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每日守着她也不是办法,忻儿,你是皇帝。”萧錂烽走到萧煜忻身边。
“可我还能做什么…”萧煜忻看着床上越来越憔悴的晚儿,她睡了好久,好久…
萧錂烽叹气,罢了,朝政之上还有寒越,他从未参与过,却做得很好,也正是因为有寒越,文武百官才没有多说什么,而他这个外来皇子的位置也坐的越来越稳,萧錂烽当然知道,萧煜忻根本不在乎这些。
玉文宣走进,看着两人。
“我去御书房。”萧煜忻起身,“七皇叔一起吧。”
萧錂烽点头,跟在萧煜忻身后。
“在晚儿这,你们两始终是不能同处一个房间内。”玉文宣背对着房门说道。
“还是如此吗?”寒越看着晚儿,数日之后,他身上的王族贵气更加明显,已如当初素陵陵主截然不同。
玉文宣点点头,“如果始终不醒…”
“她是不是故意的,觉得当初为我们做了那么多,现在要我们轮番照顾她。”寒越微笑坐到晚儿身边,抚摸着她的脸颊。
“倒觉得你这些日子应对自由了很多,寒越,你也想法,或许我可以猜对。”玉文宣坐到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呵,是好是坏呢?”寒越揉了揉微痛的肩膀,“宣,我好像看到她眼皮动了!”
玉文宣看了一眼晚儿,“她有些反应也是正常。”纵然心中也是很高兴,但他知道,晚儿不会这么轻易醒来。
“我…我没有看错啊。”寒越仔细盯着晚儿,查看她是否还有其他反应,可是许久,她还是那样静的躺在那里,寒越摇摇头,是自己看错了。
玉文宣来到晚儿身边,为她号脉,还是摇了摇头,“我真的不确定还有多大希望…”
寒越起身,来到窗前,“我记得她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她离去,是去了另外一个世界,叫我们不要担心。”
“另外一个世界?这样的神鬼之说你也会相信吗?”玉文宣有些无奈的摇头。
“可是如今看来,这样也未必不好,不是吗?”寒越转身看着玉文宣,发现他正怔怔的看着晚儿,“怎么了?”寒越来到床边,发现已经苏醒的晚儿,“这…”
晚儿看着面前的两人,她的身体很是虚弱,“你们…是谁?”
玉文宣与寒越对视一眼,又都看向晚儿,“你不认识我们了吗?”
“我…我不知道…这是哪里?”晚儿起身,寒越扶着她,为她垫好软枕,“谢谢。”
“你真的不记得我们了吗?你还记得什么?”寒越焦急的询问着晚儿。
“我…”晚儿看着周围的环境,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我…”晚儿努力回想着,却发现头痛剧烈,她紧皱着眉头。
“好了好了,不要再想了,想不起来也没有关系的。”玉文宣安慰着晚儿,如今她能醒过来就已经是很好的事情了,玉文宣为晚儿按摩疼痛的头部,“你只记得我们都不是坏人就好了。”
“嗯…”晚儿点头,“那我是谁?”
“怎么会这样?”寒越询问着玉文宣。
玉文宣眉头紧缩,他也并不知晓,随即他将笑容挂回到脸上,“你叫晚儿,是我的妹妹。”
“妹妹?我…会有这样一个帅气的哥哥吗?”晚儿微笑看着玉文宣。
“我是玉文宣,他是寒越,还有其它一些你认识但现在忘记的人,等回来见到的时候再慢慢和你说,”玉文宣为晚儿整理散落的头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病了有些时日了。”
“只是有点累,身子比较沉。”晚儿微笑看着两人。
“饿不饿?”寒越上前,“要不要吃点东西?”
晚儿点头,“是有点…寒…越?”
“是,我们…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寒越微笑看着晚儿。
“嗯…我是怎么了?”晚儿询问着玉文宣。
“只是遇到一些事情,没有什么的,别再多想了,身体养好才最重要,”玉文宣并没有多说什么,他看着寒越端来清粥和小菜,起身,“我去找萧煜忻。”
寒越点头,来到床边,“来,吃点东西。”他舀起一勺粥,喂与晚儿。
……………………。。
御书房。
萧錂烽和萧煜忻还在商讨着近来的朝政之事,寒越很多事情都处理的很好,萧煜忻也省心很多,他并不在意这皇位是否会被夺取,只要在位人会为天下苍生谋利,是谁,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臣参见皇上,靳王。”玉文宣请安,在萧煜忻即位后,便将玉文宣安排到了太医院,也好让他在皇宫内更好的待下去。
“平身吧,这里没有外人,何事?”萧煜忻还在低头看着手中的奏章。
“晚儿醒了。”
简单四个字,萧煜忻手中的笔忽然掉落在桌上,他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就这样看着玉文宣。
“你刚刚说什么?”萧錂烽问着。
“晚儿醒了,刚刚醒来,只是她好像…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玉文宣走近两人。
“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萧煜忻起身。
“她醒来的时候并不认识任何人,也不记得自己是谁,”玉文宣皱着眉头,“我担心是她昏迷太久,记忆受损也为不可知。”
“那可有办法恢复?”
“我暂时没有办法下一个结论,晚儿现在的状况到底是怎样我还并不知晓,但是她现在的身体很是虚弱,我也不知道是否在修养一段时间后会有所好转。”
“走!”
