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大人的身子,莫不是骊连孤?摸了半天才确定了哪里是胳膊,晃着他的胳膊叫了几声,“骊连孤,骊连孤,你醒醒。”叫了几声才想起他压根就是个聋子,她喊破了嗓子也是没有用的吧。
继续改用推的,加大了力度,找准了脸狠狠的拍打了一下,我说这位爷,你可千万要醒来啊。
估计是她那几巴掌起了作用了,骊连孤悠悠的转醒,嘴里闷哼了一声。
见人有反应了,才停止了晃动。
骊连孤感觉有人抓着自己的胳膊,大手拉着那自己手臂上的细腕,朝着黑暗道了声。“谁?”
“我?”上官晴应着他,却忘了他是听不见的,只是敲打着他的手臂。
骊连孤赶紧的从怀里拿出一直携带的火折子,那火折子一打开,两人便都能视物了。
“上官绛儿?你怎么会在这?”只记得自己抱着小十摔下来的,怎么她也在,不确定的拉着她柔软的手。
上官晴见他不老实的拉着自己的手乱摸,开口斥道,“你乱摸什么?放手。”
这男人别以为自己现在看不见就好欺负的,可以随便的乱占便宜,随意的吃豆腐。
“真的是你?”那凶凶的,尖锐的训斥在他看来确是暖心的很,没想到这个时候她还能在自己身边,那他骊连孤就算死也是值了。
“废话,不是我难道是鬼啊。”这地方阴森的很,自己说出了那个字后才又小声念叨着,请各位大仙,绕了小女一时多嘴,见怪莫怪哦。
她那虽是很小声的念叨,对于骊连孤来说却是一样的说话大声与否都是一样的。
“这里没有你说的那些东西,不过有着比那东西还恐怖的东西?”骊连孤陷入了回忆里,喃喃道。
蛇窟他这辈子都不会忘却的记忆,即使那时他很小,可是他却从未摆脱那不堪的记忆,现在回想那身子还会忍不住的发抖。
“小十呢?”上官晴突然想起来道,顺在光在他们两身后的不远处发现了小十,废力的转身,向那小十身边挪去,她从未如此狼狈过,药效依旧发作着,根本没什么力气。
可是她的心此时已经痛的不行了,慢慢的身子已经挪到了小十边上,准备去抱他,却被骊连孤喝住了,“别碰他,他身子上全被撒了药了。”
那骊连芷好狠的女人,尽然连死了的人都不放过,小十,你别怕姐姐会带你回去的,脱下自己的外衣,拼命的掸着小十的身子,骊连孤被她的奇怪举动吓着了,“你这是干嘛?”
“我要把他身上的药给弄干净,我要抱着他回去。”说着话,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止。
小十,疼不疼?姐姐轻点,用自己并没什么力气的手挥着衣服,一边挥那泪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都怪我,若是没有遇见我,你断不会是这样的下场,我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你不见了,我为什么要带你会北灵,我为什么会遇见你。”那嘴里不住的说着抱歉的话,瘦弱的肩忍不住的颤抖这。
骊连孤看那女人哭的那么的伤心,就如同那死了的是她的亲弟弟一样,难道没有血缘关系也会有亲情存在吗?这世上还会存在那虚无缥缈的情谊吗?连自己的亲娘把儿子杀死都不伤心的世界,还会有情吗?
“我们要赶快离开着,那些蛇吃饱了,正在那边的出口处盘着,不知道这里的动静,你小声点莫要惊动了她们。”这里虽然是蛇窟,却也是个庞大的地下密室,能养下万蛇的,地方定不会小到哪里去,这会那些蛇都被骊连孤喂食吸引到了另一出口处了,他们所在的位置偏远的很,那些蛇暂时还未感觉有人侵入,否则早就围了过来了。
坐起身子,缓缓的吸了口气,“该死,这‘聚魂散’的药效太大了。”这骊连芷怎么会有这药,这药是那死去的女人专门从一种叫“聚魂”的蛇毒液里提取的,目的是麻痹人的神经与肌肉,越是运功越是无力。
“你知道我们中的是何种药?那你可知道解药?”上官晴用外衣包着小十,又爬回了骊连孤身边,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如此狼狈,挺着肚子在地上爬着。
“恩,解药也是在这蛇窟的,找到‘聚魂’蛇,它的血便是解药。”那骊连芷是只知道毒药,不知道解药呢?还是以为他在这蛇窟里压根就活不下去呢。
上官晴一听他的话有了希望,可是她们现在根本连路都走不动,去哪里找那叫‘聚魂’的蛇。
“我们现在必须找个能视物的地方,火折子快支撑不住了,我记得有间屋子是那女人用来训蛇的地方,我们去那里,那里有烛台。”是的,他三岁的时候的记忆,有间屋子是有灯的,他便是在那屋子里活了下来的。
两人既然有了方向,就不会坐在这等死,骊连孤见上官晴自己都没了力气走路了,还拼命的抱着小十,那心中的一角突然有了些温度,坚强如她此时却满脸挂着泪痕,而那泪痕却是为了那与她无关的人而流。
“我来吧。”不忍看她如此辛苦,骊连孤接过她手里的小十,一手拉着小十,一手拿着火折子,地上外衣包裹着的是他唯一的亲人,此时却是一具冰冷的小身子。
不敢耽搁太久,两人有些狼狈的依着墙向前走着,这骊连孤的记忆绝对是好到不行的,小时候只是单单一次的经历,却能在这蛇窟密室里找到哪是哪的,这确实不得不让人佩服。
可是有谁知道这深深的记忆却是他一直想要甩开的呢,那段黑色的,痛苦的让他每每想起都颤抖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