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少才如愿以偿地当上了贾阳县县长,并挤走县委书记刘勇刚,主持县委日常工作,坐上了贾阳县的第一把“交椅”。在个人恩怨上,他报复了周昊天,整死了郭镇坤,真可谓壮年得势如拿云。他自己开着一辆崭新的“皇冠”,“走访”了贾阳县的山山水水,每到一处,都是前呼后拥,花天酒地,阿谀奉承之声不绝于耳。他带着八分酒气摇摇晃晃地走进了自己的小别墅,往沙发上一坐,连声叫着:“琼花,琼花,快来一杯咖啡。”屋里应声走出一位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年纪约有十八九岁,这是李顺风刚给他家找的小保姆,也是李顺风的亲侄女。琼花文文静静地走到他的跟前,笑着说:“你喝了酒,就不要喝咖啡了吧,还是喝点茶水吧!”袁少才两眼一瞪厉声说:“我说喝咖啡就喝咖啡,你少啰唆!”琼花吓得战战兢兢,连忙沏了杯热腾腾的咖啡,双手端起放到袁少才面前的茶几上。袁少才问道:“昙花呢?”琼花说:“她和几个同事去太行山游玩,走时说今夜可能不回来。”昙花是袁少才的妻子,在县工商局工作。他们结婚多年,一直未有子女,两人平时互相埋怨不断。后经省城一家大医院检查,说问题在袁少才身上。袁少才心里不服,心想,我在某大酒店,一个晚上玩三个女孩,第二天精神不减,怎么说我有毛病呢?但在化验单的证明下,也只好“哑巴吃黄连”了。从此两人不断争吵,感情越来越淡薄。
昙花并非袁少才的原配夫人。袁少才的原配夫人叫雪莲,是袁少才的中专同学,毕业后分配到贾阳县一个小学任教,虽相貌一般,却温柔贤惠,婚后三四年和袁少才的关系还算可以。当时家里还雇了一个保姆,就是现在的昙花,小日子过得还算和睦。但袁少才走上领导岗位后,对雪莲的挑剔就越来越多。不久袁少才又和当时的小保姆昙花眉来眼去,打情骂俏,雪莲看不惯袁少才的所作所为,就向袁少才提出分手,袁少才顺理成章地和保姆昙花结了婚。昙花的文化素养远不如雪莲,他们结婚后真可谓“新媳妇放屁香三天”。不久,昙花的毛病越来越突出,蛮横无理,好吃懒做,整日不是沉醉于麻将桌前,就是玩耍于山水之中,加之膝下没有子女,和袁少才的关系日益紧张。袁少才利用手中的权力将她安排到县工商局工作,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局领导看在袁少才的面子上不敢批评,使她更加肆无忌惮。她不管家务,豪华的小别墅里一片狼藉。后来袁少才将家里的情况给李顺风讲了,李顺风为了讨好上司,就将自己的侄女琼花介绍给他当保姆。袁少才端起那杯不冷不热的咖啡一饮而尽,然后往沙发上一躺,进入了朦胧状态。小琼花怕他着凉,忙拿条薄被子给他盖在身上。当小琼花的手不小心碰到他的脸上时,袁少才顿觉一股温暖的电流触遍全身,他猛地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了琼花。琼花心里一紧,忙说:“袁叔,你要干什么?”袁少才说:“今天让你当一次县太爷夫人。”琼花说:“袁叔,别这样,我怕。”袁少才笑着说:“你怕什么,贾阳县除了天大,就数我了。”琼花奋力挣扎,怎奈如羔羊遇虎,一会儿便有气无力了。袁少才红涨着脸在小琼花的小脸蛋上乱啃乱舔,琼花自知在劫难逃,哭泣着任凭袁少才折腾。袁少才一看时机成熟,猛地站起来,将小琼花抱到床上,又是一番一厢情愿的乱吻,接着伸手脱下了小琼花的蓝裤子。随着一声少女的惨叫,接下来听到的就是袁少才的呻吟声和小琼花的哭泣声。这正是:
昔日红颜佳丽时,欺人脸上生纹理。
几度秋风吹过后,纹理佳丽又被欺。这天夜里,袁少才的手机关了,家里的电话也断了,他心满意足地做了一夜“新郎”。小琼花哭得两眼红肿。袁少才真累了,第二天九点多才懒洋洋地走进了办公室。琼花第二天不辞而别地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将头天夜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向母亲进行了哭诉。其母亲告诉给了丈夫李顺来,李顺来第二天找到李顺风,气愤地将一切告诉了他。李顺风听了又怒又惊,阴着脸沉思半晌不语,心想:袁少才这个王八羔子,真是禽兽不如,竟然连老子的面子也不顾了。突然他冷笑了起来,然后说:“哥,你别生气,我要将此事变成好事。”李顺来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他忙问:“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李顺风说:“袁县长的妻子昙花不会生育,两人整日争吵,感情已经破裂,我看早晚要离婚,那时我让袁县长娶了琼花,你这老农民不是一跃变成了‘老太爷’了吗?”李顺来涨红着脸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心里像吃了一颗“五味子”。袁少才家闹“地震”了。
袁少才对昙花大打出手,昙花也不示弱,不仅在家里寸步不让,在单位和邻居们中间也将袁少才的桃色新闻四处宣扬,袁少才垂头丧气地整日唉声叹气。李顺风像一个幽灵,时刻窥视着袁少才。他在暗暗把握时机,袁少才家里几天来发生的一切他了如指掌。他拿着几个文件走进办公室对袁少才说:“袁县长,明天地区行署要来咱县检查卫生工作,听说是行署卫生局长亲自带队,你是不是中午陪他们一起吃个饭?”袁少才心里正烦,忙说:“让别的副县长陪吧,我这几日身体不太好。”