………………………。。
萧煜忻来到房间的时候,寒越正在给晚儿喂粥。
晚儿抬眼上下打量着萧煜忻,又看了看他身边的萧錂烽,“也是我认识的吗?”晚儿询问着寒越。
寒越点点头,“想不起来吗?”
“我脑海中暂时没有任何东西,好像被清空了一般。”晚儿苦笑着。
萧煜忻坐到晚儿身边,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晚儿微笑,“你的穿着似与他人不同?”她看着寒越,寻求着答案。
寒越低下头,“他是皇上。”
晚儿一惊,准备起身,“我…”
“你不要动了,你以后可以不必向我请安。”萧煜忻有些心疼的看着晚儿,她的脸上并没有些许血色,整个人也是瘦了许多。
“谢皇上。”晚儿低下头谢恩。
“罢了,终归醒过来就是最好。”萧煜忻笑得很是无奈,可如今又还有什么办法呢,忘了也很好,她便不会再记得与自己的不好,一切或许可以重新开始。
萧錂烽拍了拍萧煜忻的肩膀,他起身,“我先回去了。”他也想留下来,可是如今什么都不记得的晚儿,凡是也不能去强求,也许反而会弄巧成拙。
“好好照顾他,我再回去看看。”玉文宣嘱咐着寒越。
“我是谁啊,为什么皇上都会来看我?”晚儿询问着寒越。
“你若是知道了,会选择顺从吗?”
“顺从?我是皇上的女人吗?”
“你应该是皇后的。”寒越苦笑。
“皇后?”晚儿低下头,“我还有别的可以选择的吗?”
“你不想嫁给皇上吗?他很爱你。”
“可我并不认识他,不管曾经我们怎样,如今我什么都不记得,你如何叫我和一个我并不相识的人在一起一生?这皇宫,或许从来就不该属于我。”晚儿闭上双眼。
寒越看着她,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身体养好才是最重要的,我在你隔壁的房间,有事叫我就好。”寒越起身,“休息吧。”
晚儿点头,看着寒越熄了灯,走出房间。床榻上的她苦笑,留下泪水。
…………………。。
一连五日细心的修养,晚儿的身体好了许多,萧煜忻每日都会过来,可或许是因为身份的原因,晚儿对他很是恭敬,很有距离,她会不断的行礼、谢恩,无论萧煜忻说了多少次,她还是会做,萧煜忻觉得,晚儿就这样站在自己的面前,可是他根本触摸不到,他就这样看着晚儿与寒越一起嬉闹,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做,竟有些不知道自己的心思。
“怎么,你要放弃了吗?”寒越的出现打断了萧煜忻的思路。
“她会选择你吗?”
“明日启程去雾谷,政事就交给七皇叔几天吧,但愿,我是没有看错。”寒越径直离开。
……………。。
雾谷。
萧煜忻看着这熟悉的环境,回想着那次与晚儿一起的点滴,身后马车中,晚儿在寒越的搀扶下下车,看着面前的景象,“这里好美啊。”
“你若是喜欢,我们就这边多待些时日。”寒越微笑看着晚儿。
“好,”晚儿回答,看着远处的萧煜忻,靠的寒越更近了些。
随行的人中虽有寒越和玉文宣,但在谷中的这段时日内,两人并不常出现,晚儿终日在院中,萧煜忻时常过来说话,也没说几句就离开了。
这日,萧煜忻一如往常的来到晚儿的院中。
“皇上不用管理朝政吗?”晚儿有些奇怪的询问着萧煜忻。
“总也有累的时候,总要休息一下。”萧煜忻坐了下来。
“似乎天下百姓,更需要皇上。”晚儿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百姓需要朕,我需要的谁又能来给呢?”萧煜忻冷笑着。
“皇帝自有皇帝的无奈。”晚儿起身,“既已选择了,就必然要去接受。”她看着正在向自己走来的寒越。
“我曾经失去过一个我最爱的女人,我从来不是不相信她,只是因为太爱她了,所以看到她与他人在一起我就会很难受,就像会随时失去一般的感觉,她就像是风筝一般,有时我不敢拉得太紧,怕会将绳子拉断,有时又不敢放得太多,怕再也回不来,我一度不知道要怎样,直到我听说了她曾经与他人之间的事情,我以为,原来我不过是个替代品而已,原来我都在自作多情,我真的不知道该怎办了。”萧煜忻看着晚儿的背影。
寒越走到晚儿身边,拉起晚儿的手,“陪我走一走吧。”
晚儿似逃离一般的快步离开了。
“决定了吗?”寒越看着身边的晚儿。
“什么?”
“留在皇宫,回到武林?”
晚儿诧异的看着寒越,“什么意思?”
“你心里那个人是萧煜忻,我早就知道,你也一直知道,只有在意才会躲避,我觉得也许你始终会放弃,回到萧煜忻的身边,做他万千女人中的一个,因为你爱她,”寒越笑着,“从你醒来就觉得有哪里不对,一个什么都不记得都不知道的人,不会像你那般镇定,你若不记得萧煜忻,便不会闪躲你的目光。”寒越的嘴角微微上扬。
“既然早就知道,又何必陪我演这场戏。”许是自己终究没有放弃,才会让寒越看出自己假装失忆的端倪。
“不陪你演完这场戏,我怕你始终不知道如何抉择。”寒越起身,“终究还是要有人选择放弃,希望你会支持我。”
“你要做什么?”晚儿不解的看着寒越。
“是我心甘情愿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