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骑驴论道
六一儿童节来到，胡硕嚷嚷着要利用节假日期间，想去辣子湾表弟家走亲串门玩一圈。胡硕不断闹嚷着要去走亲看表弟，倒也提醒了黑牛的思念之情，屈指一算大约有一年多没有到辣子湾走动，好久没有听见妹妹胡香兰的音讯，不知妹妹安康否。黑牛和赖仙商量后，决定随孩子的意愿走一趟辣子湾。
辣子湾距离北山村有几十华里的路程，山道崎岖难走，成人徒步行走相当劳累，何况胡硕年岁小，肯定吃不消长途跋涉，看家里那辆几年前因吞便赌来的自行车，经历这几年风吹日晒霜打雨淋，一家老少行走日月进出干活办事，全靠它支撑，如今已破败不堪缺这少那，想修理更新，没有足够的钱购买零部件，想骑自行车已经不可能。运载工具不是完全没有，牲口圈里还养着一头活宝贝------老毛驴，还可以凑合着使用，骑着毛驴上路虽然行动缓慢，但比人徒步行走强多了，黑牛主意拿定，骑上毛驴带上胡硕，去辣子湾看望妹妹胡香兰。
牵拉出慢慢腾腾的毛驴，胡硕巴望着早些骑上驴背，黑牛看胡硕跃跃欲试想上驴背，伸手阻挡道：“你小孩子只知道骑驴，不知道大小，早先你把三字经都学到哪里去了，做人必须要晓得五常五伦，不然要受别人的指点，等我捋顺道理，该谁上驴谁就先骑驴，凡事不能胡来，知道不？”胡硕只好站立旁边看着爸爸拿主意，黑牛低头拿主意想道理，
天伦分上下，辈分论大小；
毛驴谁先骑，自然先黑牛。
黑牛思想到这里，不顾及胡硕的感受，理所当然的翻身爬上驴背，胡硕看爸爸骑上驴背，撕扯着爸爸的腿急着要上驴背，黑牛取开胡硕的小手斥责道：“你快些把毛驴缰绳牵好准备出发，哪有娃娃骑驴，让老子走路，这不合孔孟之道，没大没小的不害怕村上的人笑话！”
胡硕满眼泪花嚷嚷道：“你说话不算数，骗人，先说怕我走不动路，没有自行车才骑毛驴的，这会有讲究起你是爸爸我是娃娃，红黑都是你一人说。”
“嘿嘿，先前我是那么想，这会儿我改变主意啦，我突然想起了三字经弟子规，还有孔孟之道，我不能因小失大让你有失孝悌，让人看笑话，等走一程路再说吧。”
胡硕垂下眼帘撅着嘴巴刚要哭，黑牛责骂恫吓道：“那有养儿不教的道理，再不听大人的话，辣子湾你不要去，我一人骑驴去没争没吵图个安静！”黑牛说话间就要拉回毛驴缰绳，胡硕没有放开手里缰绳，内心里虽然不愿意，为了此行见到表弟和姑姑，他强行止住泪眼，牵拉着毛驴启程。
北山村到辣子湾，多是山坡沟岔路，崎岖不平道。黑牛骑上驴背，随着驴蹄的起伏，前后左右不断摇摇摆摆，享受着所谓天伦之乐。胡硕勾头纳闷行走不长时间，撞见北山村的王羊倌，王羊倌坐在道边山坡处，在蓝天白云山花野草的陪衬下，放牧着珍珠般的羊群。王羊倌看见黑牛骑毛驴，摇摇摆摆悠哉乐哉般的徐徐而来，孩子在前面小跑牵着驴缰绳，等待黑牛渐渐走到近前便用讥诮的语气说：“你真是有点肥婆娘骑瘦马的味道，坐在驴屁股上如同打上铆钉合上窍，摇得逍遥坐的稳当，什么顾虑都没有。”
黑牛以为王羊倌说风凉话，只是想哄骗他下驴磨叽几句，忙摆手说：“王羊倌，谢谢你孤寂之下、想找人搭话聊天的一番好意，我骑驴走远道，没有时间跟你这个远看是人，近看是羊护长的人胡磨叽。”
