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木掐指一算,大概了解到了阿罗莎的位置。七木转身像一条街跑去。来到另外一条街道,一样的红灯笼罩,一样的粉香温玉,只不过这里门前没有招揽客人的姑娘门,门前停的都是豪车家丁。
一排排的红灯笼就像是这夜晚那些孤独糜烂的灵魂,在夜风里飘摇。七木直接走到了一个没有牌匾店名的酒楼,虽然没有店名,但这里并不冷清,大厅的装饰也极为的奢华。
这里没有小二招呼,好似要来便来,要去也没人阻拦。想吃什么喝什么,点什么姑娘自己去柜上。
七木不用问也知道阿罗沙在哪里,来到内厅并排无数房间,每个房间两侧都是挥洒的山水画,每个山水画中都端坐个姑娘,不是络衫不整,就是香肩外露,画得还真有几分神韵每个房间都有个别致的名字,而七木马上从壁画中看到了左起第三副画中阿罗沙坦胸露背的身姿,心里的怒火汹涌而至,而这个名叫秋香阁房间里果然传来阿罗沙放荡的笑声,还有几个男人不怀好意的奸笑。
七木感觉从未有过的愤怒,胸膛里像是插着一把利刃一般,疼痛难忍。
“啪”厚厚的木板在顷刻间变得破碎不堪。七木在木屑飞扬的另一端用恶狠狠的目光盯着阿罗沙。刚才的喧闹此刻安静的可怕,几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握着酒杯的手都在发抖。但阿罗沙的神情只是在看到七木那一瞬间才有那么一丝短暂的波动。接着继续握着酒杯靠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媚气如妖般的说:“呦!我当谁呢!原来是七公子啊!怎么?您这是来砸场子的?还是找姑娘?”说着阿罗沙一饮而尽,那只拿着酒杯的玉手,有意无意的从男人的胸膛上划过,带着些许的暧昧,些许的挑逗。
“你?你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七木不知道该怎样表达内心里的愤怒,只是颤抖的指着阿罗沙,看着她在别的男人怀里妩媚,说不来的心酸。
“沦落?我一直都是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阿罗沙看着七木生气的样子有种欣慰,他这算是在乎吧?
“你是哪来的,别打扰我的兴致,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抱着阿罗沙的男人终于反应过来了,带着威胁挑衅看着七木!
还没等他说完一支飞镖突然从七木的身后飞来,像是长了眼睛一样飞向了男人搂住阿罗沙的脏手。
男人吓傻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飞镖已经近在眼前了。阿罗沙伸出手轻轻一弹,飞镖急速的脱离轨迹狠狠的钉在了一旁的木柱上了,搂着阿罗沙的男人吓了一哆嗦,看见飞镖的深度,如果真落在自己手上,估计手也就算费了。心有余悸的往阿罗沙的身后靠。
“你!”七木见阿罗沙救了这个猪头男人,心里就更不好受了,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七公子,想找姑娘交钱就行,不要动手动脚的。”阿罗沙微微一笑,看着七木的气愤,心里微微的温暖着。
“哈哈,阿罗沙!你不要以为我爱管你,只是简九担心你,我才找你。如果知道你这样放荡,不要脸,我就不大费周章了。你继续,在下告退!”七木狂笑着,身行一转飞身离开了这个糜烂的秋香阁。
阿罗沙没有想到七木来找自己不过是为了简九,心里所有的温暖和欣慰瞬间的冰冻了起来。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不看七木绝情的离开。
“这小子还算识相,不然在下的侍卫来了,他就等死吧!”在阿罗沙身后的男人像打了鸡血一样来了精神。
“就是,还敢来这里找麻烦,阿罗沙姑娘放心,他再敢来,我们叫他好看!”几个男人随声附和着。
“你们也走吧!”阿罗沙依然难过的坐在原地。
“阿罗沙姑娘不用怕,他要是再敢来我们就不客气了!”
“就是,有我们保护你,还怕他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不成?”
“对对对,我们继续行酒做乐!”
几个男人早就没了刚才那般的斗若筛糠的模样,个个都跟个得胜将军一样。
“我叫你们滚!”阿罗沙跟疯了一样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推到了地上,盘子破碎的声音和阿罗沙的吼叫声交织在一起,分外的恐怖,几个男人吓坏了纷纷的跑了出去。他们刚才不但见识了七木恐怖的行径,阿罗沙那一挡他们也是记忆犹新。
“啊……坏蛋,坏蛋,我恨死你了。”房间空了,只剩下阿罗沙一个人的身影和她一个人的悲伤。她把能砸的都砸了,能毁的都毁了,可唯独七木在她心目中那份期待却依然存在。看着一屋子的狼籍阿罗沙靠在屋子的角落哭。
七木一个人在大街上行走,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他现在心里早已经没有了愤怒,空洞洞的,又好像塞了一团的棉花,无力呼吸。
走了几条街,最后来到了一个酒馆旁,或许喝多了就会好一些了。一下子坐在酒馆里,七木要了一大桌子菜和酒,极其奢华的一醉方休。
七木的酒喝的很凶,人家最豪爽的用海碗,他是直接抱着酒坛子灌。一股辛辣的滋味从口直入心口,痛痛的都快要不能呼吸了。
“七木,你也有喝闷酒的时候啊?我以为窥天真人什么时候都能把事情看的清清楚楚。从不有苦恼。”辉月站在酒馆的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七木。
“你跟踪我!”七木放下酒坛子,看着一桌子的菜却难以下咽。本来肚子里就是都火,被辉月这么一调侃就更加的气恼了。
“这不是跟踪,是关心。其实你不必对阿罗莎那么气愤,毕竟我们只是想利用她而已,又不是要你真心的爱她!”辉月坐在七木的身边,斟了杯酒给自己。
“你还真以为她是西域天使吗?”七木怎么听这话都不爽,但是他明白在辉月心里,他不该对阿罗莎有感情的。
“难道你没看见过她那一双纯白色的翅膀吗?除了西域天使,天下还有谁有那么一对翅膀呢?”辉月神往的望着酒馆外的黑夜,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你知道我心里有了简九,为什么你不去娶阿罗莎呢?”七木还是觉得放下下心里的疙瘩。
“她不喜欢我,不然你以为我不想吗?”辉月叹息着,看了看七木,心里挺不爽的,明明也不比自己帅多少吗?为什么阿罗莎这么喜欢他呢?
“哼,她是男人就行。只要你想就行。”七木想到这里心就不舒服。
“呵,你啊,是不明白女人的心啊。她要是认定你了。就一定心归你所属。就像怀箴那般的傻。她的轻浮她的消糜都是为你而生。你要是说点甜言蜜语她就找不到北。先娶了她吧,一旦我们的事情办成了,甩了她很容易。”辉月开解着七木,希望他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七木低着头喝着酒,辉月的计划他早就知道,他也并不反对,那个时候只想让鸾国灭亡为简九报仇,让鸾玉轻从简九身上得到的再一并全都失去。可现在不知为什么他倒不那么想了,至少他觉得报仇是报仇,但不能从阿罗莎身上开始,不能堵上她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