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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桔梗的温柔

一连几天,显金驿都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不过一年一度的盛大节日“偶人节①”祭典今天晚上就要举行。所以整个显金驿的人都在忙里忙外,清理打扫,张灯结彩。菖蒲小姐倒是好几天不见人影,想来是忙着筹备盛大的节日。

自从上次和桔梗分别之后,烨和桔梗的关系倒是更近了一步。由于菖蒲这几天忙着筹备祭典,也没有时间陪伴桔梗,所以桔梗也没有去练习弓箭。不是呆在室内修炼,增长巫力,就是陪伴着烨看日出,看日落,倒是相处融洽。

烨自从在生驹那里得知了卡巴内病毒的抑制办法之后,特地跑去城外对卡巴内就行实验,希望可以得知卡巴内病毒的构造。

虽然桔梗不知道烨每天晚上跑出去干什么,不过每天早晨看到烨满脸疲惫的从外面回来陪自己看日出的时候,就什么责备的话语都说不出来了。

下午

温暖的阳光晒在脸上,熟睡了一上午的烨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脑海中尚未消去的沉重感让烨觉得连睁开眼睛都很麻烦。由于这几天用【真理之眼】研究卡巴内病毒的演变作用,过度使用精神力的后遗症还没能那么消除,所以烨才会觉得脑袋像是被人塞进了一块砖似得,连抬一下手都觉得非常费力。

“烨,请用。”温柔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这时候烨才注意到身侧穿着上白下红巫女服的桔梗跪坐在他的旁边,并且将一杯清茶送到他的面前。

“午安。桔梗大人。”烨倒也不客气的笑了笑,挣扎起身接过茶杯后喝了一口,温度偏凉并且有着薄荷的香气,味道微苦回甜让他感觉身体一震,起床残留的精神倦怠一扫而空。

烨赞声道:“好喝!”烨没想到桔梗居然还能泡得一手好茶,想必是最近和菖蒲学习的,他可不记得原来的桔梗还会茶道这种东西。

跪坐着的桔梗接回空杯子,摇头语气责怪道:“烨,你又在勉强自己的身体了。”虽然桔梗不知道烨最近做什么去了,但是烨最近几天的状态明显不对。她可从来没有见过烨会露出最近几天这样疲惫的神态,这种状态就和自己以前和妖魔大战了一场,巫力耗尽一样。

桔梗非常担心烨的状态,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照顾自己,或者是自己在照顾别人,从来没有别人照顾过自己。可是自从她苏醒之后,就是烨陪伴在她身边照顾她,安慰她。以前她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她不知道这种感觉到底好不好,但是她觉得现在她好像依赖上了这种感觉,依赖上烨陪伴在身边的感觉。

烨微微一笑安慰道:“让桔梗大人担心了。”

过度使用【真理之眼】,的确是对意识损害很大。虽然生驹告诉了他抑制卡巴内病毒的方法,但是那也仅仅是生驹的猜测,并没有得到证实,所以他特地找了几个人做了实验。

实验证明生驹的猜测是对的,但是生驹的猜测也是错的的。因为烨用来作为实验体的人类没有一个成功的抑制住了卡巴内的病毒,全部都变成了卡巴内。卡巴内的病毒过于猛烈,普通人没有足够的意志力可以抑制住卡巴内病毒的侵袭。

“烨,你这样的状态让我很担心。”桔梗忧虑的神色并没有减缓。

“额···桔梗大人,请放心吧。昨天晚上都忙完了,接下来的时间我会好好休息的。”烨倒不是想要隐瞒桔梗,只是这个世界阴暗的地方烨并不想桔梗知道,因为烨知道桔梗肯定是不同意自己的处理方法。

失败的实验体自然最后被烨清除了,这就是所谓身处黑暗却守护光明的意思吧。

桔梗看到烨安慰的笑容,知道烨并不想自己担心。问道:“现在才到下午四点,烨再休息吧。”

“嗯,好的。”看到桔梗不再追问,烨老实的回答道。

“今天晚上才举行祭典,现在烨可以再休息一会,晚点我会叫你。”这一次桔梗柔和清淡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强硬。早晨的时候,菖蒲小姐已经过来通知了桔梗祭典开始的时间,只不过当时烨在休息,桔梗也就没有让菖蒲小姐打扰。

“额。”烨顺着她的意思回答道,和正常的时候不一样,自从桔梗苏醒之后,烨就没有见过桔梗强硬的时候。不过这一次桔梗散发出强硬的气场和不容置疑的口气倒是让人无法拒绝。一时之间,仿佛那个面无表情,语气清冷,没有一点儿身为少女的激情,像一块寒冰的圣洁巫女又回来了。

桔梗对着烨招了招手:“过来。”

“这样?桔梗大人。”烨乖乖来到她的身边正坐。

“不用紧张,躺下吧。”桔梗拍了拍自己的膝盖温柔说道。

——膝枕!?