王羊倌嘴角掠过一丝，不知是微笑还是讥笑，只见他两脚前伸，双手抱住双膝说：“你猜的没错，我就是有让你快从驴背上下来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年轻力壮，怎么让几岁的小孩给你牵驴拉缰绳，假如路途中毛驴万一遭受野兔、斑鸠或其他山野动物的惊扰，毛驴漫无目的地乱跑起来怎么办？小孩子拿不住毛驴，控制不住局势，无力阻挡毛驴乱奔跑，慌乱之中如果小孩的手被缰绳缠绕住无法松开，那就问题大了。这样的教训不是没有，你难道就不怕伤及小孩吗？我是看见小孩牵拉毛驴，潜伏着危险才提醒你的，你却嫌我啰嗦，牛头抬上，一见人就乱放冷屁乱巴牛屎。我说的话对不对你看着办吧。”小胡硕此刻气不顺畅肚不舒服，一肚子苦水正无处倾吐，王羊倌的一席搅动心窝的话，致使他不觉鼻子发酸，禁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黑牛本来无心和王羊倌谝传喧关，但王羊倌所说的一席话，听起来入耳入理，使人抗拒不得，恰巧胡硕当着王羊倌的面大哭起来，心内一软觉得孩子有些委屈，骨肉相连于心不忍，匆忙翻身滚下驴来，把泪眼汪汪的胡硕一下举起放到驴背上，胡硕骑上驴背立马止住哭啼，用小手擦干小泉似流淌的泪水，继而阴沉的脸色立马变为无云晴天。开始破涕为笑，小脸儿笑得像三春天的桃花一样美丽可爱。
胡硕骑上驴背很高兴，嘻嘻哈哈吆喝着毛驴，黑牛谢过王羊倌，牵拉着缰绳跟随着毛驴的蹄声缓缓向前走去，大约走了二三里路程，远远听见有人“诶，诶，诶”连声不断，黑牛听得清楚，这是北山村的张老汉，绰号“诶”先生。顺着声音望去，张老汉正在通向朝天湾的沟口地边使劲挖草，在接连不断的“诶”声中，胳膊一起一落使力铲除狗牙草一类的多年生杂草，说起张老汉，有个尽人皆知的习惯动作，铲挖一棵草或锄去一棵草，每次都要喊一声诶，所以山民们都叫他“诶”先生。
诶先生是北山村有名的老夫子，年轻时熟读四书五经，说起之乎者也一套一套的，他看见小硕子摇头晃脑骑着毛驴，黑牛则牵拉着毛驴缓缓而行，当即停下手中活，停下给力的“诶”声，偏着头用他惊诧的眼神，奇异的目光，上下审视着黑牛父子，用他特有的看不惯的口气说：“你们父子两真是吃饭不知饥饱，做人不知大小。纲常混乱，父子乱套。只知赶着毛驴跑，不知天伦有大小。子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万物循序渐进循理而生，世间的一切像大葱一样层层包管着，各按规矩行事，才能成为一体。如果都像你们父子一样乱其规矩，不懂大道理，天下将不成方圆乱其方寸，毁坏了人伦尊卑，便没有了天地至尊之道，那还了得，世间不乱套才怪哩！”
黑牛一时听得糊涂，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懵懂之中对诶先生说：“我学识浅薄，不知张老爷所言何事，搞的我云雾遮眼懵懂塞脑，半晌没有听明白你的意思？”
诶先生颤抖着双手，用脚使劲在地上跺了几跺说：“哪有儿子做大骑毛驴，为父者徒手牵缰绳的，这不合孔孟之道。子辈们如果不早日进行父子之礼的训导，不让其得知尊卑之分天伦之位，不让其早些劳其筋骨，饿其肌肤，不适当早日吃些苦头，恐怕其子孙长大后也不是一块好用的材料，只会堕落成一个得寸进尺目中无人，搬住肩头硬上父辈头的一块朽木而已。到那时为父者后悔恐怕已经来不及！”
黑牛手里牵着毛驴缰绳，站在原地愣头愣脑、两眼无神的发起呆来，思想片刻说：“还是张叔说的在理上，我是先前听王羊倌的话，才让硕子骑上毛驴的，他说万一路途中毛驴受到山野小动物的惊吓，乱跑起来伤及小孩咋办？所以我.”
