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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看来他们这次行动是冲着我来的,为了‘贾化’的生存和发展,我必须先回避一下,况且近日来身体一直欠佳,心情也不太好,公司工作就由你们二位全面管起来,我想到老家住几天,然后再到外边转转,散散心,这样也许对你们处理公司的事有好处。”安然、华然姐妹俩相互看了看,低着头没有言语。她们心里明白,昊天的这一决策也是被逼无奈!但考虑目前“贾化”的情况,这也是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第二天,“贾化”召开中层干部会议,宣布了周昊天即日起因病休息,一切工作由安然主持和决定。昊天又回到了望阳村。安然和华然通过四处打点,又秘密给李顺风送去了一个一百万元的消费卡,说这是请他出面帮“贾化”协调关系所需要的一点费用,待公司恢复生产后,另有重谢。不久,“贾化”恢复了生产,却像一只大病之后的雄狮,失去了昔日的威风,安然她们算了一笔账,通过这次折腾,“贾化”经济损失五百多万元。周昊天虽然离开了“贾化”的领导岗位,但他拥有的两千万股份还在“贾化”,他几年来分到的红利已达一百多万元。他走进阔别多年的农家小院。这里自两位老人先后去世之后,已有十多年没有住人了,小院里荒草丛生,屋子里蜘蛛网如云如雾,窗户上的玻璃早已破碎,老式桌子上的尘土约有半寸厚。房顶上瓦松草长有尺余高,院中的老梨树伴着微风,发出了“沙沙”的声音,好像在向主人诉说多少年来的寂寞之苦。周昊天的姐姐周菊花带着儿子、女儿一起来看昊天,他们七手八脚地帮着昊天收拾房间。乡亲们听说昊天回来了,并要长期住下,有的来帮他收拾小院和房子,有的送来了粮食和蔬菜,有的送来几盆花草,东邻的小孬将他心爱的那只小黄狗送给了昊天,昊天的小院顿时重现了昔日的生机。周昊天没有忘记生他养他的望阳村和乡亲们,几年来已为乡亲们办了许多自己力所能及的好事。如把村里一些有文化的年轻人尽量安排到“贾化”就业;为村里修建了学校;出钱雇老师办起了夜校,向农民传授科学知识;资助因经济困难失学的儿童。总之,只要村里有困难,有求于他,凡是能做到的,他都尽力而为。所以,他在乡亲们心目中享有很高的威望。此时,他看到乡亲们吃水依然要到一华里外的小河里去担水,又费时又耗力,便产生了自己出资帮助家乡解决自来水的想法。他把这个想法告诉了村主任,村主任说:“咱们这儿是山区,建自来水系统工程艰巨。”周昊天专程来到省城水利设计院,请工程师们来望阳村设计建设自来水的工程,并和他们一道研究以最快的速度来完成这项工程,使乡亲们早日吃上自来水。一切很快准备就绪,马上进入了挖通道、架管道工序,乡亲们兴高采烈地自愿出力相助,使工程很快顺利完工,当哗哗的自来水从水龙头中流入各家各户的水缸里时,乡亲们高兴得奔走相告。本村那个算命先生陈义仁,这时已年逾七旬。他对周昊天一直有偏见,一是说周昊天离婚不应该,理由是婚姻是命中注定,离婚是逆天行事,伤风败俗;二是说周昊天的钱来路不明,属于侵吞国家财产;三是说周昊天娶了老厂长的小女儿是当了“陈世美”。总之,在他眼里,周昊天一无是处。水管接通了,水龙头一拧,水就会哗哗地流进锅里、盆里、碗里,极大地方便了人们。可是这个算命先生陈义仁坚决不用这自来水,并说“陈世美的光我不沾”,坚持到山下继续挑水。

