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醒醒,快醒醒!”
在昏睡中,承欢感觉有人在拍打自己的脸。
有些痛,想抬手打开那双手,却没想到自己连动都不能动,而且全身僵硬!
拿那打着自己脸颊的手无可奈何,承欢和模糊的意识斗争许久,才艰难地睁开了双眼。
谁知眼角瞄到一个巴掌打来,承欢条件反射,立即闭上双眼,不过疼痛没有传来,倒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传来:“你终于醒了。”
是谁?承欢睁开迷蒙的双眼,映入脸帘的是一个模糊的少女身影,少女穿着一件黄,色的衣裙,在承欢看来有些刺眼,抬头,少女头上的簪花朵朵,在蜡烛微弱的黄,色光芒照耀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承欢受不了了,难受地低下头,眨了眨双眼,等双眼焦距恢复,才慢慢抬头,那是一个少女,约莫十七八岁,承欢眼中,少女的脸蛋愈发清晰起来,她长得很漂亮,柳叶眉,眼角微微上挑,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
“梁……丘……幂……儿……”声音沙哑难听,承欢说出口自己都惊讶于自己发出的声音,这么难听沙哑的声音是自己的?
嘴巴干涩,喉咙也干干的,吞口水都得用力才能咽进去。
承欢想去倒杯水喝,可是想动动手脚都没有办法,自己不是醒来了吗?怎么还是动不了啊?
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帮助了手脚,让她无法活动,承欢垂头,就看见自己被合并绑在一起的双腿,她张大嘴巴,这是怎么一回事?再看向手两边,竟然也是一样的结果,都被铁链绑着!
四周,是青石砖,还有铁门,承欢这才发觉自己的处境很危险,她现在被绑在了牢房里!而且刚醒来之所以会觉得梁丘幂儿身上刺眼是因为梁丘幂儿的身边,也就是她的面前,有一个炭火烧得通红的炭盆,炭盆的火光照在梁丘幂儿身上,让梁丘幂儿看起来有些刺眼,在炭盆上面还有一个长长的铁棍,而铁棍下……是一块烙铁!梁丘岚该不会是打算拿这块烙铁来侍候她吧?
见承欢双眼瞪着火盆眼珠子几乎掉出来,梁丘幂儿偷偷一笑,安慰道:“放心吧,这不是拿来教训你的,我和皇兄求了情,不会对你怎么样,但是你如果再去惹皇后,恐怕我再怎么求情都没用了。”
闻言承欢松了口气,但是思及自己没有拿回出宫令牌,还身陷牢房,这可怎么办好?虽然心里烦躁,承欢还不忘给梁丘幂儿道谢:“谢谢你给我求情!”
“不用!”梁丘幂儿笑道。
“我想问……”承欢想问自己什么时候可以离开牢房,喉咙却传来的异样的感觉,猛地咳嗽起来。
梁丘幂儿听承欢声音沙哑,大概也可以猜出承欢喉咙干,她向身后的宫婢吩咐一声:“快点去外面和狱卒拿杯水进来,要是不肯就说我要的!”
“是……”宫婢福了福身子,打开边上的铁门,铁门后面就是一张桌子,供狱卒门休息用的。
那宫婢走过去说要杯水,狱卒门知道她是梁丘幂儿的婢女,所以二话不说就倒了杯水给她,承欢趁着等水的空闲再一次打量自己所在的牢房,她在的地方不是一个牢房,而是牢里的客厅,应该可以这么说吧,虽然两边有铁门,但不同于单间的牢房,就像是审问犯人的地方,地上放有烧红的烙铁,墙上挂有鞭子,还有一堆承欢所不知的刑具,承欢身子一个激灵,幸亏自己不用受刑!
宫婢将手中的水杯递到承欢嘴边:“姑娘,请喝水。”
“好……”承欢张嘴去喝,拼命低头却还是喝不到,只有嘴边沾了点水,口渴得紧,也顾不得形象,伸出舌头一舔,将那一点点水也不放过喝了下去,显得不是一般地狼狈,看着宫婢手里的水杯,再看看宫婢一脸抱歉却也没有办法的脸,承欢只好再低下头再战,这时,梁丘幂儿躲过宫婢手里的水杯,举得高高的,挑眉看承欢:“昂起头,张开嘴!”
“好……”承欢再次不顾形象,昂着头张大嘴巴,梁丘幂儿水杯往下一倒,杯子里的水准确无误地落到了承欢的嘴里。
在夏天,清凉的凉开水滑过喉咙,还真是一大享受,不过这一小杯水还真不够喝,承欢舔舔嘴唇,也不想再理这些废事了,正事要紧,她问正在将手中杯子递给宫婢的梁丘幂儿:“山阴公主,你知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梁丘幂儿闻言看了一眼承欢,不急不慢地拍拍手,她也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满残酷的:“景约兮好像和皇兄说不许你出来。”
“……”景约兮也太坏了吧?明知道她说过要回二十一世纪报仇的,想起梁丘岚那双生气的眼睛,承欢开始觉得要绝望了,她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问梁丘幂儿:“那你皇兄答应了她吗?”
