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少自顾自地又赔礼道歉,又认错了一番,最后,还跪在了武媚面前,发誓,说下不为例。
武媚这才起身,坐在床沿上,道:“若是再有下一次,一定立刻就去离婚。”
“媳妇,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一定遵守契约,除非你自愿跟我那个,否则,绝对不勉强,也不再耍阴谋,若是违背,定然让雷劈死。”
好说歹说,武媚总算是原谅了这位大少爷。
三个人共进了午餐之后,武媚便提出回城。
于是,辞别了奶奶,凌少带着武媚返程。
武媚没有坐在前排,而是单独坐在了后座上,凌少想着武媚还有气,也就不敢再硬拉着她到前排。
约摸开了十分钟左右,武媚的手机响了。
翻开电话,短信一条。
“媚儿,我想见见你,我有话对你说。原。”
武媚看到这个原,看到这个号码,就知道是高原来的,虽然,她删掉了高原的电话,但是那一串号码却早已经刻进了她的心底,想忘记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忘记。
武媚看着短信,有些犹豫。
那个人,那串号码,都在她的心头划上了伤痕。
“谁的短信啊?看的这么入神?”
前排传来凌少的声音。
“用你管?你专心开你的车就是。”
“我这不是关心你吗?害怕你被骗啊!”
“哼,这世上,只要你不骗我,就没有人骗我了,凌少!”
凌少嘻嘻地笑了笑,没有再多言语,但是,他从反光镜中偷窥者武媚的神色,看到武媚的眉头紧锁,便猜到那短信八成与高原有关,这个小妮子,平日里,能够让她心烦意乱的事情还真是不多,单单就是这个高原,能够让她意乱情迷,也不知高原这小子都给武媚吃了什么迷魂药。
当车行到一个岔路口的时候,凌少便问道:“出发的时候,奶奶说,咱们应该绕一下,去看看咱妈,也让咱们见见我这个女婿啊!”
“别一口一个咱妈,你这个女婿不过就是个假的罢了!”
“法律上承认是真的,就行啊!总之呢,我是有十二万分的诚意,想去咱妈的坟头上拜祭。”
“用不着,我妈福气薄,可消受不了你凌大少爷的拜祭。你,还是免了吧,你就把车停在路口,我自己打车过去。”
“这偏僻的路口,猴年马月才能来车啊!还是本少送你过去吧!”
“那,一会你就在车里等着,我一个人去看看我妈。”
“行,都听你的。”
很快,车子便停在了墓园停车场。
武媚下车,直奔母亲的墓地而去。
有段日子没有来了,武媚觉得,母亲的墓碑之上,一定又有尘土了,于是从包里掏出纸巾,准备为擦拭墓碑。
拾级而上,远远地,武媚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在母亲的墓碑前,低着头,好像在忏悔。
“高原?”
武媚低低地叫了一声。
“他跑这儿来做什么?”
武媚心存疑惑,脚下有些犹豫。
迟疑了片刻,终于,她还是径直走到了母亲的墓前。
“这么巧,媚儿,你还真来了,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伯母在呼唤我,说是想见见我,于是,我就来了,这或许是上天的安排,还真就在这儿见到你了。”
“你梦见我母亲?这还真是奇了。”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过去,你曾经带我来过这儿几次,我也说不清为什么,每次,只要看到伯母的照片,我就会觉得特别特别亲切,就像见到了久别的亲人一般,媚儿,若是伯母还未辞世的话,她一定会非常非常喜欢我的。”
“哼,喜欢,又有何用?你不是已经另结新欢了?”
“媚儿,我约你见面,正是为了这件事,我决定离婚了。”
“离婚?你疯了?”
“我没疯,之前,是因为顾盼肚子里的孩子牵制了我,我不能不担负起一个男人的责任,可是,现在,顾盼的孩子没有了,我的小姨还说是因为夫妻生活太过剧烈造成的,实际上,从结婚那一天开始,我就没有碰过顾盼,所以,顾盼的流产,是她自己造成的,是她在外面胡来造成的,这样的女人,我实在是无法产生感情。”
“高原,这样的事情,可是不能乱说的哦!”
武媚一边说话,一边用心地擦拭着墓碑,抚摸着母亲的照片。
“当着伯母的魂灵,我高原敢发誓,我结婚后的这一个多月,真没有碰过她一次,她自己做了些什么,她自己最清楚,所以,我决定了,要和她离婚。”
“你觉得她会答应吗?她好不容易才进入你们高家,会这么轻易就走出高家吗?”
“媚儿,请相信我,请相信法律,我们国家的法律明确规定,夫妻实质性分居达两年的,就能判定离婚了。”
“两年,那这两年,你打算和她共住一个屋檐下,却还要说是分居?”
“媚儿,你听我说,我已经申请援藏了,我想清楚了,想明白了,我要去西藏,远离这座城市,远离那个可恶的女人,援藏就是两年时间,这两年期间,我是不会见这个女人的,所以,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
武媚呆呆地看着他,半晌没有说话,这个结局,不正是她千百次梦中想要的吗?可是,当真的到来的时候,她为何又如此不安呢?
高原,这个过去一直深藏在她心尖上的男人,重新要回到她的身边的时候,她又觉得如梦境一般不现实似的。
“媚儿,其实,我看出来了,你不爱高凌,你每次回到兰苑的时候,总是和他特别亲热,其实,真正相爱的夫妻,情侣,是不会在别人面前故意显露的,你们越是表现出亲昵,就越是说明,你是为了做给我看的,其实,我早看出来了,你嫁给高凌,不过就是为了气我,为了让我难过,难堪,为了让我心痛,媚儿,你做到了,做到了!你知道吗?那日,当我看到高凌携着你的手步入婚姻的殿堂的时候,我的心如同刀割一般疼,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