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吗?他们都说他已经不在了。可是,我依然相信,他还活着,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角落里。只是,我不知该如何寻找,所在在此等着。爱琴海,是我与他曾经约好的地方。”
小涓跑了过来,对她抱歉地笑笑,推着女子离开。
因为相信,所以相守,相等。
那要怎样的勇气,日复一日地去相信一个可能已经不存在于世的男人会回到身边。
因为爱,所以深爱。狠狠地,爱在骨子里,此生不渝。
看别人的爱情,总能让她唏嘘不已,却不知自己是否还有全心相爱的能力。
人群之中,渐渐地流行一种情感新症候,叫做爱无能。
当一个人对爱遗失了安全感,便会开始畏缩不前,对爱情不信任,无法敞开心怀去爱另一个人,这便是爱无能。
而她,是这一群体的感染者,在等待一个救赎的机遇。
不知,那个男人,会不会是她的解药。
哪个女人最初的梦里,没有爱情绽放的影子呢。
安槿收回目光,淡淡地笑了一下,又深呼吸一次。
再睁开眼睛时,有淡淡的影子遮住了她的视线,温雅如玉的脸,落在她的瞳眸里。
萧易忍不住,抬起手指轻轻地刮腻了一下她的鼻子,“又沉浸在你的世界里了?这么大个人了,还像个梦游的娃娃。”
初见她时,亦是这样的一副表情,淡淡地,沉静地,迷惑了他的神智。
自此,心心相念。
身边的女人少了,心里留下一个位置,只等她来安坐。
她却,选择忽略,或者叫做视而不见。
安槿微吐舌,脸上有窘意,“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在某种程度上,已触及到她内心里的那层迷茫。
“用心寻找,自然能找到。”萧易微微笑,看她的目光柔和又热烈。
安槿却微微地恍了下神。
许久之前,也有人这么地与她说过。
他说,当你迷路时,站在原地不要走开,等着他来寻找,一定会把她安全地带回家。
却已是,一些物事人非的事情。
淡淡地笑了一下,“他们呢?”
“开工去了,丢给我的任务就是,带你吃早餐,然后把你领到拍摄现场。”他的手张开,就要揽上她的腰。
她却不着痕迹的走开,笑道,“你不说,还不觉得肚子饿。这么一讲,好像真唱空城计了。”
萧易有些微地失落,“想吃什么?”
“听说希腊人相当重视面包,不如,去尝尝这个,还有羊奶酪。”
萧易自然没有异议。
餐厅里,安槿瞅着刚呈上的Feda羊奶酪,“看上去像是老家的豆腐哦。”
舀一小勺,入口即化,初尝时觉得微咸,落腹之后,又觉得香味浓郁。
萧易微笑看着她,“觉着怎么样?”
“蛮好!”
胃口大开,桌上所有点的食物,不剩残渣。
萧易满意地看着她面前一扫而光的盘子,抬手,拭过她的唇角,指尖上,沾染褐色的酱汁。
安槿微一愣,自己又伸手扯过桌上的纸巾抹过嘴唇。
看来这以后吃食的形象,还是得注意一下,免了不必要的尴尬。
萧易倒是很自然的样子,眼角余梢里尽是宠溺隐藏。
结账,离开。
他走在她的前面,她隔着一步的距离不紧不慢地跟着,直到上车。
忽然有种错觉,她与萧易之间的这种平衡,即将会被打破。
他安静地开着车,车里放着音乐,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随着节拍有律地动着。
她的余光扫过他的侧脸,温温和和地样子,一直是她认识他的模样。
总觉得,这样的男人,做兄长,是最安全的。
只是,感情本无罪。她对他,终究多了一层亏欠。
倚着车门,看窗外风景掠过眼前,美丽的城市。
其实她也不太懂,为何那么自然地就把他摆放在了兄长的位置上。
有时候,萧晓埋怨着,这么个众女都想瓜分的优秀男人,就她一个木脑袋不开窍。
彼时安槿苦笑,心已闭,怎开窍。
待到爱情的因子在身体里蠢蠢欲动时,她却发现,脑子里装的,是另一个男人的影子,依旧与他无关。
萧易侧过头来,看她若有所思的模样,笑道,“我说你这女人,半分钟没人跟你说话,你就又达梦游之境了。”
他情愿她,有一种到陌生地方的新奇感,哪怕拉着他叽叽喳喳地说道个不停,他也乐意分享她心情与心事。
她却始终沉静,周围美丽风景,像是眼里的平常之物。
安槿淡淡一笑,随口找了一个借口,“可能是,职业病的缘固。”
“那可不行,这东西整得你一天到晚在胡思乱想。连与你说句话,都是心不在焉的。”
“有吗?”
这么明显?
萧易道,“下次把你拍下来,你就知道有没有了。”
安槿抿嘴笑笑,随口道了一句,“好啊!”
宽大的掌,微抬起,想抚上那一头柔顺的黑发,却又落下,怕她的反感。
自讽地笑了笑,车厢里有片刻的沉默。
却终是,忍不住,相问,“安槿,可以跟我说说你过去事吗?”
安槿微愣,“怎么突然问这个。”
萧易侧过头来望了她一眼,“说实在的,认识你也有两年了,对你的了解,却是知之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