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然同志是一位老革命,延安时期他协助范文澜编写《中国通史简编》,据云《毛泽东选集》中的《新民主主义论》、《中国革命和中国共产党》中的关于古代历史的章节,便是金灿然的手笔。新中国成立后,他任过出版总署的署长,后任中华书局总经理、总编辑,实际主持中国古籍整理出版工作,文化学术界专家都戏称他为“金老板”。他与齐燕铭关系极密,是亲密战友,是多年共同事业的上下级。
古典文献专业,就是在齐燕铭倡导下,由金灿然、翦伯赞、魏建功等筹划建立起来的一个崭新的专业。它的主要任务之一,便是为中华书局培养输送专业编辑人才。金灿然虽然工作极忙,但他一直亲自抓专业建设,把这作为他的主要工作之一。实践证明,这个专业很有实效,培养了我国古籍出版的一批批骨干人才。
金灿然同志抽时间到北大来听专业课,与师生们开座谈会,并亲自讲课,真是尽心尽力地抓古典文献专业建设。
1959年10月,金灿然同志到北大,与古典文献专业师生开座谈会。听了师生汇报后,他重点就专业“目标要求”讲了两个方面问题,即“红”与“专”的要求:
(一)“红”的方面,即政治要求,思想、理论和实践:1.有爱国主义精神,愿献身社会主义事业;2.懂得马克思主义和毛泽东思想的基本东西;3.一定的体力劳动(1/5)和实际工作锻炼。
(二)“专”的方面,即业务方面,是基本的,即成为有专业知识的劳动者:1.经过培养,能够开始从事整理工作;2.有所专长,能看古书,能动笔,会整理,能对付古籍校勘、序跋、注释、翻译等工作。
在课程设置上,要求:1.政治课,有体系,占20%比例;2.专业课:(1)史,要求很高,中国史水平要高于一般系,这是基础的、重要的一环;(2)典章制度,如政治制度、官制、风俗等,要搞一些文化史或古代文化讲座;(3)语言文字,古文出处要会弄明白,文字音韵训诂要弄懂,古汉语知识应超过一切系和专业,古书知识、散文、诗、词、曲、戏剧都要懂,古汉语知识丰富扎实而且高是我们专业的特点。诗词散文要背诵数百篇。要专讲几本书,要学写古文。(4)目录、版本、校勘等知识,必须读《四书》、《五经》、诸子百家、先秦两汉文。(5)写作水平,有能力,文章写得鲜明、生动、准确。他指出一般大学生写文章的弱点:①道理对,理论缺乏;②文字不通,语病不少。做编辑的业务有三方面要求:一是观点、理论,二是专业知识,三是文字水平。③外语:母语重要,英语、俄语是其次。
他这些讲话,实际上是办古典文献专业的具体指示,后来专业基本上是按他这个思路办的,办得很有成效。
1961年2月24日金灿然同志还到专业来为师生们专门讲了一次“古籍整理出版的计划与草案中的几个问题”的讲座课。他着重讲了两个方面的问题,一个是规划的问题,一个是队伍组织和建设的问题。
关于规划,他讲的较多,讲了为什么要搞规划、规划的根据是什么、图书规划和人力规划、对规划草案的反映、下一步做什么等五方面问题,对1958年《古籍整理出版规划》(草案)作了全面阐述、分析,并讲了具体工作问题。
关于队伍问题,他讲了抓好内部专业研究和编辑队伍,讲了利用社会力量,讲了开设古典文献专业培养人才等问题。
金灿然的讲话,似一位古籍整理统帅发出战斗号令似的,非常明确、具体。所以,副校长魏建功说:“灿然同志是古籍整理出版的司令,我们都是他统帅下的一名小兵。”由此可以清晰地看到,整个古典文献专业的建设,完全是按金灿然同志的思路进行,是非常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