诶先生打一声冷笑说：“每日里跟着绵羊毛团打交道的人，肚腹里只知道羊儿填装的全是草料，哪里知道天地经纬和做人的道理，你听他说能说出个什么道道来，害怕毛驴受惊伤及小孩，你也不想想，像你拉的这头老毛驴，能走路就不错了，即使受惊，背负着一百几十斤能跑到哪里去，最多慢跑几步或扭动屁股偏偏头罢了，把毛驴当烈马看待，如同把草绳当蛇对待是一样的道理，王羊倌是什么人我最清楚，现在还是石狮子的屁股，自己的窍还没有通开哩，哪有能耐给别人开光通窍讲道理，真是闹腾天大的笑话。”
黑牛当机立断转身对胡硕说：“没大没小的，快从驴背上下来让老子骑用？胡硕喜欢骑在驴背上，执意不肯下来，骑在驴背上低头不语，黑牛把胡硕硬从驴背上抱将下来，将手中毛驴缰绳塞进胡硕手里，让胡硕牵拉，自己来个张果老倒骑驴，重又在驴背上逍遥起来。胡硕拉长一张小脸，狠狠瞪了张老汉一眼，紧锁着眉头，牵拉着缰绳一声不肯行走在毛驴前面。
天越来越热，黑牛闭眼骑在驴背上，随毛驴一步一颠一走一簸的节奏前后摇晃，渐渐在驴背上有昏昏欲睡的感觉。胡硕头顶艳阳汗淋淋往前走，忽然看见一条过路的黑麻蛇，在道路前面扭动着弯曲的身子急急抢道横行，胡硕怕蛇，尖叫一声，丢开手里缰绳跑向一边，毛驴看见路前面有蛇横穿当道，突然扭转身体，来一个超过九十度的大转弯。黑牛此时正闭眼昏睡，猛然间从驴背上摔下来，悬空重重撂在地上，黑牛跌跤挨掼，当即疼的手摸屁股又摸头的“哇哇”乱叫起来，心想是胡硕使坏，故意把驴打转身让他吃亏，忍痛站起身来抓住胡硕就要打。胡硕急声喊叫：“蛇，蛇，前面有蛇！”黑牛顺着胡硕的眼光望去，看见路边果真有一条黑麻蛇穿过道路，抖动着尾巴急匆匆钻进草丛里。黑牛弯身从道路边拾起几块石头，抢在草丛前面查看蛇的行踪，看见后三五下将过道蛇砸的稀巴烂，边砸边说：“我修成人形多年，如今还处于懵懂阶段，理不透人生之道，缺乏观察人生的主见。你这个全靠肚皮走路的畜生，想乘机阻挡我的道，寻机吸纳我的灵秀气息，妄想得道成仙，没有踪影的事，还是早些抱魂见鬼去吧！”
黑牛用石头砸死挡道蛇，乱骂一通，吆喝胡硕快牵来毛驴让他骑用，指责胡硕不留心路面动静，如果再有什么闪失，定打不饶。胡硕撅起小嘴赌气不作声。
黑牛骑在驴背上，双腿拍打着驴肚皮，嘴巴一张一合的抽着旱烟棒，正在悠闲自在时，迎面遇见陈二铎骑着自行车而来，陈二铎刚从外地办完私事走向回家的路，撞见小胡硕额头汗淋淋，牵着毛驴缰绳走在前面，黑牛则摆出一副逍遥自在的样子，大有此刻唯我独尊的味道。陈二铎问胡硕要到哪里去？胡硕不高心地说：“到辣子湾去看姑姑。”陈二铎问明去处对黑牛说：“让孩子牵驴，你骑驴逍遥，你心够狠的，胡硕这会满头滚动着汗珠，难道你一点不心痛？”
黑牛辩解说：“这是诶先生指导我用孔孟之道教育孩子，让孩子从小知道大道理。”陈二铎摇摇头说：“我们先把诶先生和孔孟之道放到一边，依我看你是脱掉裤子放屁，白走许多弯路。肩膀上大小扛着一个脑袋瓜子，怎么一点不开窍，毛驴既然能撑起你，小孩子有多重呢？你把硕子抱入怀中，照样骑驴赶路不误事，让孩子无辜跑许多路。”胡硕听罢陈二铎之言，委屈地又哭起来。
