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现在是有家有室的人,老去骚/扰她,我怕你老板用他那双眼睛就可以把我给灭了。真不知道,你怎么能在他手下做事这么多年。”
姜恒笑笑,“或许你可以问下安槿,怎么会跟我的老板在一起。”
何琪撇着嘴,不以为意,“那还不是你那无良的老板死缠烂打,人家安槿慈悲心肠好心收留他而已。”
姜恒不知道,若是阮维东听过此翻话,会是怎样的表情。
也只有这个女人,才敢如此无顾忌地说出口。
见识过她在权势面前嚣张的模样,只是世事人情终归圆滑点好,怕她吃了亏也不自知。
却又自私地希望,她可以长久地保持着这种率直。
“看起来,你好像不喜欢你朋友找的男人。”
何琪飞快地赏他一记白眼,“我要喜欢上他,还能爱上你吗?”
姜恒看着她,面不改色,哪有半点女人矜持的样子。可不知为何,偏偏就受了她的盅惑。
如果说,最初与她的交往,是因为想从她的口中探知更多关于安槿的信息,那么,到最后,随日增长,已是不由自控地受了她的吸引。
何琪托了一侧腮,继续道,“感情的事,两个人相互喜欢好。安槿曾经受过那么重的伤害,但还是愿意去接受阮维东这个男人,想必也有他的可取之处。她喜欢就成,又不是我选男人,干吗非得我喜欢。
“你的男人坐在这里。”姜恒提醒她。
何琪立即笑靥如花,“是。”
但转瞬间又变了脸色,看上去,挺严肃。
“怎么?”姜恒亦被她弄得一愣一愣的。
“虽然他是你老板,但如果欺负了安槿,我可不会客气。”
姜恒笑,“怎么个不客气法?”
他知道,对于安槿的维护,她向来不加掩饰。亲姐妹也不过如此。
“我……”何琪口结,以她单薄的力量,确实不能拿那个男人怎样,她哼哼道,“反正不会让他的日子安生。”
菜已呈上,葡萄美酒烛火闪烁,朦胧了光色。
姜恒低垂下眉,安槿确实是个好女人。却不知,阮维东是否能走出他的魔障。
甚至于,怕他的执念,毁去这段姻缘。
那对母子,其实也不是那么地讨厌。
不知怎的,姜恒就是相信安槿的目光。这种相信,无根无据,生长自然。
“你是不是有心事。”何琪突然地问。
他的异样,未能逃过她的眸子。何琪看似大咧,实则是个胆大又心细的女子。
他喜欢这个女子,还因为她的善良。
事实上,她是个自由至上的的女子,行为举止时尚且叛逆。初时还担心她与自己父母合不来,那是两个老顽固派。
她却将他们哄得开开心心地,甚至于,对于一些他们曾经嗤之以鼻的事件,竟也可以开始接受。
她说她是魔女,自有引力,没有她搞不定的人。
以至于最近他的手机上,家里打过来的电话的内容单一,皆是问他们何时将事情给办掉,他们等着抱孙子。
娶她,想在今年完成。
却也知,上司的事情一日不解决,他的日子一天不得安生。
揉了揉额,眉头纠结成一团,“大概是最近工作太忙,累得慌。”
“你们老板真无良,不管白天黑夜地压榨你,真不知道他手下就没人了还是怎么的。”何琪咒咒哼哼,义愤填膺,却步难掩对他的关心。
姜恒笑笑,阮维东手下能人百出,但能替他办私事的,却寥寥无几。
许是自己跟了他这么多年,能成为他的心腹,也是种荣幸。
而所谓的家丑不外扬,大抵便是如此吧。
二十年前的事,早已风消云散。当年茶余饭后的谈资,到如今,大概都已记忆模糊。
但于阮维东,刻骨铭心。时间,并未将其仇恨淡化,反倒累积成偏执。
他试着劝过,但那个男人,听不进任何言语。
或许不曾经历过,不能深切体会。相劝的语言,也显得单薄而无力。
有时候想,这个男人,能接受安槿,其实已算是一个奇迹。
却也希望,安槿能再创造另一个奇迹。
阮宅,晚饭后。
有阮维东,妮慧一等众人吃完,便收拾了碗筷,躲到厨房里去清洗。
还是会怕这个男人,不知怎的,就是会手脚冰凉的害怕。有时候她会想,好在少爷找的女朋友是个空易亲近的女子。
对下人,并无架子。有时候,还会带些女孩子喜欢的小礼物给她,有受宠若惊的感觉。
也不知安小姐怎么就受得了那副冰冷寒戾的脸,只是,慢慢地发现,少爷好像挺服她调配的。
“是否这就是一物降一物?”她小声嘟囔着。
“妮慧,你一个人在碎念什么呢?”秦暮莲从冰箱里拿出西瓜。
妮慧手里一滑,碗掉入水池中,有些惊慌,“没什么。”
“你这小丫头,成天神神叨叨的。”秦暮莲笑道,将西瓜切片去皮装盘。
花园里,葡萄架下,祖孙三人坐在藤椅上纳凉。
天空里,有几粒星子闪烁。
阮维东突然道,“奶奶,明天我会派两个保镖过来。”
“保镖?”阮老夫人微愣,继而笑道,“你该不会是被最近的几起绑架案吓到了吧。”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淡淡道,夜幕下的眸子里,却闪烁着鹰一般锐利的光泽。唇角,是冷讽的笑。
那么近,不就是想靠近这座宅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