李顺风一看时机差不多了,试探着说:“袁县长,我看你近来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有啥不顺心的事了?”“没有什么,还不是你那个不讲理的嫂子。唉!太没教养了。”“我看不全怨嫂子吧,你也该找找自己的毛病。”李顺风开始进攻了。“你说的是啥意思?”袁少才感到有些不妙。“你办的有些事也该反思一下了。”李顺风进一步逼近。“你我已是多年的关系,有话直讲好了。”“哈!哈!还用我说,你心里清楚着哩!你想想,琼花是我的侄女,到你家当保姆是我介绍的,她有什么会不对我说?”李顺风奸笑着说。袁少才坐不住了,忙摆手示意不要再说,又示意到卧室去。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县长办公室靠里边的那间隐蔽的休息室。袁少才亲切地让李顺风坐到自己的床上,然后说:“老弟,哥一时失误,对不起你,事到如今,你说该怎么办?”李顺风像一个猎人抓住了老虎的“天灵盖”,竟居高临下地说:“县长大人,现在你已走到悬崖峭壁的边沿,再这样折腾下去,后果可想而知,不要说乌纱帽难保,就是人身自由恐怕都……”袁少才更坐不住了,忙握住李顺风的手说:“老弟,你帮我想个办法呀!”“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你的意思是……”“很简单,离婚,结婚。”“我怎会不想,但她执意不肯,说我若跟她离婚,不仅要我给她一千万元,她还要将我的一些事都告知上级纪检部门。”袁少才一脸沮丧地说。
李顺风沉思了半天,咬了咬牙说:“那就做了她!”“做了她!什么意思?”“你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所谓‘做了她’,就是这样。”李顺风用手比了一下杀人的样子。袁少才顿时大汗淋漓,瞪着眼直盯盯地看着李顺风,心想,啊!这哪是政府办公室的主任,分明是个“黑社会”头子。这时,他后悔了,但一切都晚了。他只好像一只捆绑在案上的小羊,任人摆布了。他软绵绵地说:“那可是犯罪,要杀头的。”李顺风一看自己完全占了上风,于是说道:“袁县长,要知道,世界上的一切事情,都是风险与希望并存,机遇和挑战同在,有道是‘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成败在此一举,你看着办吧!但要知道,琼花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他终于向袁少才亮出了“王牌”。袁少才好像盲人走路,只好被牵着鼻子走。他握紧拳头狠狠地敲了一下桌子说:“好,就这样干,这任务就交给你了。你说,需要多少钱?”“八万元差不多了。”“好,一切听你的,要快,要狠,要稳,不能出任何纰漏!”“放心好了,我自己干不了这事,要找几个伙计,不过……”“你有想法尽管说!”“我李某为你冒这么大风险,我图个啥?”“你想要什么?”“想给你当助手。”袁少才的心里一惊,心想:想得倒美,没看看你那德行。但事到如今,刀把子在人家手中,不得不承允,于是说:“好,我答应,办好我的事给你兑现。”两人发出了各怀心思的狞笑。两人走出办公室,天色已晚,忽然一声巨雷,大雨倾盆而下。李顺风顺利地找了两个“铁哥们儿”,他们都是坐过监的人。经过一番化装,变成了两个英俊的成功人士。三个人一起进了袁少才的小别墅。昙花是一个能说会道的女人,她会开汽车,幼年时还学过几天拳脚。
她和李顺风已相识多年,所以热情地接待了李顺风,另外两个人虽然她不认识,但她知道肯定是李顺风的好朋友。于是她说道:“李主任,今天你不去陪你的袁大县长,来我这小庙干啥?”“嫂子有气我理解,我多次劝过袁县长。唉!他这个人只知道工作,不注意家庭,你也要消消气。你想,这么大一个贾阳县,他又是一把手,忙里忙外的,多么辛苦呀!哎!对了,嫂子,今天想麻烦你给帮个忙,我的这两个朋友要买一辆小汽车,这不,拿了三十万现金,想请嫂子去帮着挑一下品牌和颜色,我知道嫂子的眼光很超前。”昙花本来对车子就很感兴趣,加上这几天经常和袁少才闹气,心情不太好,也想出去转转,于是就满口答应了。她立刻浑身上下收拾了一遍,提着小皮包和他们三个人一并上了一辆桑塔纳小轿车。小汽车飞快奔驰,驶向波涛滚滚的黄河北岸。她顿觉方向不对,便对李顺风说:“李主任,这是往哪儿去呀?”李顺风发出一阵狂笑,上去用双手死死卡住了她的喉咙,昙花奋力挣扎,怎奈另外两个帮凶也扑了上来,一个按腿,一个按手。大约过了十来分钟,昙花白眼一翻咽了气,做了个死不瞑目的孤魂野鬼。李顺风松开了双手,朝天长长出了一口气,对着昙花的尸体说:“你不要恨我,我这是为主尽忠啊!你如有灵魂可到阴曹告袁少才这个王八蛋。”说罢,指示另外两个帮凶,残忍地用事先准备好的锋利短刀将昙花的尸体分解,并装进几个白色的塑料袋里,扔进了黄河之中。正在北京“出差”的袁少才获悉“大功告成”,立即用手机向贾阳县公安局报了“妻子失踪”案,并责令其“全力以赴,限期破案”。县公安局通过种种迹象分析,认为其中蹊跷甚多,秘密地向地区公安处汇报了案情,地区公安处主要负责人秘密地向地委领导进行了汇报。就在此时,地委主要负责人又接到了郭宇伟从加拿大寄来的一封信,信中还有一张小纸条的复印件。地委非常重视此案,责令公安处顺藤摸瓜,一查到底,有情况直接向地委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