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也不顾梦魂的表情究竟如何,瞪了眼梦魂后就一把推开了档在门口的他闯进了屋内。
“喂,姑娘,我跟你不是很熟的好不好?”梦魂的话语中透着浓重的不悦,而如花却不管,又瞪了眼站在门边的梦魂后提笔在纸上写了起来,写完后朝梦魂招手时,他却没有过去,而是依旧站在门边冷冷的看着如花。
如花一跺脚,直接走过来拉他,可他却不知道怎么的,竟一把推开了如花,如花一时没站稳,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梦魂心一紧,但很快就装出一副冷漠的表情来,用冰冷的语气道:“快走吧,以后别再随便闯进我房间来。”
如花听了哪肯依,倔强的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后又走过来拽梦魂,而且这次她明显的加大了力度,梦魂被她拉了一个娘跄后,差点栽到了桌子上,可如花却如没看见一般,松开了拽着他的手后,还在他背后重重的推了他一把。“你到底想干嘛?”梦魂一时没注意,差点摔倒,于是恼怒的瞪着如花。如花完全把梦魂的恼怒不当一回事,而是用手指了指她写了字的纸张。“真没想到你怎么会这么粗鲁?”梦魂说完无奈的转眼看如花写了什么。“山下有人求你去给她儿子治病,你怎么能让守山门的人收了钱再来通报呢?“我什么时候让守山门的人收钱啦?”
“你虽然没那么做,但你的规矩是:出山治病必须得有东西换,不是吗?”
“是!”
“你简直唯利是图。”
“我有付出当然得有收获,什么叫唯利是图,我又没干什么鸡鸣狗盗之事。”
“难道钱比人的生命还重要?”
“对于我来说生命和钱都不重要,钱是身外之物,而那些生命与我非亲非故。还有,有一点我不会改变,那就是:要我出山可以,但是必须有东西换,而且我不觉得我这样有什么错,因为我收东西就保证把人治好。”
“无情,冷血!”如花写完便气冲冲的出了门,但是她并未回她住的西厢房,而是出了院门朝山下去了。她本来很感激梦魂对她的救命之恩的,可她没想到梦魂竟是这么冷血无情的人。
如花走后,梦魂把如花写了冷血无情的纸卷了起来,然后捏成了一团紧紧的握在了手中。
如花一路从山上走了下来,来到山门处时,两个守门的男子看到她的样子,脸上先是一惊,随后便很快恢复了正常表情,毕竟他们在的这个地方特殊,所以什么样的人也都见过。
如花笑着朝他们点了点头后朝着跪在门前的老婆婆走了过去,老婆婆看起来六十多岁,衣衫槛楼,头发花白,满脸的皱纹,而且现在看起来满脸的憔悴之色,嘴唇更是干得裂开了血口,如花看着老婆婆如此,不禁心一紧,急忙加决脚步冲过去扶老婆婆。
“谢谢!”老婆婆的声音很小很小,说着抬起一双泥浊的眼睛,可是在看到张花儿面容时,她的睦孔瞬间放大,接着条件反射的把如花推倒在地,接着她害怕的向后缩去,嘴里还喃喃道,“妖怪!妖怪!”
如花这才想起自己的容貌还未恢复,心里虽然大受打击,但却一个劲的朝着老婆婆摆手,她想说她不是,可是她说不出来,只得那样看着老婆婆依旧害怕的向后退。她看着老婆婆害怕的样子,难免有些自责,下意识的向后缩了缩,以表示她的善意,可是老婆婆显然被她吓坏了,并没有因为她的退缩而停止她向后退的动作。
不要!如花猛然老婆婆的身后已然是悬崖的边缘,急忙伸出手去意思叫老婆婆不要再退,可是老婆婆却没有看懂,依旧颤抖着向后退去,如花一急,来不及思考便急忙冲上去拽住她,可是老婆婆却害怕的惊叫着推操她,而且力气大的惊人,如花感觉到老婆婆就要挣脱了她,急忙用尽全力和老婆婆调换位置,而老婆婆也趁此机会用了最后一把力,如花便被她推得急步向后退去。
“啊……”老婆婆这才注意到如花身后竟然是个悬崖,只是她这下完全吓傻了,整个人惊得呆呆的看着如花从崖边摔了下去。
如花脑中一片空白,以为她这次必死无疑时,她的一只手却被另外一只冰冷的手紧紧的抓住,她意外的抬起头来,只见梦魂一只手抓着一根树藤,另一只手紧紧的抓住她。其实梦魂虽然生她的气,但后来还是一路跟着她下了山,本来想看看她到底要怎么解决这件事情,可没想到却看到了这样一幕,看着她跌下去时,他的心一紧,似乎漏跳了一拍。
“真不知道说你傻还是要怎样,别人都把你当成妖怪了,你却还拼命救人家。”梦魂皱着眉,如花却是傻傻一笑。
“亏你还笑得出来,我要是再慢点出手你就死了你知不知道?”梦魂看着这样的如花甚是不解,要知道他刚才若是扰豫一下的话,她就掉下悬崖了。
“梦魂公子,你怎么样了?”两个守山门的男子这才赶到了悬崖边。
“你没长眼睛哪!”梦魂冷眼看着两人,接着道,“还是你们觉得我掉下去了还会有人养你们?”
“噢噢!”两个男子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拉起树藤,小心冀冀的一点一点往上拉。两人好不容易才把如花和梦魂拉了上来,而梦魂却忘了松开如花的手。
“吓坏了吧?”梦魂转头看着如花,然后故意用冷冷的语气道,“走吧,上山给你煮压惊茶!”
