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你就别在这里长篇大论了,告诉梁丘缚,景承欢来找她了!”承欢说道。
这人口气还挺大!管家开始怀疑承欢的身份了,能这么嚣张的女子恐怕不是什么普通千金吧?
“小姐你找王爷有何事?”管家谨慎地问,承欢无语了,他去通报一声看梁丘缚到底见不见她不就行了?何必在这里费时间说来说去!她好没好气地瞪向管家:“你是不是更年期到了啊?像个女人似的啰啰嗦嗦!还有啊,我找梁丘缚商量事情还得告诉你?老头,就去告诉你家王爷,景承欢来了,看他见不见我!”
“……”管家承受能力倒大,没被承欢那一句更年期到了气得鼻孔生烟,他微微躬身:“那我这就去和王爷说说。”
“哼!”承欢冷哼一声,终于去了,来找个人都那么麻烦!
身边的两个士兵还架着她的胳膊,承欢一甩手:“你们两个还不放开,怕我吃了梁丘缚不成?”
士兵连忙松手,承欢得到了自由,闲着闲着也没事,就走下逍遥府的石阶去逗弄自己的汗血宝马玩儿,汗血宝马经过一阵奔跑,肩头渗出了红色的液体,不多,看起来也不是很明显,承欢拿出手帕,给它擦了擦,擦干净后看起来汗血宝马更加漂亮威武。
很快,管家就出来了,见承欢不在远处,便向四处看去,看到承欢在石狮子旁边,站在门口的他大喊:“小姐,王爷请您进去聚聚。”
承欢向他点了点头,转头拍了拍汗血宝马,嘱嘱咐道:“你家主子很快就回来,耐心等着啊你。”
汗血宝马嘶吠一声,似乎是听懂了承欢的话,承欢微微一笑,便转身走向逍遥府的大门。
逍遥府很大,毕竟是建在皇城里头,和皇宫里的建筑有得一比,看着三层小楼顶端的木雕和飞檐,承欢不由想上去看看,那些木雕可不是凡品,肯定是经过精雕细琢的,否则哪里来的奢华精致之说。
进了一个大厅,就看见梁丘缚坐在侧座上喝着茶,听见脚步声后看过去,就看见了跟着管家前来的承欢,他真是欲哭无泪,他变回梁丘缚还那么多事,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女的才愿意放过他啊,之前假扮他的人的身份真不能说,不然他一定会宰了他的!梁丘缚也是个经过良好教育的皇子,并没有将自身情绪表达在脸上,只是神情温和地站起来,问承欢:“承欢,你那么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
承欢不急着回答,一屁股坐到梁丘缚旁边的位子上,向那管家吩咐道:“拿杯茶给我,刚才喊得喉咙都哑了。”
“小姐,我已经吩咐下去了,茶很快就会送上来。”管家答道。
承欢挑眉,看了看大厅,有几个婢女在场,她站起来提高声音说道:“你们都下去,我和你们王爷有事情要说,要是没有什么事情不许进来,要进来就让这老头通报一声再说!”
众人闻言老头,都向中年管家看去,中年管家见此顿时一股气上来了,怎么可以在这么多人面前喊他老头?
梁丘缚也解释道:“他是逍遥府的管家,我很敬重他,所以承欢你不要喊他老头。”
“知道啦!”承欢吐了吐舌头,等众人退下了,她再看了一眼周围,确定没有人了,才上前逼问梁丘缚:“你应该有猜到我来找你为的是什么吧?快说!之前是谁一直假扮你!”
猜到了,当然猜到了……不然她找他还会有什么其它理由?两人根本就不熟悉!
“我之前就和你说了,我只能告诉你,我才是梁丘缚,至于那个人,他的事情我不能透露半分。”梁丘缚为难地看着承欢。
承欢不愤气地逼近梁丘缚的脸:“为什么不可以,你告诉我一个理由我就信服!否则,哼!以后我每天缠着你,直到得知他的身份为止!”
梁丘缚一脸为难,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为什么不能告诉她?如果说了理由,那就等于是说出了他的身份一样,根本没什么不同!他只好垂下头试图编个理由搪塞承欢,承欢知道有这种可能,所以一手抓住他的肩膀,力道颇重:“不许想,立即说!”
“!”怎么可能说啊!
见梁丘缚还不打算说,承欢松开手,捂住脸顿时发出呜咽声:“那个人欠了我很多,我想讨回这笔账,他要了我的身子,你觉得他不用对我负责人吗?你说啊,梁丘缚!”
承欢暗地里吐了一下舌头,上面的话当然是假的,只是为了套出话而编的,要比编谎话她的速度可是神速!
