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同意了。”他低下头,在她的额上亲吻过。
女人,却还是摇了摇头。
“怎么?”阮维东敛了眉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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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人,向来不知好歹。
可偏偏,又是这种不知好歹,攫住了他的目光,再不能移开。可这一会,他希望她能放下她的倔强。
他说养她,并无任何要看轻她的意思。只是,心生了怜惜与疼痛。
原来,他坚硬的心,也会为一个女人而疼。他想,这辈子算是栽在她的手里了吧。
也认了,有心甘如怡的味道。
女人的身体在他的怀里微微动了下,伸臂环住了她宽厚结实的肩背。
她小小的动作,炽热了他的内心,那些被压抑着的情/欲又爬上了身体。
只是,他要的答案她还没有给。
她把头搁在了他的颈窝里,声音闷闷地。
她说,“阮维东,做一个单调的米虫日子会很无聊的。无聊久了,她就会变得心胸狭隘,疑神疑鬼,时不时给你打个骚扰电话追查你的行踪,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竭斯底里与你起争执,会让你苦不堪言。”
“还有吗?”他淡淡地问。
这女人,废话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他养她的后果有多么严重吗?
这样的女人,他又不是没有见识过。只是,奇怪的是,他相信她不会。
安槿微愣,伸手在他的胸前抡了一拳,“阮维东,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
“正洗耳恭听着。”黑暗之中,他的唇角微微地翘起。
明显的敷衍,安槿骨碌一下爬起来,声音装了几分委屈。
“反正我就是讨厌做米虫。”
阮维东坐起,微叹,“还有你这种有福不享的人。”
“很傻对不对?”安槿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沉默片刻,她又继续道,“我只是认为,女人也可以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赚的钱不一定要多,但却是一种成就和追求。我知道你素来对女人大方,所给一月的生活费,可能是我一年也赚不到的。即便如此,有份事情可做,也是生活的一种寄托,不至于太空虚。所以,阮维东,请你不要阻止我。”
“我就不可以成为你的寄托吗?”男人的手臂环上她的腰,有些微地不悦,也有一些些地心疼。
“这哪有可比性。”安槿白了他一眼,忽地想起,黑暗之中他看不见,浪费了表情。
“怎么讲?”
“人是人,工作是工作。”她丢他一句,又倒头,睡了下去。
她在想他刚才的那一句,如果,把他变成了寄托,会怎么样。
身后,手臂依旧跟了过来,有微微的叹息在空气里划过。
一直以来,他只想着,给她所需要的,便是最好的。却不曾考虑过,她亦有她的追求。
那是她生命的一部分,支撑着她走过了这些年的岁月。
其实,她要做的,与她会不会离开自己,并无太大的关联。
像她这样的女子,若要离开,哪怕身无分文,也会想方设法,不会有眷恋。
唇,落在她的发上。阮维东忽然明白,这个女人的选择,哪怕他有不同的意见,他都需要尊重她。
“槿,以后少接点工作。”
能让步的,也就是这些了。少一点量,不至于会太累。
安槿怔愣,良久,微咬唇,紧紧搂住了他,“好!”
有种被珍惜的感觉,在拥抱里漫延。忽然发现,这个男人也不是印象中那般地不讲理。
阮维东摸到摇控,调了下室内的温度,将薄被覆上她的身体,细细吻上她的脸。
“睡吧,明天早上可别赖床。”
“谁赖床了?”安槿哼哼。
他拍了拍她的脑袋,低斥道,“再不睡,小心我不客气。”
安槿微一吓,干笑一声,想了想,还是往他的怀里钻去,然后安恬地合上眼睛,轻声道,“晚安。”
是不是可以认为,这个怀抱,将是她温暖的归宿。
母亲说,如果遇上合意的男人,不要错过。
初时对他的讨厌与戒备,如今似乎已趋近于零。
这个男人,接触久了,也就发现,其实挺好。
她依旧不知道,她与他能够走多远。总觉得,未来充满着未知数。
却是,想再一次地,奔赴一场爱恋。
女人若动了情,是不是就会变得很不理智。
“晚安!”他的声音,又低又哑,苦笑无声。
须不知,她这般的动作,对一个情/欲正勃动的男人来说,得有多大的克忍力。
这一夜,变得有些漫长。
怀里的女人,倒是很快地便熟睡了过去。细细的呼吸,均匀地洒在他的脖颈里。
想她,也是真的累了。白天里,走过很多地方。
她的倔性子,发挥得淋漓尽致,坚持绕着老城区用双脚丈量了一圈。
她拍着双腿笑说,那是11路公交车。
他微愣,但很快反应过来,跟着她笑。很形象的比喻,是他不曾想过。
从她的嘴里,总会吐出一些他不曾接触过的新鲜词句。
她说,那都是他们平民化的用语,他不知不怪。
却不知,他心里荡着微恙,总觉得她在刻意拉开她与他之间的距离。
心刚生不悦时,那女人又笑意盈盈地道,想知道更多吗?拜她为师,她知无不教。
一副乐哼乐哼的模样,叫人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