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小贩沿街叫卖,一派热闹繁华之景,南夷的冬天天色略带阴沉,冷风不时的刮过,花夙不由的裹紧了披风。
寒冷却掩盖不了南夷的的昌盛,端得是大国盛世之风。
花夙漫无目的的随意看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格外讨人喜欢,使人把玩着,爱不释手。
她拿起一个小泥猴:“大叔,这个多少钱。”
“三文钱。”摊主抬头,见是一个刚过豆蔻却已生的倾城的少女。
刚欲付钱,花夙这才记起走的匆忙,全身上下除了手中的玉笛外,再无其它值钱物品,“大叔,不好意思。”她红着脸,小声道:“我身上没带银两。”失望的把小泥猴递还给摊主。
摊主年至而立,也不曾见过过这般美若天仙的女子,忙说道:“不用了,姑娘要是喜欢,就送给姑娘好了,也不值几个小钱。”
花夙大喜过望:“谢谢大叔。”
一圈逛下来,陆续收到了各种“送”的东西,花夙觉得南夷国的百姓还真是朴实,不由抬头对旁人展颜一笑。
一时喧哗的街头鸦雀无声,惊呆了围过来看她的男女老少。
玩够了后,花夙拉过愣住的路人询问:“大哥,你知道羽音楼听风林在哪吗?”
男子回不过神来,倒是一旁的大娘好心告知:“姑娘,羽音楼可不是寻常人进得去的,那是天下第一乐府,建于皇宫之内,专给王孙贵族享乐的地方。”
天下第一乐府?花夙看了眼手中玉笛,要混进去,也许不会太难,她向大娘道过谢,往宫门方向走去。
“姑娘,请等一等。”身后,传来男子的叫喊声。
花夙回头,眼前的男子眉目清秀,正笑意吟吟的看着她。
花夙左右环视,见过往行人都看着她,“你是在叫我吗?”
“正是叫的姑娘。”曲乐也觉太过唐突,转而说道:“刚才姑娘是否在打听羽音楼?”
花夙瞥他一眼,带着警惕。
“姑娘别误会,在下名叫曲乐,乃是天下第一乐师。”他接着强调道:“现任羽音楼的御用乐师。”神色中满是自豪。“姑娘是否想进羽音楼?我带你进去,可好?”
“你我不曾相识,为何帮我。”花夙问道。
曲乐指着花夙的玉笛:“我喜欢姑娘的玉笛。”
花夙挑眉:“这是我的。”扬了扬手中玉笛:“它对我,很重要。”花夙不再理会他,转身欲走。
她的玉笛是他所赠,由千年寒玉雕琢而成,音色温润,世间无二,珍贵的很。
这世间也唯有他,才能寻得到这般神物。
曲乐在身后穷追不舍:“喂,姑娘,你别走啊。”他上前一把抓住花夙的衣袖:“我可没说要姑娘的余地,只需姑娘你为我吹奏一曲,作为我带你进羽音楼的报酬,这总不过份吧?”
花夙顿住脚步,回眸狡黠一笑:“行。”她一口应下。
入得羽音楼,一派琴瑟和鸣之景,趁曲乐去取琴的空当,花夙偷偷溜跑出来,将小泥猴交给门外守候的的侍卫:“等下曲乐出来,替我把这个交予他,就说花夙很感激他,日后若能再遇,再为他吹奏一曲。”
听风林,听风林,花夙边走边在心底默念着,听风林到底在哪呢。
“舞妃娘娘有旨,这棵桃树形神粗鄙,有碍御花园景致,命你们将它斩除。”太监尖细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花夙循声走进,隔得近了,几个太监拿着刀斧正围在一颗桃树旁,举刀欲砍。
“慢。”她情不自禁的呼喊出声。
李公公听到声音,回头只见一貌美女子立在不远处,扬眉叉腰指着他们。
“这棵桃树怎么有碍观赏了,我觉得它挺好看的。”眼前的桃树枝条光秃,相比周围的奇花异草来说,的确显得怪异,但在往生殿中,花夙懂得这世间万物皆各自有灵。
她抚上桃树枝桠,心中道:我一会救你的。
“这是舞妃娘娘的旨意,我等只是奉命照办。”李公公拿不准眼前这女子究竟是何身份,只得小心翼翼的回答,生怕惹到了不该惹的主。
“这棵桃树,我保下了。”见他们迟疑的面面相觑,我佯装怒斥:“大胆,你们敢不听我的话,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心里忍不住想发笑。
宫中如若稍不注意,便会人头不保,能够爬到今日的地位,李公公自是有点察言观色的本事,他与身后的其他几个太监交汇了一个眼神,看眼前女子容貌非俗,莫不是新进宠的哪宫娘娘,才敢如此放肆。
他们 一个个的跪倒在地:“求娘娘饶命,小的有眼不识原来时娘娘驾到,有失远迎,怠慢了娘娘,真是罪该万死。”
花夙见他们被唬住,轻咳一声,摆出姿态来:“所谓不知者无罪,这次,就先饶过你们。”
太监们连忙跪谢:“谢娘娘不杀之恩。”
“这棵桃树,你们还砍不砍?”花夙陡然提高声音,不怒而威。
“小的们不敢。”太监们惶恐的答道。
“如若哪天让我发现这棵桃树不在这里了,或是有什么枝桠损坏,你们的人头,我可不担保还能不能安稳的在你们颈上。”
“是,是。”
看他们这模样,花夙知道已蒙混过关,她这才记起正事来:“听风林在哪,你们谁知道?”
“启禀娘娘,就在前面不远处,出了御花园往左走过两条石子路便是听风林。”李公公答道。
花夙抬首望去,隐约可见楼亭飞檐后露出的竹叶在风中摇摆,心中大喜,连忙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