这话听起来虽冷,可是却隐隐的透着关心,如花不是傻子,不可能听不出来,所以笑了笑后用口语说了声谢谢。“不用谢,但是麻烦你下次做事经过大脑,没有人的命比自己的更为重要!”
如花听了笑容一沉,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异常,她没法赞同梦魂这套怪理论,因为她觉得只要是生命,那都同等重要。
“又怎么啦?”梦魂疑惑的看着她。而她却只是抬手指了指一旁的老婆婆,那老婆婆看到如花指她,下意识的向后缩了缩。
“看吧,你一心想帮她,甚至还差点丢了命,可到现在为止她也还觉得你是妖怪!”梦魂气恼的看着如花。“不知者不罪!”如花拉起梦魂的手来,在他的手心写下了这么句话。
“就算这个说得过去,但是我有我的规矩,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没东西与我换她儿子的命,所以我不可能为她出山。”梦魂说着就要拉着如花上山,可是如花却倔强的甩开了他的手,而且还走到老婆婆身旁,老婆婆虽然还有点害怕,可她却也从梦魂的话里听明白了些,那就是眼前这个长得怪异的女子在帮她求情,所以倒也没再退缩,如花把老婆婆轻拉了跪下来,然后她自个儿也跪了下来,摆出了一副你不依我就不起的倔强表情。
老婆婆这时也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位年轻的公子,正是她苦妹梦魂大夫,于是急忙硅了个头道:“梦魂大夫,我路上就听说过您的规矩,但是我们家境贫寒,根本拿不出像样的东西来与您交换,但老身在这里求您大发慈悲,救我儿一命,只要您肯出诊,您就算是要老生的性命,老生也绝不会扰豫。”
梦魂仿佛没听到般,只是冷冷的看了眼倔强的如花后,一甩衣袖便独自朝山上走了去。
如花见梦魂走了,虽然她现在恨得牙痒,但还是急忙拉着老婆婆去追,可是却被两个守门人拦住。
如花瞪了两人一眼,不管不顾的向前冲,两人虽然一直档在她前面,但却不敢太过强硬,毕竟刚才他们都看到了自家公子看眼前这女子的眼神。
如花似乎也看出了两人的顾忌,所以一路拉着老婆婆向山上走,她走一步,两人就退一步,这样磨了半天,几人居然到了四合院门口,这次两个守山门的人却再也不敢退步了,如花试了几次两人都不退,她只得把老婆婆扶到路旁的一个大石头上坐下,然后急匆匆的走回去端了糕点和水来给老婆婆,而那老婆婆接过去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芜缕和君菜见她来去匆匆,急忙追了出来。
“姑娘,这是谁啊!”芜终出来看到如花身旁这个穿着楹楼的老婆婆,奇怪的问道。
“我是来求医的,我相公在我刚生下儿子不久就去世了,然后我就跟我儿子相依为命,不曾想,年前我那苦命的儿子得了很奇怪的病,我遍寻大夫也都治不好,那天在街上偶然听到有人在谈论梦魂大夫,听说他很厉害,这世上没有他治不好的病,所以我便把儿子托付给邻居照顾,然后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寻,可没想到我好不容易寻到这里,这两人却不让我上山,我在山下跪了三天三夜他们也不理我,要不是这位姑娘,我一定还跪在山门前。”老婆婆放下了手中的糕点道,说完两行浊泪也随之流了下来。
冤缕和君菜显然也很同情老婆婆的遭遇,两人在一旁哗哗的流着泪,而如花听了虽然感觉胸口堵堵的,但毕竟她经历的事比较多,所以并没有陪着老婆婆掉泪,而是转身进了四合院,直直的朝着梦魂的房间走了去。可任她怎么用力的敲门,里面就是没有半点的声音,如花气急败坏的用脚踢门,本以为这样梦魂便会出来,可是她把自己的脚都踢疼了梦魂依旧没出来。搞什么嘛?当缩头乌龟吗?如花在心里鄙视着梦魂。
“喂,姑娘,你是想拆了我的房间还是怎样?”梦魂冷冷的声音从如花身后传来,如花一愣,没想到这家伙刚才居然真的不在屋内,于是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转过身来。
“呵,就你这么粗鲁的女人居然会不好意思?”梦魂像看西洋境似的看着如花,如花猛的抬起头来,然后直直的瞪着梦魂,一副看怪物一样的表情,而梦魂不知道怎么的,居然缩了缩脑袋,接着他居然破天荒的想转身离开,可如花怎么可能放过他,见他稍挪了挪便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去就把他往外拽。
“梦魂大夫,求求您了,您就当行善积德,救救我儿子好不好?”老婆婆看到如花拽着梦魂出去,急忙奔过来跪到梦魂面前。
“行善积德?我要积那么多德干嘛?”梦魂不为所动的道,可是话刚说完梦魂就恼怒的瞪着如花,恶狠狠的道,“你干嘛?”
如花却像没事人似的,不仅没松开她用力掐着梦魂的手,而且还朝着他伸了伸舌头。
老婆婆被梦魂吓得一抖,但很快便平静了下来,接着又哀求道:“我知道我这样很无礼,可是我家里真的很穷,这样好不好?只要你能治好我儿子的病,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你一把老……”梦魂话还没说完,如花掐住他的手又加大了力度,疼得他裂开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