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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咋办2

“谢太后厚待。”洪少虎十分恭敬地对独孤氏道。

“我明天就开始练,只是不能请大师来此指导了。”太后言语之间,似乎还要请洪少虎看她光屁股表演。

洪少虎心中暗笑,练功的女人,痴迷如此,实在少见,世上岂有如此灵丹妙药?我若返老还童,自己还是这个德性?

太后见洪少虎不语,又问他:“不知仙师仙乡何处?家里还有何人?”

洪少虎有心要对他说实话,和盘托出自己的身世,又担心这个老太太不相信,反而会说他在骗人,于是,随口编道:“不瞒太后说,我居无定所,并无定室,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只我一个人。”

两人又闲谈一会儿,太后才让洪少虎返回住处。

炀帝住了数月之后,又动了游兴。他要再带众后妃及宫女去江南。

但内使对他道:原来去江南时所用的舟船,都被杨玄感为首的乱党烧毁了,没剩下几只。

炀帝大怒,他命令江都的官吏赶快再造大船,众大臣领命而去。

炀帝心中烦闷,游兴被阻,百无聊赖,有时,只好与座上宾老张果老闲谈。

一天夜间,西苑大火冲天,人喊马叫,炀帝从睡梦中惊醒,以为乱军叛党冲来,他匆忙穿上衣服,跑了出去,慌不择路,找了一个厚密的草丛藏起来。

后来,宫中杂役把火扑灭,四处寻找皇上,才把他从草丛中找出,从此之后,炀帝被吓出了心悸病,睡梦中常被噩梦惊醒,口中大喊有贼,自此之后,他睡觉时如同小孩一般,要有几个宫女在一旁摇晃拍抚,才能够入睡,身边又增添几个侍卫,以防不测。

有时,他夜不能睡,几个宫女无论如何抚拍,他也难眠,这时,他就会派人叫洪少虎来,为他讲海内外神奇的故事。

这一天,洪少虎又被一个宫女叫来,说皇上难入睡,叫他再讲个故事。

洪少虎就在炀帝身旁坐下,几个宫女一边为炀帝按摩抚头,一边听洪少虎侃侃而谈。

徐州有个姓董的青年,很喜欢剑术,而且自命不凡。

有一次,他在旅途中遇见一个陌生人,骑着牲口与他一起走,他们就在路上闲谈起来,那人谈吐很豪放,问他姓名时,他说姓佟,辽阳人,问他往哪里去,他说:我出门二十年,刚从海外回来。

姓董的青年听说他刚从海外归来,就问他说:你遍游天下,见闻一定不少,不知道遇到奇人没有?

姓佟的问他:你要问的是什么样的奇人?

姓董的青年就讲出自己的想法,希望遇到一个剑侠传他的武艺。

姓佟的说:剑客当然有,然而,一定要忠臣孝子,剑客才肯传授。

姓董的青年猜想这个人就一定不是常人,为了表示自己的品行高,合于学剑术的条件,他就努力讨好对方,显示自己的英雄气概,他立即抽出剑来,一边舞剑一边唱歌,正好路边有一株小树,他就一剑把树拦腰切断,表现他的本领和宝剑锋利。

姓佟的陌生人摸着胡子微微一笑,要求看他的剑。

陌生人把剑接过来,稍稍看了一眼,对他说:这剑是普通的铁铸造的,而且被汗臭弄脏了,是最不好的剑,我显然没有学过剑术,我也有一把剑,还勉强可以用。

他说着,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把一尺来长的匕首,顺手削起姓董人的那把剑,他的剑脆如黄瓜一般,把姓董的那把剑一段一段地削得像马蹄子。

姓董的青年见状,惊讶得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要看那把剑,接在手里看了好半天,才依依不舍地还给他。

姓董的知道遇上了奇人,他就请他去家里住,一定要留他住几天,向他请教剑法。

姓佟的推说不会剑法,姓董的又对他高谈阔论,他也不打岔,一声不出,在一边认真地听。

夜深了,突然听到隔壁院子里有人大声吵闹,像抓人一样。

姓董的青年父亲住在隔间房子内,他怕父亲出了事,就听墙那边的声音。只听有人正威胁他父亲:快把你儿子送出来受死,我就放了你。

接着,又听到他父亲被人打的声音,父亲也在痛苦的叫唤,他听父亲如此,心中害怕,怕父亲出了意外。

董青年拿了武器,准备过去救人,姓佟的客人劝他说:你这样出去,一个人势单力孤,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还要小心点儿。

青年着急地问:他们正打我父亲,我该怎么办?

姓佟的说:强盗指名要抓你,你送上门去,你父亲也白挨打了,等一会儿,你出去怕是没命,你先去同妻子交代一下要办的事,然后再出去。我去把你们家的仆人叫来,人多好对付他们。

青年认为此法可行。他忙点头去楼上找妻子。

妻子听到后,害怕地拉住他的手哭了,不让他去。

青年本来就心中害怕,被妻子一哭,心就更怕,早把父亲的危险丢在脑后,不准备去冒风险救人,只在楼上寻找弓箭,准备防守强盗攻上来。

他正在上面忙乱时,却听到姓佟的在屋檐上大笑着说:不要怕,强盗已经跑了!

