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沉默,他也不敢再开口,只是低眉垂眼,连大气也不敢喘。
半晌,南宫澈低沉的声音压抑的从马车内传出:“请王妃陪本王出府!”
清风微微一怔,急忙答应了声“是!”转身进入王府。
暮色沉下,整个澈王府都陷入了昏暗的黑夜中,唯有雨阁,沈笑颜那间房内依旧明亮如昼,只见她一袭素衣慵懒的斜靠于床头,手中捧着一本厚厚的医书细读,床头的小桌上摆满了各色药瓶,那全是这个身体的主人从天启国带来的,也是她亲自研制的。
许久,她缓缓合上医书,微微闭目,排除一切杂念后,脑海里慢慢浮现出一些片段,是关于这具身体的主人的。
她仿佛看见一名柔弱女子整日与药房为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用自己的聪慧习得医术,不仅维持自己的生命,还替她的兄长治病,在她孤寂的生命里,偶尔有一名男子的身影出现,她认得,那是苏凌,他偶尔的关心便让沈笑颜动了芳心,甚至痴恋于他,只因他是给她生命带去一丝光亮的人。
房外蓦地传来敲门声,她脑中的影像也随即消散,沈笑颜下意识的皱了眉心,再次闭目,想要继续,却再也无法继续。
“公主,奴婢给您炖了一碗红枣莲子汤!”
门外传来红梅轻柔的声音。
她轻叹口气,如水的眸子缓缓睁开,红唇微启,淡淡地道:“进来!”
房门应声而开,红梅面带微笑,端着汤向她走来,在看到满桌的药瓶时面上闪过一丝疑惑,却只是微笑着道:“公主,喝碗汤吧,您又想研制什么新药了吗?”
她的目光在药瓶和她手中的医书上打转,温柔的问。
沈笑颜放下医书,接过她递来的红枣汤,轻轻舀起一勺喂进嘴里,继而轻轻一笑道:“是的,我正想研制一种新药,这汤味道极好,还有吗?”
红梅点头,高兴的说:“还有,公主喜欢就好,奴婢再去给公主盛一碗来。”
她本想说给公主准备了些晚饭,可是见公主喜欢这汤,便没有立即说晚上饭之事。
沈笑颜轻轻摇头,解释道:
“我喝这一碗便行了,你给王妃盛一碗去,让她也喝点,对她身体有好处。”
红梅脸色微变了下,小嘴儒动,欲言又止。
“怎么了?”她的表情没有逃过沈笑颜的眼,她疑惑的盯着她。
“公主,王妃不在雨阁,她和王爷一起出府了。”
红梅气闷的道,小嘴微撅着,那个可恶的清风,他陪着王妃一起离开雨阁时正好被她瞧见,那个家伙得意的样子她想想就有气,还有那个什么王爷,请不动公主就请王妃,他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笑颜淡然一笑,柔声道:“我还当什么事呢,这有什么让你生气的。”
嘴上虽如此说,可是她心里却莫名涌上一丝郁闷,不知为何,好像突然就没了兴致,脑中闪过在树木中他替自己擦汗的画面,她蓦地端起碗,直接几口便把一碗汤喝了个尽。
红梅还想说什么,她却先开口淡淡为地吩咐:“好了,你先出去吧,没有我的吩咐,别再进来打扰我。”
“是,公主!”
红梅抿了抿唇,应声退下。
“婉儿!”
云潇凡打开房门,看清站在门外的人儿时,俊脸蓦地绽放出欣喜,声音也激动而轻颤。
“你想让我们站在外面吗?”
南宫澈调侃的话语慵懒的响起,俊脸上挂着淡淡地笑。
“婉儿,快进来!”
云潇凡回过神来,急忙让开身子,大掌毫不避嫌的握住傅婉然柔弱无骨的小手,也不理会身后的南宫澈,两人往桌前走去。
南宫澈撇嘴了撇嘴,大摇大摆的进屋,身后的清风立即关上房门,站在外面把守。
“澈,清风不是说你要带公主来的吗,怎么变成婉儿了?”
三人坐下后,云潇凡疑惑的问,却见南宫澈面上闪过一抹异样,径自端起酒壶替自己斟上一杯,淡淡地道:“她不愿意出来,总不能让你空等,我便带了婉儿来,这不也是你希望的吗?”
傅婉然脸上一热,娇羞的低下头去。
云潇凡却是愉悦的低笑出声,旁若无人的手上一收将傅婉然揽进怀里,笑道:“不错,我更希望见到婉儿,有机会见到公主时,我真要好好谢谢她,婉儿,你告诉我那个公主是怎样的人,居然敢让我们的澈王爷心情郁闷?”
南宫澈面色一沉,冷冷地警告:“云潇凡!”
云潇凡却是毫不在意他的冷漠和怒意,反而笑得越发愉悦,垂眸看向傅婉然时,又换作了一脸温柔,继续鼓励道:“婉儿,说说,公主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对她也该有所了解才是。”
傅婉然偷眼看向南宫澈,见他郁闷的扬头喝下一杯酒,不禁皱了眉心道:“澈哥哥,你的伤还未好,如何能喝酒,别再喝了。”
她看得出澈哥哥已经动了情,可是公主对澈哥哥好像还无意,难怪澈哥哥会郁闷了。
南宫澈眉峰微蹙,淡淡地倪他二人一眼,抿了抿唇将空杯放下,淡淡地道:“你别得意太早,沈笑颜可是说了,要想真正解了婉儿的毒,必须她心爱之人的鲜血,每三日一杯,要献七杯方可了事。”
这次换云潇凡变脸了,他刚才的得意转眼消失了去,没好气的瞪着南宫澈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沈笑颜想放血的人是你,而且婉儿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