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再等一个时辰再说!”宏煦想也不想的一挥衣袖,示意张公公噤声。
“煦,怎么还没消息。时间都到了,为什么还没有霆儿的消息,为什么?煦,咱们的儿子不会有事的,对么?”泪,又被逼了出来。心就像是被刀一次次的捅着,阵阵生疼。
“不,艳儿!霆儿不会有事的,再等等!”
他搂上我的肩,给于我依靠。可是我能感觉得到他双手的颤抖,听得出他话中的言不由衷。他现在和我一样的没有把握,也一样担心儿子会有意外。可谁都不敢说出来,就怕再也支撑不住自己内心的那最后一道墙。
我们在园子里整整站了半个时辰,期间没有任何的侍卫来回报说出现情况。已经一个小时了,就算霆儿再哭的响亮,怕是这会儿也哭累了。我由希望到失望再到最后的绝望。我的眼神已经木纳,儿子难道真的会离我而去?
“艳儿,回来!你要去哪?”
我挣脱开他的手就往外冲,不顾一切的向前跑去。虽然身后响起煦那担忧和心急的呼唤,可我只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要做些什么,而不是再一味的这样等待下去。
“霆儿,霆儿,你在哪?快告诉娘,霆儿?”我发疯似的边跑边叫着,不顾形象不顾礼仪的吼叫着,只希望儿子能听到我的呼唤而给我些反映。
“霆儿,娘在这里!是谁?究竟是谁抢走了我的儿子?还给我,还给我啊!”
“求求你,到底是谁?你想要什么我都给,只要你把儿子还我。”
哭得泣不成声,我的喉咙都已经叫哑了。沿着园子外的小径一路小跑着向前,边叫边跑,体力早已经透支,可仍是不愿放弃。直到再也跑不动了被身后跟着的煦一把拽入怀中。
“艳儿,艳儿!别这样!别再让朕伤心了,艳儿。”
“求求你,放了我的儿子!我什么也不要了,我不要当皇贵妃,不要住在皇宫,不要皇上了,我只要我的儿子,只要儿子。呜呜。”沙哑着嗓音,甚至连声都快发不出来了。
我将身体完全的蜷缩起来,放肆的哭了出来。再也不能发出声,心中一点一点的开始冷却,霆儿仿佛离我越来越远了。我的意识也开始模糊,感觉到颈上的伤口绷裂了,血又兀自的汨汨流着。
“不!艳儿,朕决不允许你这么说。朕也不会让你离开朕,包括儿子!朕会找到霆儿,霆儿会没事的!朕一定会严惩掳走霆儿之人,更会将他碎尸万断!艳儿,朕求你了,别这样,请为了朕坚持下去!”说道最后,宏煦的眼中也充满着泪水,再也说不出话来。在场的所有人都静静的跪在我们周围,一时之间气氛低沉到几乎结冰。
“皇上,回皇上,在千颜宫里的确听到了孩子的哭声,沐统领已经带手下寻声而去,才又派奴才回来禀告皇上的。”一个御林军的侍卫边跑边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
“真的!煦,是霆儿!是霆儿!”我的精神为之一震,就像是身处急流中抓住了一根浮木一般。我凭着意志站了起来,只想随着御林军去千颜宫找自己的儿子。
“艳儿,莫急。朕与你一同去。”
煦想也没想的一手抱起我,让侍卫在前开道,一竿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朝千颜宫而去。等到我们到了千颜宫的时候,等待我们的是沐统领。只见他手中抱着用御用的明黄色锦缎布包着的孩儿,那正是霆儿!小布包还在不停的扭动着,哭声仍不绝于耳。
“霆儿,我的霆儿!”再也控制不住,我我把将儿子从沐清风的手上接过,死命的搂进怀里。
奇迹般的,小家伙一到我的怀中就不再哭闹,只是将头不停的向着我的胸前蹭着。我知道,他一定是饿急了。我边哭着边笑着,哭着儿子的无辜与可怜,笑着自己的宝贝又失而复得。他天真的容颜,喜怒于色的表情,真不知道刚才可差点要了他亲娘的命了。
“皇上!小皇子可真本事,自打听到哭声到现在都快半个多时辰过去了,要不是小皇子宏亮的哭声引导,臣还真找不着藏小皇子的地方呢!”沐清风的口气中也难以掩饰自己的激动之情,他所找到的可是皇太子,未来的天子啊!
“嗯!”煦只轻点一下头,就朝着我与霆儿而来,他一把将我们两个都圈进怀中,不停的轻吻着我与儿子的额头,就好像怕是失去我们一般。
“煦,霆儿找到了!儿子没事!”我边看着儿子,边从口中艰难的发出声音,现在的我整个都处于失声状态,若不是他在我的身边,否则根本就听不到我说些什么。
“是啊!你们平安,朕就安心了!”
“煦,我。”
之前的伤口失血过多,再加上寻找霆儿的精疲力竭,我已经再也支持不住自己疲惫的身心,居然就这么昏倒在了他的怀中。
“艳儿。”
歇凤宫中。
我悠悠的醒转过来,可睁开眼就摸一边的床榻,但是什么也没有!霆儿呢?难道刚才是做梦?不要,千万不要这样对我!强忍着颈上的疼痛,我努力爬下床来。
“小姐,您醒啦!”一边的语儿快步过来扶住我。
“霆儿,霆儿!”我发不出声,只能以口形来说。
“小姐别担心,张太医正为小皇子做全身的检查。太医说了,您的伤口都发炎了。让您可千万别再折腾了。”
在听到这一切都不是梦的时候,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皇上呢?”我由语儿扶着虚弱的靠在床头比划着。
“皇上正看着张太医替小皇子检查呢!一步都不曾离开过。您瞧,这不来了。”
我向着寝宫门口望去,只见煦抱着儿子朝我走来。脸上是喜忧参半。他将儿子放到我的手中,儿子那圆鼓鼓的小手一见我就朝我的脸上抓来。我心疼的看着霆儿,将他的小手含在嘴中,心中满内疚没有照顾好他。看了好一会儿,才不舍的将目光转向身旁的宏煦。
“太医怎么说?”我以口语询问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