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能指望着一个男人的前任女伴,能和颜悦色地对着他的新情人。
这么想着,心里倒是释然不少。
只是,胸口却像是隐隐地磕上了点什么。
如果任雪晨不曾出现,她或许都忘了这个女人的存在,也忘了她们之间曾经有过一次谈话。
可是如今她却大喇喇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仍旧亲密的唤着那个男人,到底是有些不舒服的。
不得不承认,女人的心眼其实很小。
当那个人落在心口时,她就会想着这个男人完全地属于自己。
“小姐,你的衣服,请拿好。”营业员递上包装袋以及找的零钱。
“谢谢!”
然后朝那两个人微微一笑,不欲多作逗留。
任雪晨却是轻然移身,不着痕迹地拦了她的去路。
“看来安小姐对维东还不够了解嘛。”
“怎么讲?”
“我记得,维东只偏好于Brioni(布莱奥尼)、Armani(阿玛尼)和Versace(范思哲)三个牌子的服饰。”
“然后呢?”安槿淡淡笑着。
挑衅吗?她已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女生,怎会看不出这个女人的意图。
不过是,扰她心神罢了。
任雪晨微一愣,看她仍旧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心里恨恨,嘴里却是不知如何接下话去。
倒是她身边的女子冷哼了一声,“真不要脸,抢别人的男人。”
声音不大小,却也足够引来几个营业员的注目,有窃窃耳语传来。
“咦,那不是阮维东的女伴任雪晨吗?”
“那这个女人又是谁。”
安槿感应,有人的手指悄悄指着她的方向。
“不知道哎,不过听任雪晨那口气,像阮维东的新女伴。”
“对哦,听说阮维东已经把任雪晨已经甩了,原本还传闻他们会结婚来着。”
“所以说有钱的男人没几个好东西,见异思迁快得很。”
“也不知这些女人是怎么想的,年纪轻轻地学会了傍大款,我看现在这个也不是什么好角色。”
“别语气酸酸了,要是有机会,你啊,早跳上人家的床了,还用得着在这里站柜台。”
“留点口德,好不好。”
那方,已是小声地嬉笑打闹成一团,不时将好事的目光投向她们。
任雪晨已是微微变了脸色,但仍旧极力维持着优雅,“找个地方喝一杯如何?”
安槿想,就不能换点别的花招吗?好像这念头稍带了些恶毒的余味。
微摇头,淡淡笑着,“今天还有事要办,就不能奉陪了。”
侧身,绕过她们两个人的距离,刚走过几步,任雪晨不甘的声音已是传来。
“说吧,你要怎样,才肯离开他。”
安槿突然地觉着好笑起来,两次相见,都是同样一句话,除了离开他,似乎没有别的。不由地对这个女子生就几分同情。
离开吗?唇角扬了抹不明意味的笑,回过身。
“你该去问他,怎样才可离开我。”
这场情感纠葛可不是她招惹上他的,而是他一直在纠缠着她。
任雪晨忽然发现,面前的女人,拥有着她没有自信。那三年里,她一直颤颤惊惊地与那个男人交往。
或许,还算不得交往。不过是他有需要时,秘书的一个电话召唤。他甚至极少主动给自己电话。
从来不知他心里所思,他就是她抓不住的一片云,握不到真实感。
可为何,在这个女人身上,感应到她满不在乎的态度,却闻到了那个男人心沦落的气息。
三年,也敌不过他与她不过两个月的时间吗?
“别得意得太早,早晚你跟我的命运一样。”
安槿淡淡笑着,“这话,任小姐在一个月之前就已经提醒过了。”
只是,彼时,她对他,还无意。
不过一个月呵!
有时候想想,人心真是个难测的东西。
“他不会属于你太久。”
“我记得任小姐说过不会放弃,那祝你好运。”安槿刚要转身,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这几天他在梨市出差,是个机会。”
她想,原来自己也不是个善良的人,一石二鸟。
当晚上何琪来电,聊及白天的经过时,那女人,在话筒那边已是乐不可吱。
她狂笑,“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啊恶毒的女人。”
安槿笑笑,“我也这么觉得呢。”
笑累了,何琪又担忧起来,“你告诉她阮维东在梨城出差,就不怕她找去,旧情复燃?”
她倒是沉静得很,淡淡道,“如果这样的话,那这个男人也太不经事,我也可以提早退出。”
“你说得是有理,可我怎么感觉那女人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估摸着是吧,毕竟那是她曾经的金主啊,有几个舍得放弃,何况她跟了他三年。”
何琪皱了皱眉,“我说你这个死女人,怎么就听不出一点吃醋的味道呢,好像无动于衷似的。”
“那是他过去的事,曾经发生的,我无法控制。”
“可现在是他的旧情人向你挑衅了,你还这么没事人一般,也不紧张一下。安槿,我真怀疑你是非人类。”
“要是非人类就好了。”安槿微微地叹着气,“事实上,今天刚碰上她的那一刻,我心里确实有种不舒服感,只不过后来想想,既往不可究,我要的是现在与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