梁丘幂儿叹了口气:“我不是让宫婢们告诉你三思而后行吗?你不要命了,竟然耍那种花招,将景约兮推进水里!你知道现在景约兮怎么样了吗?你知道后,也就知道结果了。”
她没有推景约兮!反正也是百口莫辩了,承欢干脆不解释了。
“景约兮?她现在一定很高心吧!”景约兮能怎么样?如她所愿,她被关起来了,难道不是应该偷笑吗?
“你错了。”梁丘幂儿摇头。
“那是怎样?反正她绝对是赢家!”
“你又错了。”梁丘幂儿频频否认,这次竟然还否认了景约兮赢家的地位。
“那她输了?为什么这么说?她不就是要陷害我吗?现在她成功了,难道她不是赢了?”承欢问了一大堆,顿时来了精神,难道景约兮做太多坏事,遭天谴了?
只听梁丘幂儿说道:“景约兮因为落水,现在在发高烧,你应该知道她有心疾吧?”
“嗯。”她前几天知道的,要是身为姐妹不知道,又得让人怀疑了。
“景约兮的心疾是先天性的,打小身体就不好,早上湖水有些凉,所以掉进湖里自然会生病,御医说了,要是景约兮这次熬不过去,可能会死掉!你说要是景约兮死了……”梁丘幂儿拿起火盆上的烙铁,对着承欢步步接近:“我皇兄会不会对用刑?”
“烙铁无言,公主你快放心那东西!”承欢看着红彤彤的烙铁,汗毛倒竖,要是拿东西碰到皮肉,得有多痛啊!
梁丘幂儿原本就是在开玩笑,当然是不可能会碰到承欢,将烙铁扔回火盆里,她欣赏得看承欢:“虽然你的做法很不理智,但是如果帮我除掉了景约兮,我还得感谢你,皇兄身边的女人可不能是那副德性,我绝对不愿承认她,皇后就应该由聪明、温婉娴熟的女子担当,皇后需要大度,也需要长官后宫,不聪明怎么帮皇兄分担啊!”
梁丘幂儿说出这番话承欢倒吃了一惊,她不是有严重的恋兄情结吗?竟然那么大度地说出未来皇嫂的条件,不过感谢她?她可什么都没做:“公主,你感谢错人了,要是我说我根本没有推景约兮下水,你相信吗?”
梁丘幂儿狐疑地问她:“真的?”
“嗯。”承欢点头:“你信不信?”
“信,有什么不信的,你和景约兮之间,我愿意相信你也不相信她。”梁丘幂儿说道。
被人相信了,承欢还真有点小高兴,想起梁丘幂儿所说,景约兮发高烧了,要是撑不过去就会死,虽然觉得活该,但是梁丘岚那么爱景约兮,要是景约兮死了,认为是她杀了景约兮的梁丘岚不就会疯狂报复她!?
既然如此……好歹也是一条人命,求老天爷保佑景约兮,让她现在别死,不过她那么坏,还是先折磨一阵子再让她恢复吧!
梁丘幂儿忽然走到承欢身边,在她耳边悄声问:“照你这么说,景约兮现在半死不活根本就是她自作自受?”
“嗯!”承欢赶紧点头,也将心中一直憋着的真相说出来:“相信你也听说了吧,都说我是推景约兮下水的!”
梁丘幂儿点头表示听说了,承欢才接着道:“景约兮是故意引我到湖边的,她用出宫令牌来引,诱我,说就在腰带里,要的话就让我自己拿,我伸手去拿,刚碰到她,她就掉进水里了,你说我力气哪有那么大,轻轻一碰,就足以将人推倒!原本你皇兄不在的,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宫婢将他请了过来,你皇兄亲眼目睹了这一幕,所以我说什么他都不相信,我为了自保只好挟持景约兮,胁迫你皇兄让我出宫,可是没想到景约兮会武功,我一松懈,就被景约兮给逃了。”
“我也不知道景约兮会武功,她不是有先天性心疾吗?怎么可能可以练武功?”梁丘幂儿觉得疑点重重。
这点承欢最清楚为什么不过了,景约兮是穿越的,也许是以前会武术什么的吧,现在也记得招式,在非用不可的状况下,她只好用出来了,不过说实话,一点也看不出景约兮有生疏的样子,看起来很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