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花之一趁着美蓝儿昏迷的时候,头也不敢回的离开了蓝衣镇。刚出城,她的情绪低落,整日躲在马车里不出来。她在惩罚自己,惩罚自己带走了蓝儿的声音。
霍子明好言相劝,她仍听不进去,更是悲伤。霍子明没法,只好冷言道:“你所谓的惩罚自己,不过是你的虚伪,拿都拿了,惩罚什么自己。再者,她现在的生活反而让她更为的自由和快乐。你人多离开了,何苦在这里自怨自艾。你以为,你惩罚自己就是个善人,我看也不过是假心假意之人罢了。”
花之一微微抬起头,目圆气睁,嘴唇动了动,似乎想反驳,但最后却像泄了气的气球,耷拉着脑袋说:“你说的没错,不郁闷了,只希望蓝儿姐姐快快乐乐,找个如意郎君,幸福的过着王子和公主般的生活。”
霍子明扬了扬嘴角,埋头看他的医术。花之一则是闭着眼睛靠着,嘴里轻哼着《滴答》……
他们沿着扬州城一路走来。由于霍子明行走不便,除山路徒步,其余都是马车代步。他们听说城外的一座山叫紫云山,上面住了十几户人家。沿途上就一路打听,了解到紫云山有个怪象——
三年前,村里男人去打猎,回来之后,就出现了怪病,要么皮肤被伤,就是眼睛疼痛,视线模糊不清,而后就瞎了。
村里也下山找过大夫,有些病人被治好,但是眼睛瞎的无药可救。村里也询问大夫原因。大夫说,应该是碰到毒草。只是山上那么多的植物到底哪种是毒草,没人知道。
村里人也试图央求大夫上山,查处何种毒草?但大夫都无担心自己被感染人愿意。再后来,很少外人会到这个村里。村里的人为了生存还是得进山打猎,尽管全身武装,还是避免不了有人受伤。
七月初十,当花之一千辛万苦的爬到山顶时候,吓了一跳,这里根本就是一片泥沙地,与想象中的差太多,她还以为是人间仙境,紫云,紫气里的云彩。但她转而又想或许这里以前真的很漂亮。
山上很闷热,一点风都没有。
花之一的体质怕热,看到这毒辣的太阳恨不得钻进土壤里。还好,在半山腰的时候,她用在蓝衣镇买的一把防身用的刀子割了两片棕榈叶,把它修成两把扇子,丢给霍子明一把,自己留一把。当然,她也不错过任何一片树荫,不错过一片树叶。
花之一望远看去,前面二十米处,隐约可见一些老人穿着朴素的衣裳坐在黑漆漆的屋檐下木椅上,看着四五个孙子孙女在沙地上玩耍嬉笑。之一心想:这么热他们还能玩得如此开心,还是童年不知所谓的好。
他们的房子是洞穴式,就如我们所说的黄土高原的窑洞。
窑洞很齐整,两边各六个窑洞,中间一排四个窑洞,洞口只是围个小栅栏当门。门外是一些用修编的木棍藤条围起来的大院子,木棍上交缠着花藤,花红叶绿。
远处看过去的圆梯形形状像一块躺在地上的糕点。
院子外的左边一棵大树,枝叶茂密,像一把大伞挡住了阳光,给人一个蔽日的好地方。
村民也很会利用这地方,用石头泥土叠筑一张桌子形状,上面再找一块平滑的石块放着,旁边是三块圆柱形石头,看着就知道已有岁月,石椅表面光滑泛黑斑点。这样看起来并那么糟糕。
他们还能听到小孩儿们唱的儿歌: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庙,庙里有个锅,锅里有个盆儿,盆里有个碗儿,碗里有个碟儿,碟里有个勺儿,勺里有个豆儿,我吃了,你馋了,我的故事讲完了。
花之一听着、听着不觉笑了出来,她推着霍子明向他们走去。
孩子们看到生人,先是愣了几眼,然后急忙跑开,有的躲回窑洞,有的躲到椅子后面,有的躲在大人的背后,探出脑袋溜溜看着他们这对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