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耘看着迟迟不语的绾婳,松开握着的小手,摸了摸她的额发,宠溺笑道,“好啦,逗你的。本王的雄心在这江山,怎么可能放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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婳,我说说而已。你不知道,我不会留你一人在这宫廷倾轧中,直到我死那日。
而在那之后,我会让那人来代替我。
可是,你若答应...骗我一下,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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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亮了,你歇下吧。”南宫耘道。
绾婳蹬了蹬被子,不说话。
“你若是觉得伤口痛,就更要睡一睡啊,睡着了就不痛了。”
绾婳依旧不动,只是睁着一双秋水的眸子望着南宫耘,双唇微微动了动。
绾婳,不要为,不能陪我而说对不起。
南宫耘低低一笑,俯身魅惑道,“莫非,娘子是想要为夫陪你睡?只是,王妃今日身子不便,若勾起了本王的欲火又不能让本王尽兴...可不是苦煞了本王?但若是王妃执意要求,本王也是可以委屈一下自己的...”
本就松松披在身上的外袍一俯身全都滑下了,露出中衣里一片精实的胸膛。
绾婳脸刷的羞红,伸手去推他,气结道,“让开!南宫耘你就一色胚!”
她用了蛮力推他的一把,南宫耘呲了嘴角后退了一步低声叫了句痛,绾婳猛地醒悟,“啊,啊,对不起,王爷,我是不是碰到了您的伤口?快来让我看看,伤口是不是又裂了?”
妖孽的君子俊颜如雪,他的嘴唇柔软而泛白,睫毛如羽扇,眼圈有些微青。
她记得,他那撞上长矛的伤口深入右胸,伤势不轻,她最后用计封了他的穴位时,他已失血过多。心中蓦地涌上针扎的疼,胜过了下身那些细碎的刺痛。她用胳膊支着身体就想去拉他,想把他拉到近前,好好检查检查。
南宫耘艰难地从绾婳手里直起身,扯了了一个妖媚的笑,“为夫,没事。娘子,不必自责。”
“我看看伤口。”
“不必了吧......”
“给我看看!”
“娘子...婳...绾婳,不好吧。别看了,大晚上的,咱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把中衣脱了。”绾婳躺在床上,歪着头看他,淡淡道。
“男女授受不亲啊娘子...”南宫耘很委婉很坚持地拒绝着。
绾婳叹了口气,“你若是不想让我看...”伸手抓住南宫耘外袍,向下忽而一拽,外袍带着上身的中衣缓缓落到了象牙白色的帐幔前,“我还是要......”
南宫耘垂着双手,脸上皆是宠溺的无奈。
绾婳樱唇微张,发不出最后那个“看”字。男子精瘦的窄腰堪称完美,精实的胸膛上却缠绕着厚厚的绷带,饶是如此,右胸的绷带上还是渗出一片殷红。
“这些太医,开的方子总是差那么一些,止个血也那么没用,”南宫耘轻轻抚着绾婳的秀发,“还是等娘子养好了伤再给我诊治诊治。”
绾婳点头的笑里有几分潮。
他伸手合上绾婳的大眼睛,“快睡吧,我看着你,一会儿天亮了睡得又不安生。”
绾婳心里一暖,依言闭上了眼。眼皮上温热的感觉一会儿便轻轻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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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身依旧刺痛,睡不着。
睁开眼睛,床榻前人已不在。诺大的卧房烛灯暖暖,只有自己一人了。
眼眸里蕴含了良久的眼泪终于慢慢顺着一侧脸颊流了出来,滑落到纯棉的枕上。
像跌落在一个巨大的漩涡里,谁的吻,谁的话,谁的绝望,纠缠成一幅幅画面不停地旋转,天昏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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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檀香渐近,睡意安抚了一切不安的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