这天,他一个人挑着水桶,颤颤悠悠又去山下挑水,在回来的路上,由于腿脚不灵便,又是上坡,结果脚下一滑摔倒了,送到医院一检查,被诊断为脑震荡。周昊天听说这件事后,马上到医院看他,并替他交了住院费,又安排人在医院专门伺候。在他住院期间,周昊天又多次派人送去吃的、用的,这让陈义仁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出院时,周昊天又亲自把他接回了家,临别时,陈义仁握着周昊天的手说:“大侄子,我对不起你呀!你是个大好人啊!有件事我真对不住你啊,当年你父母来找我给你和李鸳鸳合婚,我因怀恨你小时候捣蛋让我吃狗屎的那件事,昧着良心拆散了你和鸳鸳的婚事。大侄子啊,说句实话吧,合婚是骗人的,为的是混口饭吃。我真是个老混蛋呀!”周昊天听罢半天无语,怅然离开了陈义仁的家。自来水问题解决后,昊天见村里没有幼儿园,又决定出资建幼儿园。周昊天同村主任商讨办幼儿园之事,他们选好位置,建了十六间房子,还购置了较好的设施和玩具。一所崭新的幼儿园坐落在望阳村东头,但这次周昊天却破例向村主任提出了一个要求:“主任,就让李鸳鸳当幼儿园园长吧。她心地善良,有一定文化水平。你看行不?”“中,中。”村主任满口答应着。李鸳鸳自从跟冯大富离了婚,带着萍萍来到望阳村娘家居住,不久传来冯大富被判极刑的消息。几年工夫,李鸳鸳从冯大富那里得来的两万元赔偿费早已花个精光,日子过得十分艰难。鸳鸳爹妈看着女儿一瘸一拐的,带着女儿难以维持生活,就逼着鸳鸳嫁给了本村的光棍汉孙林。孙林当时已经快五十岁了。因为太懒,没娶上老婆,人们都叫他“懒孙”。这懒汉好吃懒做,整天东游西转,对七十多岁的老母亲也十分不孝。有一次孙林买了半斤熟牛肉,一个人坐在门槛上吃,病床上的老母亲看到说:“让我吃点吧!”孙林白了老母亲一眼说:“你吃一辈子了!”老母亲含着眼泪说:“林呀!我是你的娘呀,生你养你不容易呀!你怎能这样对待我呀?”孙林把眼一瞪:“什么,你生我养我,咱们一块儿往这个世上来,路上我去高粱地屙了一泡屎,你比我先到了一步,要是你去屙一泡,我先来了我就是你爹。”老母亲一听,一口气噎住上不来,便一命归西了。李鸳鸳为了不让父母亲为自己多操心,就答应了这门婚事,带着萍萍嫁给了孙林。孙林恶习不改,两人争吵不断。孙林还不时向鸳鸳大打出手。有一次孙林酒后拿着铁铲向鸳鸳扑去,鸳鸳向一旁躲去,孙林扑了个空,一头碰在墙上,顿时命归黄泉。至此,鸳鸳带着萍萍过着十分艰难的生活。

幼儿园开张了。村里三岁以上的孩子均可报名,收费很低。昊天平时不断地给幼儿园一些资助,又选聘了几位老师和保育员,幼儿园越办越红火。不仅本村的孩子们愿意入园,就连方圆三里五庄的孩子们也要求入园。随着园内人数的增加,幼儿园的经济效益越来越好。李鸳鸳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和认真负责,把幼儿园管理得井井有条,并把收入又投入幼儿园的扩建和增加设施上。村民们对幼儿园非常满意,对李鸳鸳也十分敬重。李鸳鸳自从当了园长后,以园为家,整天在园里忙里忙外,生活过得越来越充实,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好。昊天又出钱将她送往省城一家专科医院为她治病,使她的腿疾基本治愈。昊天不时地来幼儿园转转看看。鸳鸳又渐渐恢复了她天生活泼、可爱的神态。是啊,鸳鸳太委屈了,也太坚强了。她虽然遭受了种种非人的磨难,终生愿望未能实现,但她终于走过了重重逆境,勇敢地活了下来。李鸳鸳每次见到周昊天,总是禁不住对昊天诉说自己这些年的苦难经历,每次讲到伤心处都禁不住痛哭流涕。一次,周昊天掏出手绢递给鸳鸳,让她擦拭眼泪。鸳鸳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伤痛,一头扑到昊天的怀中号啕大哭起来。周昊天抚摸着鸳鸳的头,劝慰着鸳鸳说:“哭吧!哭吧!把心中的苦楚全都哭出来吧!”此时周昊天的心也在隐隐作痛,眼泪不自主地掉了下来。这件事被来接孩子的一位老大娘看见了。

这个老大娘是周昊天的邻居,知道周昊天年轻时与李鸳鸳曾谈过恋爱。可现在俩人都已五十岁的人了,还搂搂抱抱在一起亲热,就非常看不惯。顿时,此事一传十、十传百地传遍了望阳村,老人们议论纷纷。好事不出门,赖事传千里。此事很快传到了甄兰娇的耳朵里。甄兰娇如获至宝。她要马上去把这件事告诉给郭宇伟,出出自己的一口恶气。这天,甄兰娇突然来到郭宇伟的办公室,当着宇伟不少同事的面大声说:“郭宇伟,你还不知道吧,周昊天与他原来的老相好李鸳鸳又好上了,听说还经常干那见不得人的事哩!你以为你是他的心肝儿吗?这下你明白了吧!想不到,你也会有今天!”兰娇说完,不等宇伟答话,冷笑着扭身便走。郭宇伟的脸青一阵红一阵,她不知甄兰娇唱的是哪一出戏。李鸳鸳的情况,郭宇伟听周昊天讲过,她也曾劝周昊天送些钱给李鸳鸳,可周昊天没去,他知道李鸳鸳的脾气,她不会平白无故接受别人的馈赠和钱物的,因此周昊天才想出办幼儿园的办法,一为李鸳鸳解决些经济困难,二为村里办件好事,这是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啊!甄兰娇的话,宇伟虽不相信,心里却十分不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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