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赵毅万万没想到娜娜会提出分手，他不敢轻信自己的耳朵冲上前去质问，“别和我开玩笑！你看着我的眼睛再把那五个字说一遍！”
娜娜推开他的手擦了擦眼眶很平静地说：“我们没有结果的，我们不可能了。”
“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赵毅情绪激动眼圈通红说话也不连贯了。
“今天我遇到了我的初恋情人，他说如果可以的话要我和他一起远走高飞，虽然很久没见但今晚看到他时我的心里依然很激动很悸动，我这才发现我和你之间的爱根本算不上爱情充其量只是一种错觉罢了！我现在才明白他在我心中的地位是谁也取代不了的。”接着娜娜又讲了他们之间的故事。
此时任何决绝而伤心的言语都形容不了赵毅的难受，他尽力遏制住眼泪上前逼问：“这些事你以前为什么不告诉我？还有他是谁？他到底比我优秀多少？他的付出能和我相提并论吗？”
“之所以没告诉你是怕你生气怕你难过，可现在我不想和你继续下去了……的确他对我的付出根本不能和你相比可是你要知道爱情不是有付出就有回报的，你要明白这个道理。既然你那么爱我就应该让我快乐对吧？你也不希望我从今往后不能快乐地生活对吧？”
赵毅发胀的眼睛里充斥着绝望与愤怒，他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终于从口中生硬挤出两个字：“自私！”
“呵呵，不管你怎么说我也无所谓了，你肯定会找到一个比我更优秀的女孩子你以后要比我活得更好，你要让我失望！这才是报复我的最好方法。”娜娜嘴角微笑着表情如此自然以至于赵毅坚信她说的全部是真的。
“好！”他发泄般狂妄大笑道，“既然你不愿和我在一起就去寻找你的幸福吧！我不是你的绊脚石，从现在开始以后别说你认识赵毅这个人！”说完头也不回地冲出去。
望着赵毅远去的背影娜娜捂住嘴唇在心里叫着赵毅的名字不争气的泪水又一次夺眶而出，她骤然苍老依着墙壁蹲下把头埋进手臂……
赵毅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宽阔的大街上，月亮睡着了路灯也睡了，漆黑的夜也羁绊不了他心情的低落，十字路口处人行灯亮了他低着头走，突然一阵急速的刹车声在耳畔回响！一辆高级跑车猛然停在离他不到一米远的地方，戴墨镜的司机骂骂咧咧：“草！你******走路不长眼啊？老子撞死你！”说罢加足马力喷出蓝烟没了踪影，赵毅懒散地抬起头木然朝远去的方向瞟了瞟。
在街头的洗发店透过玻璃橱窗依然有三个衣着暴露的女孩子在招揽顾客，谁都明白那不是洗发而是见不得人的******，不远处路灯下躺着年迈的拄杖老人身边的破铁杯里林林总总地堆着一角、五角钱，好像越是繁华的城市这种情景越多，城市发展的必然产物，靠骗取别人同情心生存的方式让他很不屑可每当看到外貌惨淡衣衫褴褛孤苦无依的可怜人时不管是不是真的他都会施舍，只愿良心不受谴责和拷问。在安静的公园找到个静谧的地方靠着墙角闻着泥土味道抽了一夜的闷烟。
突然想起那年旷世大地震的场景时赵毅嘴角的烟不由自主掉在了地上，倘若在地震发生时自己可以帮哥们一把他也不会决绝地跳楼逃生以致死亡，可那时候生命的本能主宰了他的意识，当楼房剧烈摇晃、天花板吊灯摆动、墙壁几欲断裂、学生一拥而下时自己完全乱了方阵！后来知道同伴死去自己发疯似的不顾余震的危险时已经太晚了！这件事一直是他内心的痛，很久也未向人提及，如果有人对他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赵毅定会扯着对方的衣领警告他：“不要再用这句话安慰我！”
时至凌晨两点手机突然响了他惊喜地以为娜娜原谅了他的粗鲁但号码格外陌生而熟悉，良久他才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地接了电话。
“还没睡吗？”
赵毅听了这句话浑身上下瞬间如同中电般清醒过来，不是别人，是莹雪！“莹雪？你怎么会打我电话？我们不是都快一年没联系了。”赵毅沉吟着感到她很陌生，完全没有多年前熟悉的感觉。
“嗯，只是突然想到了你……”莹雪好像有话要说却不愿意说出来。
“有男朋友了吧？”
“嗯。”
“呵呵，他肯定比我更了解你比我更关心你爱护你！而且他肯定比我帅气比我更懂得疼人！看来当初你费尽心机让我选择放弃你是对的！”赵毅的心中隐隐作痛语气里有几分调侃和不满，他也知道以莹雪的第六感绝对能听得出来。
“你在乎过我的感受吗？”
赵毅觉得她的语气很牵强：“这个问题很久很久以前我问过你对吧？你曾经说给过我机会与其是机会不如说试探好了，那个问题只有你才能问得出来也只有你才会问我而不会问石头（赵毅对石越戈的戏称），因为你怕伤到他的心可你就不怕伤害到我吗？”
“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你还记得！哼，算我又一次看错了你！”
“看透一个朋友需要一百天，看透一个我喜欢的人需要很久很久，因为就算你缺点再多我的潜意识里由于那层喜欢也会将其埋没，只是现在我跳出喜欢的那种感觉来看你顿时明白了不少。”赵毅将自己的愤懑与压抑一股脑倾泻出来，“那时候我不过就是对他说了句‘我和她每晚都会聊天’却让你激动愤怒到向我讨伐说什么‘我们不可能了！一点也不可能了！你是故意让他知道对吧？你是故意挑拨我们的关系对吧？’至于吗？就那么一句话至于让你如此担心被他误解你累吗？况且你也没正眼看过我还说什么可能与不可能？本就毫无可能性而言！我那个时候是不是很贰？那你现在为什么还要联系我？告诉我！”
莹雪小声哭泣着却努力略带笑意：“我失恋了！我好孤单好孤独，他有了新欢……”
赵毅心中顿生怜悯，现在他们算是“同道中人”了，但他倔强的脾气也不允许与她同道，赵毅沉默了一会儿冷冰冰地说：“在你寂寞孤单时会想起我，很久以前你知道也只有我才会和你聊天，你一直把我当做好朋友我却一直幻想我们之间会有那么一点点可能，如果仅是朋友我没有那个义务也没有那个责任来帮你排遣空虚孤单寂寞。如果不是因为你男朋友另觅新欢你也不会想到我对吧？难不成你一直把我当作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唯唯诺诺畏首畏尾的狗屁是吧？”
莹雪的脸上挂着泪滴好久没说话，终于她咬咬牙强颜欢笑说出那琢磨已久的三个字：“你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