烨脸色怪异,跟着照做了,刚刚躺在桔梗的膝盖上就感觉一股淡香袭来让他全身心都忍不住放松下来。

“还有两个小时才到祭典开始,烨现在还可以再休息两个小时。”桔梗纤细的柔荑放在烨的额头上摆正姿态说道,随后玉指轻点旁边托盘上的小碟子,沾了一些淡绿色的液体。

看着烨这几天神情疲惫,所以桔梗特地向菖蒲小姐要了些可以舒缓精神的药物,并且特地向侍女请教了按摩的手法,就是为了帮助烨舒缓疲劳。

桔梗玉指的温热柔软,在烨的耳朵两侧游走着,适中的力度让烨身体不可思议的产生舒适感和放松感,外加桔梗按摩过的地方必然会留下一种涂了风油精般感觉,那种未知液体对皮肤的刺激感更温和,让他感觉酥麻舒适感。

“怎么样?”桔梗微笑柔声问道,然而从烨的陶醉的神色就知道了答案。

不一会,这种按摩改为了更让烨丧失理智的——掏耳朵。

日式的掏耳朵更像是一种按摩,并且作为日本一种非常独特的传统技巧。先是用棉签清理外耳,随后用木质的勺子慢慢刮着内耳,温和的力道让烨感觉像是有蚂蚁在爬,却又不会产生瘙痒,伴随着内耳传来的细微声音让烨身体似触电般放松下来。

——爽过听ASMR②一百倍!

ASMR是他上辈子经常听的一种音乐。ASMR通俗点说就是颅内GC,对于早期接触这类声音的人来说拥有一种让人难以忘怀的感觉,但是听久了,习惯了之后就会失去那种感觉。

一个小时的休息按摩后,桔梗停手时烨反而恋恋不舍。

“谢谢,很棒的感觉,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感觉好了很多。”烨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经过特殊按摩后他感觉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疲惫都一扫而空,比美美睡了一觉更加舒适。

虽然并不是这些手法和液体让烨感觉到精神恢复,但是显然桔梗这样的温柔更是让烨沉醉于其中。

桔梗将工具收回到托盘声音转淡回答道:“恩,烨再睡一会吧,到了时间我再叫你。”

“嗯。”夕阳西下,烨枕在桔梗的膝盖上安稳的睡了过去。

①偶人节(“雏祭”)

玩偶节是在六月十号庆祝,是显金驿一年一度少有的全民庆祝节日。原来在大灾变时期之前这是一年一度的为年轻女孩乞求幸福和健康成长的日子。在这个日子,家家户户摆放着穿着传统宫廷装束的玩具娃娃和桃花,还有供奉一种钻石形状的米饼和干米团。玩偶节来源于古代的关于仪式涤罪的信念。人们相信,人类的罪行和污秽可以通过在河边的净化仪式中冲洗干净。后来,人们在这些仪式上使用纸做的玩偶,在大灾变时期,这些玩偶被设计成玩具的样子,象征着那些曾经死去的亲人。希望那些变成卡巴内的亲人们身上的罪恶能够被玩偶们带走。(日之国的百姓认为人类变成卡巴内是由于罪恶显现,知道卡巴内是病毒的人是非常少的。)

②ASMR(AutonomousSensoryMeridianResponse)

中文译名“自发性知觉经络反应”,是一个用于描述感知现象的新词,其特征是:对视觉、听觉、触觉、嗅觉或者感知上的刺激而使人在颅内、头皮、背部或身体其他范围内产生一种独特的、令人愉悦的刺激感。对于ASMR的本质和分类是有很大争议的,因为虽然ASMR有着数量庞大的狂热追随者和强有力的证据证明这种现象的存在,但是鲜有甚至根本没有科学的解释或者实验数据来佐证这一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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