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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臣服

尚喜饶终于按耐不住,下令全军出击,希望可以暂且打退曹忠的部队。

七万拉萨王系的精锐骑兵,向曹忠冲来。曹忠挥舞了一下令旗,包围敌军的白羽三万骑兵迅速撤退。两万弩兵压上,万箭齐发。仅仅三轮齐射,七千敌军便伤亡殆尽。

床弩调整了望山,等待着羔羊入圈。

一千三百步,一千两百步,一千一百步,一千步。这已经在床弩的射程范围内了,但曹忠始终没有下达射杀指令。

直到进入七百步时,两千床弩齐发,六千支五尺弩箭铺天盖地而来,仅仅一轮齐射。九百步内基本无异再进攻者,但尚喜饶的骑兵不会被这一轮齐射阻止,后面的骑兵很快就跟了上来。

一连三次齐射后,敌军终于进入两百步内。两万弩兵开始阻击,又是连续两次齐射。中军门户大开,两千架床弩平射。这是致命的打击,百步之内以床弩的力道,一连射穿两到三人这才力竭。仅仅这次平射敌军就伤亡了近两千余人。

曹忠这才下令白羽与钱超的骑兵左右齐出,五万骑兵对峙尚喜饶的三万余骑兵。即使人数相差悬殊,但吐蕃骑兵的骁勇依旧使曹忠的骑兵死伤惨重。

此战役一直持续到亥时左右,这才结束。此战尚喜饶部十万精锐死伤高达六万余,俘虏了近二万余,尚喜饶带领不足三千人的骑兵仓皇逃离了战场。

就在曹忠下令打扫战场,五万吐火罗步兵将受伤的自家士兵抬回了战地医馆时,收到了来自百虎堂的军令密件。

密件的内容很简单,此战敌军十万精锐不留活口;进入于阗后,手拿寸铁者全部诛杀。

这份密件看似简单,却是兵家大忌。自古以来,降兵不杀,这已经成了一种潜意识的战争规则。如今百虎堂要求他下令诛杀战俘,这会对他曹忠的声誉很不利,而且有违军人的原则。但密件是由百虎堂发出,也就是说他曹忠必须照办。

曹忠将钱超找来,命令他带领一万步兵去十里外挖二十处大坑,明早完成。白羽的骑兵返回休整,明日执行百虎堂的密令。

五日后,于阗之战的报告传到了百虎堂。尚喜饶的十万精锐骑兵,战死八万余,于阗城的拉萨护卫队战死近十三万,其中包括妇女儿童。曹忠十四万大军死亡三万五千余人,重伤需要退伍者一千余人,轻伤者一万七千余人。

此战可谓安西出兵以来,杀伤敌兵最为庞大的一次,而且自我的损失也比较大。死亡三万五千余人中,多是吐火罗骑兵。

百虎堂在收到曹忠的战地报告后,于十日后将嘉奖令发往了于阗。曹忠被任命为吐蕃大都督府总督,赐三等子爵,赏赐黄金三千两,布匹五千匹。所请功者一律皆准,犒赏三军白银五十万两,肥羊二十万头。

由于吐火罗的士兵在此次作战中的英勇表现,特别是骑兵基本全部阵亡。为此百虎堂赏赐战死人员抚恤费用每人一百两,并恩准愿意返回故乡者,可以再休整完一个月后,由百虎堂负责路费与安家费送回吐火罗。

最后,出了自愿留下从军的两万一千余人,其他都在一个月后返回了吐火罗。

自此,于阗驻军则为两万五千曹忠的本部骑兵,一万床弩兵,一万弓弩兵,总计四万六千人。

一直在玉门关开挖铁矿的薛延陀部六万降兵在赵飞虎派去的近百人的教习努力之下,终于让他们认清了自己的前途。其实这与契丹的不仗义有关,在今年年初,高飞扬下令放兄弟两人皆在矿场的一人返回故乡探亲,如此便有了近五千余人分为两批返回故乡,结果他们在故乡看到的是契丹人的残酷压迫与屠杀。

返回玉门关的人,也为其他战友带来了书信。当返回来的人将自己所见所闻告诉自己的矿友之后,这群凶悍的薛延陀部骑兵开始怒火冲天,在教习的引导下,他们全部资源加入安西军,成立一支薛延陀骑兵。

这个计划原本在这群俘虏开赴矿场时便已经制定好了,如今时已经机成熟。为了更好的掌控这支骑兵,百虎堂与高飞扬来来回回商议到了十数次,这才决定调周波前往玉门关接受这支骑兵。准备次年再次联合曹忠进攻拉萨王系。

