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关芩亦细细地看着冷隽魑。这个男人,怎么会做出这个决定?他就那么笃定凝雪在诏曰是安全的吗?还是他已经不在乎凝雪的性命,仰或他也为了权利趋之若鹜?觉得趁现在可以拿下诏曰?
忽然,冷隽魑冲身后挥手,之中百来人会意地相视一眼,急速往越城,不过瞬间,便已到了城墙之下,他们拿出手中长绳,用力一甩,顿时绳头的勾爪便牢牢地缠在了城墙上方突起的砖块上,以极其敏捷之势,迅速向上攀爬。途中接过已方丢过来的铁索,准备在此架起桥梁。
只是同时间,就听到接连不断的哀嚎之声。“放箭!”关芩冷声下令。
顿时,几百弓弩连绵如雨,纷纷扬扬,从空中倏然划落,直插敌人的胸膛。有人应声而倒,手一松,跌落城墙下。然,箭没有停,他们的动作,也在继续。
“你……当真是不想要凝雪的性命了吗?”关芩高扬着头,对着冷隽魑的目光迎了上去。
这一道声音关芩说的异常大声,一字一顿。虽然隔的远,但对练武之人来说自然能听到。随即冷隽魑顿了一下。眉头皱起。这声音清冷的熟悉,眼神熟悉……
可是这怎么可能是她?枫沐兮就是因为她沉睡不醒,不抓紧这个机会得到战功,拿下诏曰。他和凝雪的日子在天启就会寸步难行。
冷隽魑一副冷漠神色,他对身后人道了一声“继续”,又看向城楼的神秘女子,唇边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向他挑衅吗?
箭,渐渐少了,关芩没有料到他们的动作如此敏捷,竟可以躲过这淋漓的箭羽,若再这般下去,他们也许会落下风。正想着,忽听“咚”地一记重响,关芩心中大惊,这声音……难道……
她直觉朝城门看去,城门,不知什么时候,竟开了!
谁?
是谁?!她的心底已经有了计较。
马蹄缭乱,人影摇晃,余下的人,除了冷隽魑,纷纷踏门而入。刀剑交接,银光四泄。再看那个男人,关芩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原来,一切他早算计好了,刚才的进攻,不过是声东击西之计。他的目的,越城的城门。
他,卑鄙!
不,不是卑鄙。是计谋。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好!真好!”她忽然大笑起来,眼前的血色仿佛全然看不见似的,转身,手,直直地指向他的方向。看着这个看似苍白而绝望的神情。其实隔的太远他看不大清,但是猜想该是这个表情。
突然,一道箫声鸣起,呜咽流转,如泣如诉。转瞬,却又若暴雨淋漓,乱珠溅玉,仿佛有万马奔腾,箭雨缤纷,气势如宏!
而随着那箫声响起,关芩不知道何时,手已经搭上弓箭,弦动箭发。
“小心!”他直觉沉声喝道,但显然为时已晚,军中树立的天启军旗‘咔嚓’一声应声而倒。
而瞬间林中顿时出现无数蚂蚁,随着箫声而来。箫声婉转悲鸣,再看向那城楼女子,只那双眼睛,清澈地让他心惊。
那箫声又是什么人吹出的?
马,痛苦地嘶叫,然后一匹一匹倒下来。马上的人也失去平衡栽在地上,那些蚂蚁,像寻了猎物一般,群起而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