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庆他啊!女儿住院了,两口子这会估计在医院。”
“不对啊!我刚从医院过来,只看到阿庆嫂没看到叔啊!”
“不在医院不在家,那就是去客户家去了。小姑娘啊!别高声嚷嚷,不好。”
那人话音刚落便不顾她的疑惑闪身进入了自家门中,留下贝恩伊错愕地呆在原地。
我去,有什么不好的,难不成我还会招来鬼不成。
不过,阿庆叔竟然不在家,太奇怪了,女儿出事,老婆有心疾昏倒,他不去照顾人去照顾什么狗屁客户。改日见到一定要好好骂骂他。
贝恩伊掏出幸子交给她的那把钥匙,自己这来都来了,就进去看看再说吧!想着即将打开的秘密,心中一下子被兴奋充实。可惜,还没高兴一分钟,她脸上的笑容便僵了。门居然打不开,这把钥匙居然不是开这里的。
这特么难道不是幸子家?还是说这把钥匙只是开幸子的房门或者抽屉什么的?
现下只怕也只有这个可能了,目测了一下墙壁的高度,再观察了一下四周。小巷里依旧没有人流走动,正午的太阳正毒着呢!想来不会有人的。她纵身跃上了第一根树枝,两手像猴子一样向上攀爬着。而后,看准了落脚点,然后,脚下一蹬,两手臂像秋千一样把自己荡了去,稳稳当当地立于脚头之上,见院内没有异常这才跳了下去。
远远跟着她的猫小子,见到她这般敏捷的身手,顿时有种看走眼的感觉。虽然,还是比不上他这只猫来得轻巧,但在人群中已算是鹤立鸡群了。
进了院子,大门不仅上了锁,还是一把新的锁。贝恩伊自知若想从大门进,除非变成一只苍蝇,而这又是决对不可能的事。
隧大摇大摆地进绕到后门,庆幸的是后门果然没有上锁。进门后是一条长廊,里面有不少锄头大剪刀类的工具被堆放地整整齐齐。很显然这是阿庆叔的工具。
即然工具在,那他去客户家喝茶啊?
再往里走,走廊旁边有个小房间,看上去倒像是储物间。贝恩伊没有多加理会,继续往前走,直接到了大厅。抬头仔细观察墙壁和天花板,这里怎么会有种说不出的熟悉呢?许多天花板表面都开始脱落,墙壁上的乳胶漆也斑驳地让人生畏。
大厅靠近走廊这边有个旋转楼梯,顺着楼梯上到二楼,贝恩伊终于想起来了,这里竟然跟韩圣杰的公寓几乎一模一样,仿佛原原本本按照这里来造的一般。就连二楼第一间房间是一个佛堂也如出一澈。只是,韩的公寓中供奉的牌位是空的,而这里,牌位名字齐全,而且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雷仁,生于一九六四年七月七日,死于一九九四年十二月二十三日,死因心脏衰竭。”
这人是谁啊?怎么会出现在庆叔家的佛堂呢?一九九四年不正好是幸子出生那一年吗?贝恩伊突然发现这个陪伴自己十多年的人,她居然不认识了。不,应该说从来都不认识。
牌位下放着一个金属铁盒子,好像是骨灰盒,而且比韩公寓里的大很多倍。它似乎还散发着幽幽的绿光,在尘埃中吐着蚕丝。贝恩伊兴致大起,伸手欲拆下盒上的黄符。猛然一惊讶,想起蓝色水晶瓶的梦中,瓶塞不也是这些个黄符吗?里面关的会不会就是我?
突然冒出这个恐怖的想法,她自己都觉得滑稽。自己怎么可能被装在这么小一个盒子里呢?看这样子也只能塞下一个头。
正当她的手即将触到黄符时,突然“咚咚”的几声闷响让她缩回了手。侧耳仔细地听,那声音又消息了,她以为自己是幻听,可是过不了多久,又是“咚咚”几声响,这回音更急又响了,她听得清清楚楚。下意识地转身,背包的拉链悄无声息地钩到了台上的桌巾,就这么轻轻一拉,桌顶上的铁盒子斜向一边,只消这么轻轻一撞,它就有可能从供奉台上掉下来。这一异样,贝恩伊并没有发现。
她轻轻往楼下挪步,寻着声音的来源。
“咚咚”……第三声响起时,贝恩伊终于确定了声音的确切方位,是在厨房。透明的玻璃推拉门里只有大大小小的用具外什么也没有,她发现里面所用的餐具居然跟她家的摆设一模一样。
刚才那声音是从哪传出来的?
贝恩伊推开门,确定四下没有危险埋伏,这才小心翼翼地步进去。
“咚咚”贝恩伊脚刚落地,那种敲击还是撞击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而且是如此的近,就在门旁的冰箱里。吓得她跳开了好远好远,眼神地死盯着冰箱,生怕里面突然撞出一个大怪物来。
时间凝结在这一刻,冰箱内的声音好像也被冻结了。过了好入一断时间,贝恩伊几乎认为不是里面发出的声音的,她顺手拿了一把菜刀,大着胆子往前靠去。脑海中已经预演好,一会要出什么怪物,她就大刀一挥。
老旧的冰箱门“呼啦”一声被她拉开了,差点就没被她硬生生地拆下。“哐当”又是一声,不过这会,是她的菜刀掉落在了地上。霎时间,她整个人都懵了,脑海里一片空白。半响过后,她才反应过,急忙蹲下大喊:
“舅舅,舅舅……你怎么了?你怎么在这啊!啊?舅舅……”
没错,冰箱里冷冻的就是陈福,贝华森的妻弟,贝恩伊那个白得的舅舅,那个时常会挖苦她,又时常为她收拾残局的舅舅。此时他正以一种极其扭曲地姿势被塞入冰箱的最下层。双脚和双手几乎都被扭了个180度,折叠着放在最里面,而他的整个脸狰狞着贴在门口。他就像一具玩具一样活生生地被塞到了里面。
刚才他就是用额头敲击冰箱的吧!贝恩伊恨自己刚才为什么要发呆,为什么不早点打开冰箱门,甚至恨自己为什么要迷路,不早点过来……如果她再早点过来,舅舅或许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或许她还可以知道下手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