十月初,李俊返回安西碎叶,这是激动人心的时刻,李俊的平安返回无疑是安西最大的保障。

同月,西川节度使高骈在微州打败南诏军队,南诏军队退回永昌一带。

宋威在山南道剿贼不利,被朝廷撤销去了招讨使一职,暂留京师任兵部侍郎。

十一月初三,玉娘顺利产下一名男婴,李俊为其取名李斌。次日,立玉娘为赵王妃。

十二月十二日,李俊与白凤大婚,安西免除半年赋税。

同月,周波率领六万薛延陀骑兵进驻于阗,受曹忠节制。至此,于阗驻军再次达到十万之众,为次年进兵吐蕃准备。

契丹在十月先后在庭州一带与乌兰一带试探性进攻数次,全部被击退。同月,契丹首领耶律撒剌的任命其长子耶律阿保机为左都尉打算出兵室韦。

乾符三年二月,朝廷再次启用宋威为招讨使,节制河南道诸军,再次围剿王仙芝部。

李俊与邱世凡有一位结拜大哥,曾今被称为长安三虎,这位大哥的一家在九年前便被发配岭南,这次李俊曾今专门从岭南路过,就是想查探一番,谁知寻找半个月左右,任然是渺无音讯。

于阗之战后,李俊返回碎叶在二月召开了一次高级军事会议,参加此次会议的将领分别有:吐火罗总督钱枫,吐蕃总督曹忠,疏勒府大都督周波,庭州府大都督高飞扬,安西军司马彭子期,都督陈诚,河西大都督高云飞,安西百虎堂长史张春,兵曹主薄邱世凡等。

这次会议级别很高,地点就设在百虎堂,为期三日,不得离开百虎堂一步。这次军事会议主题就是未来五年,安西用兵之法。

重点讨论了过去五年安西的一些战例,不足之处以及优势特点。

首先对于鹰鹫卫在情报方面的努力给出了绝对的认可,由于白凤嫁给了李俊成为了侧王妃,这鹰鹫卫大将军之位便要让出来,这是自玄宗开始立下的铁律,后宫不得干政。

为此李俊专门找父亲李峰商议过,最后决定让白凤出任百虎堂特使,专门负责各地情报的收集整理,百虎堂暂时交由鹰鹫卫都督刘成担任。

其次是在薛延陀之战中,对契丹实力把握不是很准确,导致第一次出兵薛延陀无功而返。

其三,唐兵最大的优势便是床弩与弓弩,根据可靠消息,中原各大节度使也在积极制作床弩与弓弩,有的甚至开始向契丹等外族出售,这使河西与庭州一带的安西兵收到了较大的威胁。

其四,便是安民之策的优化,闻事堂特训班增加到五个班,加大宣传,是军民一体,防止外面的间谍渗入安西。

其五,军队提升教习的职能,加大对军队的绝对控制权。

其六,李俊确定长子李斌为未来安西之主的继承人,稳定安西军民之心。

一连三日的会议之后,李俊安排了一个后世的酒会,在酒会上,邱世凡将自制的蒸馏酒拿了出来第一次尝试,结果深受大家,特别是这群当兵的将军。由于安西是苦寒之地,所以高唱葡萄酒或是其他杂酒出售量都很大。但酒精含量却很低,往往和很多都无法解决取暖问题。酒精度数高的又价格太高,所以李俊才这李俊教给邱世凡蒸馏法却解决了这个问题,使用最差的酒提纯成为高度的好酒。

自从进入百虎堂,又取了苏晓菲,邱世凡便渐渐的放弃了手里不少的商业,只留下了纺织工坊以及布庄。如今再加上这酒业,估计邱世凡又能赚一笔。

这场酒会,各位将军也都携带了自己的家人孩子参加,玉娘特别安排了一个小乐队重现了当年长安第一次演唱会的情景。为此玉娘还特别献唱了那首《我只在乎你》。

酒会是为了加强大家彼此之间的感情,军人之间更需要彼此的信任。

酒会结束后,在百虎堂忠义堂,曹忠单独求见了李俊。

“卑职曹忠死罪,前来请罪。”曹忠双膝跪地叩头道。

“曹总督何罪之有?”李俊平静的问道。

“臣原本心存妄念,今日听了孙辉大人的一席话之后,曹忠深感自己以往所想所为是那么的不堪。请殿下治罪。”曹忠头紧紧的挨着地面愧不敢当。

“你追随我快五年了,在平定吐火罗之战中功不可没,又在吐火罗为安西守护了整整三年。如今在于阗一战打败拉萨王系十万精锐骑兵,更是我安西众将之首。我知道你从小便父亲早亡,母亲为了让你活下去,自己卖自己为奴就是希望你可以活下去。这些年你一直在找老夫人,鹰鹫卫也一直在找,目前只知道你母亲可能在剑南道北部益州一带。我已经派出了人手在寻找,一有下落我便让你亲自去迎接。”李俊这番柔情之语彻彻底底的使曹忠臣服,他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这是一个将军对王者的臣服,是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承诺。

此事李俊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外人也不知道这位晚唐的护国公为何对大唐如此忠心耿耿,手握大唐三十万大军却不曾招致皇家猜忌。

根据这次会议军事部署,五年之内,安西唯一的出兵之国便是吐蕃四大王系。契丹目前有安西以及河西三十万大军防守,再加上契丹本族内纷争不断,室韦,渤海国未灭,所以五年之内应该不会对中原用兵。

四月初七,李俊下令于阗的十万驻军向拉萨王系下一个驻地进发,这次的命令不变,军队依旧是不留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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