不知道让自己心动的人是谁,那不是很不靠谱吗?而且那个人又一次欺骗了她,她总觉得不愤气,想想讨回这笔债,亏她在那间小木屋里还用身体给他取暖,真是瞎了狗眼了!救了一个一直欺骗自己的人!
梁丘缚闻言脸色都变,他会做这种事?承欢的谎话还真让梁丘缚动摇了,只是这点动摇还不足以让梁丘缚说出实情。
承欢正欲发飙,那中年老管家却在此时进来了,手里还捧着一杯茶,他站在大厅入口说道:“小姐,你的茶来了!”
真是程咬金,什么时候不来偏偏这时候来!承欢走过去一把接过那杯茶,对他甜甜一笑:“谢谢,不过等一会你最好不要来打扰!”
说罢,大厅的门就砰一声重重关上了!
中年管家愣在外头,耳朵因为刚才关门的声音太大,导致了有些耳鸣起来。
在大厅里,承欢看了看手中的茶盏,还真,觉得有些口渴了,拿起杯盖拂了拂飘着的茶末,才打算喝,她动作那么快,梁丘缚想说烫都没来得及,结果承欢果然被茶水烫到了舌头,她匆匆放下茶盏,吐着被烫到的舌头用手扇了扇,眼眶都泛出眼泪来了,梁丘见她那样子赶紧倒了杯凉水上前让她凉一下舌头,承欢抢过去一饮而尽,舌头赤辣辣的,很是难受,梁丘缚见她还是吐着舌头,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只能无奈地说道:“谁让你喝得那么急,茶都是用热水泡的,刚拿上来的茶哪有那么快凉,你也不用脑袋想想!”
承欢扭头瞪他一眼,现在都这样了还说这些教训他的话,真是落井下石!
突然,大厅的大门开了,承欢不悦地扭头看去,是谁啊,不是说了不许进来吗?不过这么一看,承欢不由觉得奇怪,那是一个女子,五官精致,身上穿着一件黄,色衣裙,头上插着步摇,走起来步摇轻晃,流苏撞击的声音微微传来,别有一番味道,看起来就不是什么普通人,在逍遥府中,这人能是谁?
梁丘缚见了门口缓缓走进来的人,不由蹙眉:“你怎么来了?”
“我担心你,所以来看看了,王爷,这位小姐是什么人,似乎没见过啊。”黄衣女子笑着走到梁丘缚身边,双眼打量着承欢,更多的是警惕,仿佛是在看着敌人一般。
这种眼神看她,不用说也是梁丘缚的老婆了,承欢没了继续看的兴趣,扭头收回了舌头。
“说了你也不认识。”梁丘缚如实回答,不过转念一想,如果身边有个人,承欢也许就不会追问那件事了,既然承欢一开始就屏退左右,那么表示她也知道有些事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他忽然宠溺地看向身边的妃子,原本他对这个女人就挺宠,现在要表现出你侬我侬也不是什么难事:“梦依,你吃过早饭没有?”
“王爷,臣妾还没有吃呢,不如您陪我去吃?”梦依娇滴滴地偎依道梁丘缚身边,一副小鸟依人的摸样。
梁丘缚挑眉看了承欢一眼,随后搂住梦依的肩膀,对承欢抱歉道:“承欢,她还没有吃早饭,我不在她就不肯吃多少,所以我先走了,你就自便吧?”
“……”看着两人搂搂抱抱的身影远去,承欢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总感觉怪怪的,印象中的梁丘缚不是一个这样的人,他更恬淡,更高贵,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一般的人,那张脸空灵绝俗,可是现在真的梁丘缚依旧是顶着那张脸,却找不到那种让人一直惊艳的感觉,真的梁丘缚只有在不说话,没有什么表情的时候才有那种感觉,果然是两个不同的人啊……
那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她要这么在意?不是有句话说人不好奇枉为人吗(谁说的……)?她现在只是好奇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在别人的府邸根本无法自便,承欢走出逍遥府,解开绑在石头狮子上的缰绳,蹬着马镫跃上马,绝尘而去。
承欢身上没有出宫令牌,擅自出宫的话可能会没办法回来,所以她想出去骑马跑一跑发泄心情都没有办法,想起脚下的路是围着皇城盘踞的山所铺的,也许这就如跑道一般,是一圈的,再怎么跑也能回到原处,承欢一夹马腰,马儿便飞奔起来,似乎是感应到了主人的情绪,跑得异常快,露出墙头的竹枝,汗血宝马一过,就掉落了好几片竹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