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城国际大酒店,521号客房。
陆佳从早上开始一直都在犹豫着要不要过来找她,结果,她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想念而坚强地选择面对。
趁电梯上了五楼,她的脚步愈加沉重和缓慢,521客房就在前面不远处。她像个等待的小孩,期望和她见面的场景会与她想象中的一样,会走到她想象中的那个结果,虽然对此她并不自信。
521客房,此时似乎并不欢迎来客。
她踌躇了半天,鼓了鼓气,这才敲响了房门。不一会,门开了。
对面的女人,没有粉妆和礼服,只是一副素颜和一身宽大的睡袍。她也很惊讶陆佳的出现,但那种表情只是稍纵即逝。
“你,怎么会来?”她没有立刻叫陆佳进房间。
“我……”想念的话陆佳羞于启齿。
“听你爸说你醒了,真的很为你开心。”她的笑是真诚的,可是她却刻意地想掩藏。
陆佳苦笑,难道为她开心,也会叫她那样为难吗?
“我能进去吗?”
套房很华丽也很宽敞,并不会让人突然想到自己其实身在异地。陆佳坐进沙发,稍后一杯新鲜的柠檬汁摆在了她面前。
很久以前,妈妈就会这样亲手调榨给她,还会说一声——
“很新鲜快喝吧。”
陆佳把杯子整个攥在手心,不安地摩挲着。
“一定要好好调理身体,希望你能完全康复——”
话总是说不尽然,中年女人欲言又止。
陆佳心里撂定了一件事!这时她忽然把杯子放下,直直地面对她!“回去吧,离开那个男人……”
“……”她嘴角僵硬地抽了抽动,“你,在说什么?”
“我说——”陆佳凝重地说到:“我说,叫你离开那个男人,并且,回到你以前的地方去!”
“不可能!”她的声调一点都不高,但足以压得陆佳透不过气来。
陆佳霍地站起:“离开他,你当真做不到吗?你真的很爱很爱那个男人吗?”
她的脸色难看极了:“这好像不是你这个晚辈该管的事,陆佳,别和你爸一样,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记住今天的我,已不是从前的我了。”
陆佳僵直地站在她面前。
“回去。明天我们就会走,以后,大家不见面也最好了。”她话很冷,有透骨的杀伤力。
明天就走?
已经苦了这么多年没有妈妈的日子,陆佳真的是受怕了!可是,她不习惯用挽留与哀求的语辞对任何人说话,当然,也包括她的妈妈!
“……我昏迷的时候,你去看过我?”陆佳呃了半天,才说出一句与直接主题没多大关系的话来。
“是,你能醒来,真为你高兴。”
“你还没有彻底忘记我们,那么……”她还能留下吗?
“你们,都是从前了,我现在有自己的生活,是谁都不可以干预的。”当然,包括她从前的丈夫和孩子。
陆佳苦笑,“你很决绝。”
她笑笑,“还好,我走到这步,也是跟你爸学的。”
“爸对你那么好,他一直都在弥补,你为什么非要离开他?汤伟这男人,究竟比爸好在哪里?”
“呵呵……”
“承认你背叛好了,”陆佳沉下脸孔,眼神中却通透着不一的思维,稍后才说:“我们……并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