳默默盘算了一下时间,估摸这会儿夜凌烜该是快到府中了。
她冷冷对凉欢道“你主子是堂堂安平王爷,西夜使臣,如何却言而无信?”
凉欢不语。
“两刻已过,我要走了。我应约而来,是你们王爷放我的鸽子,这可不怪我。”
绾婳说着看也不看他只管匆匆往外闯。
府中人似乎确实是遵着约定,随她。便任她向外闯,谁也没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