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九儿大惊失色,这么惊世骇俗的想法竟出自于眼前的这个女人,看来这个头自己没有白跟。
“好,明日我就去。”
第二日,一早灵默儿带上翠一同出门,她们打听所需货物的行情,然后又与几家价格适宜的供货商达成了协议。
中午,灵默儿和翠来到京都一家饺子馆,这家店是福伯告诉她的,别看店面破旧,但是饺子确实美味至极。有很多官宦之家的达官贵人,都派自家下人过来排队购买。
灵默儿和翠找到饺子馆的时候,小小的店铺外已经排起了如长龙一般的队伍。
“小姐,翠在这排着就好了,你快去休息吧,别累坏了身子。”翠陪着灵默儿走了一上午,连个马车都没有坐,对于她这种娇弱的女子,早已累得气喘吁吁,香汗淋漓。可是,她的忠心让她只会第一时间为她家小姐着想。
灵默儿又怎么看不出翠的疲惫,第一次走那么长时间,恐怕她的脚底都磨出血泡了吧。但是,身为她身边得人,就算没有武功,连这点耐力都没有的话,又怎么存活?她不可能顾全每一个人,毕竟她只是一个凡人。于是,灵默儿狠心的说道:“好,你就在这排着吧,小姐我去找个地方歇息。”
说完,她匆忙离开了。因为,她怕她再看一眼翠的摸样,她会心软。
灵默儿边走边琢磨接下来的计划,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了她的眼帘。那个人,竟然是消失的二哥-灵柳!
灵默儿刚想喊住她,突然身后一个大手捂住了她的娇唇。灵默儿刚想掏出匕首,她却闻到身后之人散出一丝香味。这个香味,是龙涎香,绝身上的气味。她立刻扭头,果然郝连绝正笑意盈盈的看着她。“我刚好经过这,就看到了你。嘘~默儿,我们不惊动他。悄悄跟上,看看你这个放荡不羁的二哥到底在做些什么偷偷摸摸的事。”
灵默儿点头同意,郝连绝便紧握著她的手,悄无声息的跟上了不远处的灵柳。他们拐过了几个街巷,终于看到灵柳在一家庭院的后门处停下。他警觉地四处查看,没有看到有人后,轻功轻跃,就飞到了高墙之上,他再次轻跃,飞身进入了顶楼的一间窗户大开的房室内。
看到灵柳如此,灵默儿和郝连绝更是觉得有异。灵默儿不知这是哪里,可是郝连绝却是清楚得很。
“绝,这里是什么地方?”灵默儿问像郝连绝。
这种地方,怎么跟默儿开口,要实话说嘛?“这……这是京都有名的青楼,万花楼。“郝连绝如实的告诉了灵默儿,他不说,灵默儿也会问别人,还不如他告诉她。
“既然是青楼,二哥为什么不走正门,反而不为人知的翻墙而进。绝,你用轻功带我去屋顶,咱们看看二哥到底在做些什么难以启齿的事!“
郝连绝双手环抱灵默儿,向上一跃就来到了屋顶。他俩轻轻揭开几块瓦片,向里面看去。
屋内,一个女子身穿艳红的石榴裙,长发绾成流仙鬓。她肤光胜雪,秀眉如画,正趴在床榻上嘤嘤哭泣。她旁边半蹲着一个身穿鹅黄色长衫的清秀女子,正在安慰她:“小姐,没事的。你若不愿离开,香桃愿意在这里一直陪着小姐。”
“香桃,你跟着灵公子离开吧。毕竟,卖身在这的只是我,你还是清白之身。”红衣女子哭的双眼又红又肿,看着让人心疼。
香桃鼻子一酸,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不断下落。她声音哽咽到:“小姐,香桃是不会离你而去的。就是死,我也要和小姐死在一起。”
“我的好香桃……”主仆二人已经相拥而泣。
灵柳让她哭的心烦意乱,他冲着红衣女子问道:“紫琴,我不在乎你的身份,不在乎你的过去,我在乎的只是你这个人!只是你紫琴这个人!为什么你不愿让我帮你赎身?!为什么不跟我离去?!我爱你!我已经爱上你了啊!为什么?!为什么啊?!”灵柳最后几字已经有些声嘶力竭。
屋顶上偷看的俩人都惊讶了,原来,灵柳爱上了那个叫紫琴的青楼女子,想要替她赎身,带她离去。可是,那个叫紫琴的女子却不答应。
屋内,紫琴幽幽的开口道:“灵公子,紫琴已非完璧,且又是这风尘烟花之地的女子。紫琴到你府上,只会污浊了那里。是紫琴没有福气,不能随你回府。这两年,紫琴多亏了柳公子的照顾,你的大恩大德,紫琴已记于心。来世必定结草衔环,伺候您左右。”
灵柳已经气结,他低沉着嗓音怒吼道:“我不要来世,我要你今生今世就陪伴我左右!”
灵默儿看到此,感慨道,真是一对痴男怨女。看来自己要帮一帮自己这个二哥了。
她手紧抓屋檐,身体向下一荡,灵巧的翻进了灵柳在的屋里。屋内的紫琴和香桃都被吓得不清,怎么突然就从窗而入一人,还是个女子。屋顶上的郝连绝也是被灵默儿惊得一身冷汗,这要是掉下去了……后果他不敢想象,还好没事。这个默儿,太胆大妄为了,回去一定要要教训她!
屋内,灵柳看清来人之后,面色一惊,急忙问道:“小妹,怎么是你?你怎么知道……”后面的话,灵柳没有说出口。
“我不光知道你在这里,我还知道你要替她赎身,甚至要娶她为妻吧,我的好二哥。”灵默儿故意在‘好’字上加重了语气。
“这个……小妹,你听我说……”灵柳一听灵默儿语气不悦,顿时惊慌,张口结舌。
“你,是叫紫琴吧?”灵默儿没有理会灵柳,转问紫琴去了。
“你不许欺负我家小姐!就算是灵公子的妹妹也不可!”没等紫琴回答,叫香桃的黄衫女子先护起了她家主子。
“香桃,不得对灵小姐无礼!”紫琴对香桃怒喝到。“我是叫紫琴,紫琴还望灵小姐不要将此事告知府上,紫琴不想让灵公子以后在府里难堪。求你了。”
“你先回答我三个问题,我在考虑答不答应你。”灵默儿说完,杏眼含怒瞪向了正要说话的灵柳。灵柳见此,刚要说出的话,又生生的咽回了肚子里。
“在此的几年,有没有想要离开,重新做人?当然,我二哥这次不算。”灵默儿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紫琴无时无刻不想离开这个让我深恶痛觉之地,若不是那年家道中落,父亲又急出一身的病,我也不会卖身来到这里。可惜,天不遂人愿,父亲还是不治身亡。”说完,紫琴又抽噎了起来。
“别哭了,死者已逝,生者坚强。哭泣不会给你任何帮助,只会表示你的懦弱无能。”灵默儿语气冰冷的说道。
听到灵默儿的话语,紫琴突然就哭不出来了,她满脸震惊之色的看着灵默儿。
还在上面偷看的郝连绝嘴角微扬,我的默儿总是能给不同的人带来震惊。
下面的灵默儿开始问出第二个问题:“你是不是染上了什么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