黑牛倾听陈二铎一席折中语言，中庸之道，似乎顷刻间开窍，说：“哎呀，经你这么一说，我方恍然大悟出许多道理，一路走来，我只听别人论大论小，论孔孟之道，论父子关系地位，就是没有论出父子和谐把驴骑的这一精妙想法。”
陈二铎表情严肃认真地说：“舌头是块宝，好坏有它搅。说坏者多，说好者少，干什么事自己要有主意，自己心里有底数，管他别人乱嚼舌头。不然别人会说你是一觉睡到大天亮------糊涂到底！”
“还是陈兄想问题比较细致，论事情比较周全：
一举两得不执迷，父子和谐把驴骑；
做人自要有主意，不怕他人乱论理。
黑牛赞美罢陈二铎，双手猛力将胡硕举上驴背，毛驴背负双重压力，挪蹄站稳。胡硕上驴复见欢笑，父子两欢欢喜喜同骑毛驴往前走，一路行走相当顺利，再没有撞见对他们父子骑驴，提出异议或乱嚼舌头的人。
黑牛父子同骑毛驴，毛驴行走更加蹒跚，辛苦一路终于到达辣子湾。到达目的地，黑牛父子受到胡香兰一家的热情招待。胡硕到姑姑家心情好极了，和表兄弟结伴玩耍，高高兴兴热热闹闹玩耍两天后，上学的日期快要到了，黑牛催促胡硕返回北山村上学。返回途中，黑牛照办陈二铎的“精妙”办法，父子同骑一头驴。
人无顾虑心底宽，天无乌云碧玉蓝。黑牛心情愉快非常，心想回家路上，父子和谐同骑驴，再不会有人对他们父子指手画脚，找出那些大人骑驴不合适，小孩骑驴不恰当的麻烦事。黑牛怀里搂抱着胡硕，抖动着牵驴的缰绳欢快地唱起《驴之歌》
太阳看，白云观，
父子骑驴进深山；
毛驴好，毛驴欢，
听话的毛驴耳朵卷；
抖缰绳，吆快慢，
驴蹄嘚嘚往回返；
吃青草，拉粪蛋，
任人摆布天地宽.
黑牛歌兴正浓，反复吟唱《驴之歌》，忽然听见前面不远处，传来朗朗笑声，忙睁大眼睛左右张望扫描，一时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走过山坡拐角处，看见邵来在坡角处的土地里干活，手握大铁锨上上下下拍砸土块圪垯，以求保墒。黑牛还没有来得及向邵来打招呼，邵来却伴着一串哈哈大笑的声音，冷嘲热讽起来：“你们父子两人着实有些可恶，不可理喻，一点怜悯惜驴之心都没有，只知自己舒适畅快，倚强凌弱不管毛驴受尽压迫。还悠悠然然乐乐呼呼挣破鸭嗓子唱歌儿，依我看你们父子俩心底下没有一点善良之心，这会我仔细观察着这头老驴蹄下沉重，你们父子同骑即使不要驴的命，八成是想把驴压死了事，不信你们低头看看，你们骑得这头毛色暗淡毛发乱飞乱舞的老毛驴，在你们父子的双重压迫下，行动缓慢不稳，抬蹄蹒跚沉重，一旦摔倒恐怕再也爬不起来！”
黑牛低头看胯下毛驴，四蹄拐弯，走路不成一条线，正想张口说什么，邵来打断黑牛的思路继续说：“退一步说，假如把毛驴换成你黑牛，背上有双重压迫，估计你这会早喊爹叫娘呻吟不断。”
那毛驴此刻也怪怪的，似乎听得懂邵来的怜悯之语惜驴之心，站立在道路边，伸展扭动宽大松弛的嘴皮，抬头引颈长鸣，不住的发出悲咽颤抖之音，一声接连一声似有倾诉不尽的苦楚，一时毛驴的悲咽声不断在山谷里回响。
