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对霍府很熟悉,七拐八拐地就进了一间相对安静的庭院,这里连巡逻的守卫都很少见。
席风把她带至一根柱子下,旁边是一丛丛半人高的灌木丛,“待在这,哪也不许去,我去地牢看看!”
“我也……”
“不行!”
龙芩鸢还没说完,就被席风一口否定,又转回身来,“你说过听我的!”
努努嘴,龙芩鸢自然是没话说。
眨眼的功夫,席风就没了踪影,她只能蹲在柱子下面等。
不一会儿,腿脚就都麻了。
“哎呦……~~”她一边敲着自己的腿,一边倚着柱子站起来想活动下筋骨。
远处有星星的火光。
嗖地,她又蹲下来,过了一会儿便悄悄露出一个头来,看清来人后,不由倒抽一口冷气!
为首的人,不是霍庚又是谁!
龙芩鸢用袖口捂住自己的口鼻,尽量减少呼出来的气息。
来人是四个,除了霍庚,还有两个提灯笼的人照明,还有一个……
以现在的角度她看不到那人的正脸,就稍稍靠前一些换了一个角度。
可这一看,更是让她连呼吸都忘记了,心里丝丝的冷气上窜,到手脚都冰冷。
前面的二人进了屋子以后,后面的两个下人把灯笼留在屋里就退出了这个院子,想是这里定是霍庚谈重要事情的地方,就是伺候的下人也不允许留在这里。
两个人走后,龙芩鸢就从柱子后面出来,猫着腰踮起脚步靠近那间亮着灯火的屋子。
她不敢大声呼吸,耳朵贴到门缝上,里面的对话就隐隐传出来,听在龙芩鸢的耳中,她便感觉身上的冷意更甚,眸子在瞬间就黯淡无光。
“只要欧阳兄你能给我想要的东西,我霍庚绝不为难你!至于我想要什么……欧阳兄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
“呵呵,我知道,而且这东西……我确实知道一些!”
“哈哈哈,我就知道,欧阳兄你是识时务的人,来,咱干杯,为我们的合作!”
这就是自己的而二夫……是皇祖母为自己亲挑细选的夫君……欧阳远,你好样的!
“谁在外面!”
屋内一声暴吼,吓得龙芩鸢倒退几步,险些从台阶上摔下去,长廊上有雕刻了花纹的红漆柱子,龙芩鸢慌忙中扶上才不至于跌倒。
哐当!
屋子的门被人大力推开,霍庚一脸怒气从里面出来,而同时从四面八方涌进来一批侍卫,小小的院落立即围满了人。
霍庚步出屋子,借着火把看清了龙芩鸢的脸,先是一怔,随后便笑起来,那笑声在龙芩鸢听来很刺耳:
“怎么,我的公主,想我了?才走了没今天就来看我了?”
让龙芩鸢意外的是,欧阳远并没有从屋子里出来,而四敞八开的大门里也根本没有第二人的影子!
这……少许有些异样,龙芩鸢慌了,怎么突然动不了了?!
霍庚快步上前,伸出手就捏住龙芩鸢的下巴,拇指在她粉樱一般的唇上划过。
“霍庚,你给我滚开,不然让你死得难看!”,龙芩鸢动不了根本拿他没办法,只能大声地喊。
而霍庚对她的话就好像没听到一样,依然不顾,猛地靠近。
很多侍卫就在一旁看着,霍庚的身体紧紧贴着龙芩鸢,伸出了沾满唾液的舌头,豺狼一般在龙芩鸢的唇上一夺而过!
龙芩鸢只觉得胃部一阵翻涌,晶莹的泪珠马上就要夺眶而出,也就是这样惹人怜爱的泪,更是激发了男人体内一股蠢.蠢.欲.动的因子。
男人的喉结迅速滑动了一下,一弯腰,就把龙芩鸢抗在肩膀上往屋子里走,一边走还一边吩咐属下:
“你们守在这!”
龙芩鸢的小腹硌在霍庚的肩上,她知道进了这屋子意味着什么。
从小,她是众人眼中高高在上的珍倾国皇太女,是皇祖母捧在手心里的宝贝,还有两个非常疼爱她的哥哥,凡事自有人帮她出面解决,她似乎从来没有过忧愁和惧怕。
但此时此刻,她真的是害怕了,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感,这种感觉她从来没有过,竟然是这样让她无助和绝望。
“让我死?哈哈,小美人儿,等过了今晚我随便你处置!”霍庚一手抗住龙芩鸢,另一只在他圆圆的翘臀上重重一捏!
“啊……!”
这一声不是龙芩鸢叫出来的,而是霍庚,紧接着他的手就骤然松开。
龙芩鸢在霍庚的肩上翻转了两个来回,蹭地就从他手臂滑落,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嗖嗖的箭声从耳边掠过,周围景物也从脚下匆匆而过。
龙芩鸢抬眸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他的发丝在风中飞扬,有一丝打在她吹弹可破的脸颊上,缕缕温柔。
片刻,他们就落到一处稍微隐蔽的树丛中。
“不是让你待着别动么,真不乖!”席风也那么望着她的一眸月牙般的秋水,将她如受惊般小鹿的表情尽收眼底,原还是凌厉的眼眸,忽而也就温柔起来。
龙芩鸢惊魂未定,刚才还在霍庚的肩上,这会儿就安好地站在这里了,而眼前的人……竟是席风。
第一次,她紧紧搂住一个男人的后腰,把眼泪蹭在他的衣襟上。
其实,她不是高高在上什么都不缺的珍倾国公主,她也需要别人的呵护。
“我……我”龙芩鸢想要说些什么,可是零落的只言片语根本连不成语句,就缩在席风的臂弯里,一个劲儿地抽动肩膀。
“我没有……只是……唔唔……”
狼性的吻眨眼间侵袭了她红润的唇,辗转而来,他以舌顶开她樱红的唇,灵活的舌尖便立刻钻进湿暖的口腔内,与她的软舌交相磨弄。龙芩鸢几乎不敢相信,可这种感觉很奇妙,让她不由自主地不想拒绝,也难以拒绝。
一阵电流从大脑炸开,流窜到全身,刺激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席风抱着怀里越来越软的身子,不但没有松口反而吻得越加深入,眼角始终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直到龙芩鸢气喘吁吁肺部空气快被抽干的时候,席风才笑着从她的口中退出,还恣意地咬住她已经红肿的下唇撕扯。
“下次要记得乖一些!”松开唇齿,席风幽幽地舔了舔自己的唇,就好像还舔在龙芩鸢的红唇上一般,目光惫懒。
“你……你……”龙芩鸢抿住被她欺负过的唇,口中有丝丝血腥味道。
“粗鲁的男人!”龙芩鸢小声嘀咕。
怪不得是成天行军打仗的,连一个吻都能这样粗鲁!
“对了,书生呢?”刚才光顾着脸红心跳,竟然把来霍府的目的给忘了!
说来也巧,话刚出口,龙芩鸢就觉得眼角能瞄到一团白色的影子在旁边晃动,顿时头顶升起一股恶寒。
这可不是书生又是谁!
龙芩鸢四肢僵硬,嘴角抽搐,“你……你不会是一直……都在这里……”偷看吧?
果不然,书生一张脸似乎比龙芩鸢的还红,揪着他自己已经脏到不行的衣摆在原地脚尖不停点啊点的,“书中有云,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所以我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