青年终于定下神来,听到外面没有了动静,忙走下楼来,早已不见人影。

他开门出去寻找时,正碰见他父亲打着灯笼回来。

他父亲刚从邻居家喝酒回来,不知家中出了什么事。

几个人检查院子时,只见地上零星地撒着一些编缠起来的麦秸条子和一些草灰。

青年人这时才明白,姓佟的这个陌生人才是一个大剑客。

炀帝不解地问:“后来呢?”

“那个青年人就与姓佟的学剑,也成了一个大剑客,行走江湖。”

炀帝一叹,道:“我身边要多有几个仙师一样的高人就好了,那些大臣,拿着朝廷的俸禄,干吃饭,不干活,简直养一些饭桶,连个大船也造不出来。真让朕不快。你刚才讲的挺有意思,朕更没有睡意了,你再讲一个吧。”

几个宫女也听得很有趣,拿眼来看洪少虎,希望他再讲一个好听的神话,洪少虎见几个宫女美丽动人,他心中在想:我不是给这个皇帝讲,而是给这几个女人讲,只要她们欢心,讲一宿我也高兴,只是在皇上面前,不能对她们动手动脚,有些无趣。

洪少虎又道:皇上既然愿听,我就再讲一个奇人的事。

一个小村庄,来了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女人,她带一只药箱,是个行医的人。

有人到她那里去看病,这个女医生自己不能开药方,要等到晚上请神仙来开药。

到了天黑的时候,她把小房间打扫干净,把门关上,不让外人进来,别人只能在外面挨着门窗等,有的侧耳静听,也不敢出大气,更不敢咳嗽,说话也不压低了声音。

门内外一片肃静。

快到初更天的时候,忽然传出门帘动的声音。

医生在里面说:九姑来了?

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说:来了。

又听女医生说:腊梅,你也跟九姑来了?

一个婢女的声音回答:是的。

三个女人彼此夹杂地交谈着,传出絮絮叨叨的细语声。

隔了一会儿,又听得门帘的响动声。

女医生说:六姑来了。接着又说:春梅,你还不把小少爷带来了。

新来的一个女人的声音说:这个孩子太调皮,怎么哄他也不睡,真闹人,硬要跟着来,累死我了,抱他好像有一百斤重。

接着,传出女医生殷勤招待的声音,九姑问好声,六姑寒暄声,两个婢女相互慰问声,小孩子嘻笑声,嘈杂地响成一团。

其中听女医生笑着说:小乖乖,真好玩,这么远的路,还把小猫带来了。

后来,声音一点点小了,一忽儿门帘又响起动,满屋子人一齐嚷道:四姑,你怎么来得这么晚?

只听刚进门的一个小丫头用尖细的声音解释道:一千多里远呢,姑娘又走得慢,所以才到,让你们等急了。

接着,大伙儿又互相问安,又传来移让座位的声音,添杯子声,夹着说话声,满屋子充满女人的声音和动作。

大约有一顿饭的功夫,声音才又沉寂下来,听到女医生问大家这病该怎么治法,九姑认为该用人参,六姑认为该用黄芪,四姑认为该用白术。

商量了一会儿,就听九姑叫拿笔砚来,接着传出折纸头的籁籁声,放铜笔套的铮铮声,磨墨的隆隆声。

又过了一会儿,听到笔杆碰着桌子的响声,又是撮药声,包药的纸苏苏响。弄完了,女医生掀帘出来,喊病人到门口,交给他药和开出的药方。

女医生又回到房里,就听得三位姑姑告别的声音,三个婢女告别的声音,小孩子的哭叫声音,小猫也咪咪乱叫,这些声音都同时响了起来。

九姑的声音清之而袅远,六姑的声音缓慢而苍老,四姑的声音娇嫩而宛转,其他三个婢女的声音也各有各的特点,能很清楚地分辨出来。

人们自始至终听得出神,大家惊奇得不得了,以为真是神仙来开的药方,但是她的药,也不大灵验,其实,这是口技,她借用这种本事来招生意。

几个宫女听罢,哑然一笑,炀帝也道:“这个女人本事不小,如果能把他叫来就更好了,朕要亲耳听一下她的口技。”

洪少虎道,“这是民间流传的故事,陛下不必当真,仅供一笑。”

炀帝转头对洪少虎道:“仙师,有你在这儿,朕真开心,也听到许多别人讲不出来的奇闻怪事。”

“谢陛下抬举。”

“我有些困了,语燕,你把手按在我的后背,我有些腰酸背痛,好不舒服,好像要得病一样,仙师,朕明天要厚赏你,天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洪少虎起身告辞出来。

洪少虎回到自己房中,坐在椅子上,把短剑放在桌上,让土豆出来,两个人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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