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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赵甄

终于,我提着包,回到了我梦里出现的又真实又遥远的家。

我回来了。到家已是晚上,我坚持没有让母亲来接我,我要到家给他看看,她的儿子这半年的变化。

出租车上,我看着略微有些陌生的城市,不禁有些泪湿,这次没有衣锦还乡,没有惊天动地,只有思念和委屈,没人会体会到在离家十万八千里的地方,一个前后无人可依的人是如何生存的。

隔着这么远,却依旧吃着家里不多的钱粮,我刻意不去想着问题,那会让我无言面对母亲,尽管,她总是潇洒的对我说:“家里赚钱就是为了养你,你不用,我们这老骨头有啥用。”每次我总是保持沉默,再说下去就连对家人都虚伪了,想想我身上什么东西不都是家里人给的?可事到如今,再理所应当的花着家里的钱自己都感到羞耻。每次想起母亲渐渐地白发,我的心就抽搐一般的疼,谁知道她偷偷的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拔了多少根白头发?

渐渐地,在我精神逐渐恍惚的时候,车灯打到了家门口,我,到家了。我猛地一起,我看到在大门依稀的有一个人影,那是母亲,她还是来接我了!

我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激动,却缓缓地走向母亲,仿佛有什么牵制一般,我使劲迈开步子,但加不快速度。走到了母亲面前,“妈!”我已经再也说不出来话了。母亲只是摸摸我的头,手里有些颤抖。

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她一直等我回来吃饭,我回家放下包。开始享受回家的第一顿饭。母亲问我在学校的情况,我只道一切都好,平平淡淡,但是却没有掩饰好我内心的不甘,我知道她有一些后悔,我的抱怨会让她怨恨自己,我不怪她,即使这所大学也是她为我选的。她察觉到我情绪的变化,咬咬嘴唇没有说话。

“妈,金城对我来说是一个好地方。待我四年后,我把金城送给你。”我很严肃的说道。她偷偷抹了一下眼泪,笑着说:“好。”她知道我一向不是一个甘于屈居人下的人,如此大的地方,却没有我的地盘,我不甘心!

第二天,我和母亲都开始忙起来了,我是见同学,各种聚会,出游。母亲则是把我置放了6个月的房间整理出来,为我把回家的一切都打理好。我回家第一个见得同学是赵甄,别看这么女性化的名字,他是一个五大三粗的人,对兄弟没话说,比亲兄弟还亲,对外人非常狠,我们的结识还是很有意思的一件回忆。

那时是刚上高一,学校组织我们看电影,看完后自行回家。那时看完电影,我想起还有东西落在了教室,在来到教室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挂在了窗户上了,我下了一跳,我靠,这是啥啊!

然后“屁股”转过来了,是赵甄!我当时并不记得他的名字,我愣愣的看着他好半天,“同学,你这是在?”他尴尬一笑,“我上不去了,有东西落在教室了,想去取来。”我扑哧一笑,“伙计你也真有意思,你这吨位也想爬这么高?”“哈哈,卧槽,我才不胖!”他哈哈一笑。

“我帮你吧?”我难得的好心问道。他一愣,“咋弄?”“我推你!”然后我就推着他的屁股使劲啊,使劲,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咣!他安全着陆。我也松了一口气,擦擦汗,这一会儿,我连衣服都湿了。正缓缓气,一只手从窗户伸了出来,“来,我拉你!”

“谢了!”至此,两个兄弟的手第一次紧握。我与他处了三年,朋友中我最信任他,也最防备他。他对朋友没话说,绝对讲义气,是那种可以为兄弟插自己的两刀的人,但是功利心有些重,太注重面子,我很害怕,即使我再信任他,面对我与他有利益冲突的时候,他会怎么办?所以,我三年一直避免和他有竞争,他的能力的毋庸置疑的,我想和他赌一次!我需要他的能力为我拿下金城!

老地点,我们学校门口见面。

二中,下午六点。他还是那么喜欢迟到,每次都装作表慢的问题。这次我却没有说他。因为我在惊讶,当年的重量级已经变成匀称的标准身材了。再配上他本来就不错的外表,可以勉强进入帅的行列了。

“行啊你,上个大学咋减了这么多?”他故作潇洒的甩甩头,“哥原来就这个身材。”我们没有在所谓的饭馆吃饭喝酒,找了一个烧烤摊,适合谈话,适合喝酒。我们能成为最好的朋友最大原因就是臭味相投。“老板两箱啤酒。”我大声叫道。他诧异的看看我,“你行么,酒量见长了?”

“今天不醉不归!”我不知怎的,情绪有些激动。“好,今天就陪你喝个够!”

我们聊着大学的种种,听来他过得也不好受,在我意料之中,他这种谁都不服气的人,给他多大的空间都不够他闹得。酒喝得多了,他也渐渐激动,“知道为什么瘦么!我他妈想么!****的学校,****的学长,我们部外交的多,把我拉去顶酒,把我拉去跑腿,全学院的人都知道我对学长是有求必应,什么****也往我头上泼。没错,我就是为了当主席!所以我才能忍到现在,人家背后说我是学生会的狗腿子,不屑进学生会,那都是假清高!他们根本不明白站在人上是什么感觉,我不甘心!我要在人上!不管在哪!我就是能忍下来!喝!”

我也一口闷了,听了他的话我也有些苦涩,何其相似,我若不是为了往上爬,谁会忍受这种委屈。“我问你,要不要干大!拿下Q市,就在你们学校,把这些把我们当狗一样使唤的人全部换回来!”我趁机问他。他一愣,有些清醒了,我盯着他不说话,他看着我也不说话。

“你愿意就这样下去吗?拿到主席又怎样,主席上边有校领导,校领导上边有政府,说白了学生之流,乌合之众,你不想再往上了吗?实话告诉你,我已经开始了,我想和你一起,一年时间,给我一年时间,你若不信,我会让你看看一年后我们学校是谁的!”

“你疯了。”他盯着我半天慢慢得出结论。“我没疯!我是清醒了!没错,没有地位,没有空间,再不争,我们连呼吸都是问题了,我不想看人家脸色活着!没有人想!”我按住他的酒杯。“好吧,那我也不着急逼你,一年,你给我一年,我给你看看成果!”

他低下头,我也不着急,在旁边自顾自的吃了起来,恩,好吃!够味!

猛地抬起头,“好,一年后,我们看看对方的成果,如果你行,我跟你混!”说完,他猛地把喝完的酒瓶摔在墙上,“让我们一起往上爬!”

“哈哈哈哈,好好好!喝!今天过后,一年后见!”

不巧天空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大部分人都匆匆结账而去,我和赵甄依旧一杯接着一杯,开怀畅饮,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感觉了。喝进去的都已经不知到底是雨水还是酒了。他买了包烟,我摇摇手,不会。他硬塞到我手里,给我点了烟,“回来,我再给你点!”说完他走了,这个犊子,分别也要这么帅?靠,你还没结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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