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陈西淮赶到流芳阁的时候,燕景辞早已领着几名锦衣卫事先进入。
由于流芳阁出了这么一桩命案,也没有花客再愿来,免得沾染上晦气,而月娘也没有再开门做生意了。
整个流芳阁彩绸仍挂,但却已是一种死气沉沉的样子,许多姑娘掩面哭啼,叨叨着担心下一个遭殃的会是自己。
“萧大人,这可怎么办啊?”月娘见我来到,愁眉苦脸道:“自从出了芸笙这事,我流芳阁可就成了凶地了!萧大人我月娘求求您可得快些把凶手找出来,不然可对不起芸笙,我们阁里的姑娘们接不了客都得吃西北风去了!”
“我会找到凶手,但前提是你先带我到芸笙的房间里。”
月娘领着我们上了二楼,沿着回廊走了半圈后,她伸手推开了一扇门,应该就是芸笙的房间。门缓缓推开,一抹红衣黑披风的俊挺身影侧立朝我,眉目严肃。
刚抬脚就被高高的门槛绊倒,就当我准备和大地拥抱的时候,一双手稳稳扶住了我,燕景辞眉峰一挑,“萧大人怎么这么不小心?”
“没什么,最近腿不怎么好。”我站好理了理衣衫,“见笑了。”
燕景辞微勾薄唇,“怪不得萧大人来得这么慢。”
“沿途风景太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分明就是讽刺。
“想不到萧大人这么淡定,面对一条人命还有兴致看风景。”他微微含笑,却是略带轻蔑。我略一微笑带过这个话题,开门见山道:“燕大人脚程比我们快,不知可有什么发现?”
他盯了我一阵,缓缓道:“进来的时候,这房间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有杀过人的痕迹,如果没有那具尸体的话。”他转眼看向梳妆台旁边的窗台,“那扇窗从里面被锁上,显然在外面除非破窗否则是没有办法进来的,我刚刚问了阁里第一位发现芸笙被杀的姑娘,她说进来的时候窗就是锁着的。”
“既然窗是锁着的,那么凶手断然不是从窗外爬进杀人的。”我顺着他的话锋道。
他却摇摇头,“首先我们要先确定那姑娘说的话是真是假。这是案子的第一步,不能走错了。”
“念奴的为人我很清楚,她性情娴静,绝对不会说谎。”月娘这时插话道。
“假设念奴姑娘说的是真话,那么凶手极有可能是这流芳阁里的常客,与芸笙姑娘相熟。”我扫视了一遍房间四周,“这里面除了窗,就只剩下门了。”
估计是我这番猜测的话把月娘唬住了,她抖了抖唇,“萧大人,您是说——”
我连忙解释道:“你别紧张,只是可能而已。”
燕景辞缓缓抬起眼,“月娘,这流芳阁晚上可有人守夜?”
月娘点点头,“到了晚上人气正旺,担心会有贼人乘虚而入作乱,会有小厮在阁中四处巡走。”
“可有保证小厮都能听到一丝一毫的动静?”燕景辞继续问。
“那是自然,一共有两位小厮,一人巡外面,一人就在这里面守着,什么风声也逃不过他们的耳朵。”月娘道。
燕景辞颔首,淡淡笑道:“麻烦月娘请出案发当晚巡夜的两位小厮,我有话要问他们。”
月娘微有迟疑,“可是他们只是临时代替的,那天晚上刚好固定的两个小厮双双病倒,阁里又没有空余的人手,只好贴了张告示,出外招来的。第二天领了工钱便走了。”
“这样么?”燕景辞蹙了蹙眉,“月娘可有他们的画像?”
月娘摇摇头,燕景辞继续问:“那是否能描述一下他们的特征?这两个人或许会对案子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