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上君子可以现身了。”南云拿出一坛以前在顾璃这里存放的陈酿老酒,开封,酒香
十里飘散。凑鼻闻了闻,大喝了一口,“酒是好酒!”
伍宸下了房梁,看着南云,墨眸里沉郁一片,了然的调侃:“质子也是坐得住的人。”
“本王想坐就坐,想站就站,这是本王的自由。而且本王不仅坐得住,还站得住!”南云爽朗一笑,大红色的深衣被风吹过。拿过手边的另一坛酒扔给了伍宸,“喝!”
伍宸顺手接过,封盖一扯落在地上,相视一笑,逢酒者皆为知己,只可惜他伍宸不好这口。捧起酒坛一饮而下,看了一眼南云,“多年未曾共饮,云质子酒量越来越好了。”
“生得意须尽观,莫使今樽空对月。”南云斜坐在草坡上,醉眼迷离、
“南国再见。”伍宸看着洒脱的南云,难得的浮起一抹由心底里生出的笑,南云这个人值得交,可惜生错了地方,如果他不是南国皇子他们还可以做做相知友人。既然生错地方,他们的关系只能是对立的、针对的、相杀的!
南云看着前方的景色,南国再见,他借由出使南国不过是为了助自己登基罢了,助自己登基而自己也要立下协议,在恒国危难之时伸出援助之手。依稀记得,他们都还是十六岁的时候,伍宸已经称帝。那一晚上。伍宸拿着一坛他馋了好久的酒找到他……
那年,南云是南国皇帝最宠爱的皇子。恒国提出互换质子来表示共谛和谐太平友国的决心;历代王朝,每逢选质子去别国的时候都是选的最不得宠的皇子,而那年,南国最得宠皇子南云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竟然执意要亲自来恒国做质子。
春意繁花的晚上,伍宸提着一坛天下独一无二的酒中之翘楚找到他。
“云质子,不如我们合作一下吧……”
“本王只是质子,你要合作何不找南国的嫡皇子?他可比本王有用的多。”南云一把夺过伍宸手里的酒,也不管他同意还是不同意,眯眼打量眼前的人,身材精瘦、却透着帝王初成的霸气。
伍宸只是冷冷一笑,还没完全长成的身子有点新涩,眉间一抹锋利却令人不可忽视。负手而立,不屑道:“朕向来不屑和废物打交道。南国嫡子,朕,瞧不上!”
好狂傲的语气!南云难得的放下酒坛,丹凤眼正视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帝王。同样是十六岁的少年,两个人就在月光下久久地对峙,直到南云突然大笑:“你就不怕你和本王合作过后,本王会反咬你一口吗?”
“朕驯狗良策很多。质子如何咬朕,朕就如何防。”伍宸勾起一抹斜笑,眸子深沉。
南云猛地反应过来,这丫的在骂他是狗,无缘无故的就被别人呛着了!酒坛一摔,砸在地上,看着伍宸,自此他和他梁子也算是结下了。一拍桌子:“合作就合作,都是各取所需罢了。”
回忆到这里,南云站起身,离开了静默殿。明天,他们年少约下的合作就要来了。
第二日。顾璃很早的就起床了。任凭婷儿在一边为自己梳洗打扮,叽叽喳喳的问着顾璃,戴这个步摇还是戴那个步摇、是穿这件里衣还是那件里衣。顾璃随随便便选了一件典雅大方的衣服就套在了身上,打扮得那么花枝招展干啥嘞?!又不是选妓比赛……
小心翼翼的把银手枪放在袖子里,在偷偷在腰带里放几颗子弹。顾璃看着手中的一颗颗金光闪闪的子弹,这些个子弹可都是金子做的啊,每开一次枪她都会觉得肉疼……
坐上接驾的轿子,最后看了一眼清默殿,心中忐忑交加。
伍宸端坐在皇宫大门口精致的马车里面,闭目养神,淡淡的龙涎香若有若无的飘散在偌大的马车里面。
看似外观朴素的马车,马车里面却是一应俱全,有一张软软的床榻、两张摇摇晃晃的贵妃椅,还有一些小小的灯台和书桌,就连马车里面的地板都是紫檀木制作而成。可谓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
太阳毒辣辣的挂在高空中,已经进入深冬了,但今天的这太阳的确是很毒辣,人们穿着厚厚的冬装也感觉得到热意滚滚。怕热的可怕已经是汗流浃背了,李福打着一把细伞站在太阳坝下,急的跺了跺脚:“这皇后娘娘怎么还不来!”
“可能是从这儿到清默殿的路太陡了吧,接驾的轿子走的慢……”另外一个小太监拿出一张帕子谄媚地递给李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