毛驴一边悲咽鸣叫，一边左摇右摆挪蹄转圈，想把脊背上的沉重负荷抛丢甩落。驴背上的黑牛父子坐立不安，想从毛驴的悲凉鸣叫声里翻身滚下驴背，但黑牛脑海中立马回想起陈二铎的话语：做人自己首先要有主意，因为舌头是块宝，好坏有它搅，凡事要有主见，不能随意听别人的话行事。黑牛这次决定不听邵来的闲话，自己拿一次主意行一次事，不理会邵来，猛烈抖动毛驴缰绳，双腿敲打着驴肚皮，喊一声“驾“催促毛驴前进，老驴颠颠簸簸尽力向前跑动，没跑动几步，突然毛驴走失前蹄向前跌倒，黑牛父子随着毛驴走失前蹄跌倒的瞬间，猝不及防和毛驴一个动作向前栽下跌到。邵来在旁边看的清清楚楚，刹那间眼前晃动着四只驴蹄四只人脚，齐刷刷指向天空。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声过后变成奚落声：
黑牛硕子骑驴欢，不管毛驴重负担；
邵来相劝听不进，如同山风吹耳边；
铁起心肠催驴走，不料人驴脚朝天。
黑牛父子从驴背上跌落在地，忙来个鲤鱼快翻身，从地上跃身爬起，望着不远处观看的邵来，显出不自然的尴尬表情。邵来适可而止无心再跟黑牛逗笑，低头砸他的土圪垯****的活。黑牛不好再和邵来搭话，拾起地上缰绳硬拉趴伏在地的毛驴，毛驴因闪入老鼠洞跌伤前蹄，等待半晌才将毛驴拉将起来。眼看毛驴不能骑了，黑牛父子只好牵拉着毛驴徒步而回。快到村庄时，有人指责黑牛牵着毛驴舍不得骑，徒磨靴底，讥笑他们父子是一对大傻瓜。
黑牛越想越生气，这趟骑驴串亲，实在让他心烦透顶，和路边搭话的人不敢言语，气嘟嘟将手中毛驴的缰绳随手抛开，任凭毛驴自由奔走，任意驰聘。
正是：悠悠白云下，夏日熏风刮；
父子同骑驴，恼人说闲话；
道理难阐透，人言实可怕；
左右都不对，只有把驴撒。
黑牛父子徒手回家，时辰不多毛驴跛着前蹄自找回家，第二天袁文到黑牛家串门散心，进入院中看见地上有被新剥下来的驴皮，血丝丝的十分柔软，心下诧异猜测发生什么事！继而嗅到有肉香扑鼻而来，进屋看见黑牛一家人围着瓷盆，吃缺少油水的暗红色驴肉，黑牛一家人见袁文来到起身让座，礼让袁文啃驴骨头，袁文问黑牛毛驴为何而死，黑牛解释说：“前几天我和硕子骑上毛驴，到辣子湾去串亲，昨天回来，昨晚上不知为何突然死亡，我早上进入圈内时，毛驴已经僵硬，估计毛驴老不中用，不堪重负疲劳过度而死。”袁文吃了几口瘦驴肉，闲聊片刻要回去，黑牛拉住袁文要送一些驴肉，袁文推辞不过提着黑牛送的驴肉回家，回到家里袁文回想起黑牛父子骑驴串亲，累死毛驴。吃毛驴的肉，卖毛驴的皮，还骂毛驴老不中用而死。深深为毛驴在人这个主人的奴役下，所遭受的残酷命运所感叹！为此提笔写下几句打油诗：
驴
卷毛耳朵背篓头，四肢有力会拉耧；
笼头岔子常年戴，一生为奴无贪求。
驴命
辛苦劳动养活人，无端还要挨骂名；
蠢驴笨脑人口语，血汗流进入灶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