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想知道?”
半晌,他眸色幽暗的盯着她,薄唇微勾,声音带着一丝兴味的问,说话间,身子微倾,悄然向她贴近。
终于感觉到危险气息,沈笑颜猛然惊醒,抓着他胳膊的手也蓦地滑落,身子往后退了一步,皱着眉心恼怒的道:“我不想知道了,不过你最好让我见南宫晋,我也是为了你好。”
南宫澈不语,只是定定的盯着她,等着她解释。
清风本是追着出来的,可是远远的看见王爷和公主停了下来,他也不敢上前,只好闪身躲在树后,暗自观察着情况。
“我不知道你有多强的实力,也不知道南宫晋到底有多顽劣不堪,但是我知道现在皇上既想除掉你,也不会留着他,那天你比他先离开皇宫,后面的情况你自然不可能知道,南宫晋纵是不堪,也是一个王爷,他不可能真是任人宰割的,所以我才故意说他中了毒,目的是让他与你站在同一战线上。”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可是南宫澈听完她的话,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完全的无动于衷,只是黑眸微闪了下,在她以为他要漠然离去时,却听见他冷冷地道:“南宫晋并非你想像的那种人。”
那晚在皇宫他的话已经表明了立场,不过有一点沈笑颜说得对,南宫晋再不堪,也不会手无束鸡之力,不会任人宰割。
他忽然想到她在饭桌上说的东佳县外的山贼。
沈笑颜抿了抿唇,嘴唇微动了下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眸中划过一抹不悦,那种好心没好报的郁闷,淡漠地道:“算我多管闲事好了。”
话落,转身便要离开。
“你去哪里?”
南宫澈脱口问道,抬手便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微微一拉,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转了回来。
“我去养生堂。”
沈笑颜生气的低垂着头,懒得看他。
“你不是要见南宫晋吗,走吧!”
南宫澈再一次妥协。
“王兄,你可是受伤了?听闻你身体有恙,我特意前来探望,你的胳膊?”
见南宫澈进来,正端着茶水的南宫晋急忙放下茶杯起身,面带担忧的看着南宫澈的左臂。
南宫澈嘴角微扯,却没有形成笑意,只是淡淡地道:“多谢王弟关心,请坐吧!”
南宫晋微微一笑,目光触及到他身旁的沈笑颜时,面上闪过一抹慌乱,却很快恢复了正常,缓缓道:“没想到公主这么快便回府了。”
“我也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晋王爷,还以为王爷知道自己中毒后会立即找大夫看病或是回王府休息呢,怎么反而来了澈王府?”
沈笑颜眉梢微挑,皮笑肉不笑的道。
南宫晋顿时脸色一白,眸中浮起一丝怒意,似乎没想到这个女人说话如此刻薄,转眸看向南宫澈,却见他面色微惊,眸光疑惑的看着自己。
“王弟中毒了?这是何时之事?”
南宫澈的声音带着三分关心,三分冷意,听在南宫晋耳里却是心头一凉。
他心思速转,一时竟不确定南宫澈知不知道上午他在茶楼与沈笑颜偶遇的事,也不敢确定自己要不要说出沈笑颜和欧阳蔚风的关系。
片刻的犹豫,却听见南宫澈冷淡地话语再次传来:“王弟,别站着,坐下吧!”
“谢王兄!”
南宫晋急忙点头,跟着坐下,沈笑颜却没有坐下之意,只是淡淡地道:“晋王爷和澈王爷慢慢聊,我就不打扰了。”
话落,转身,心里却在暗自数着一,二……
“公主请留步!”
三字还未出口,身后已然传来南宫晋的声音,透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急切和犹豫。
南宫澈眸中闪过一抹讥讽,薄唇微抿地看着这一幕。
沈笑颜缓缓转身,面色淡然,语带疑惑的道:“晋王爷还有事吗?”
南宫晋有些尴尬的扯起一抹笑,迟疑的道:“公主说我中毒之事,可不可以说得更详细些?”
沈笑颜眸光淡然的倪他一眼,没有答话,反而转眸看了眼南宫澈,声音闲凉的响起:“我现在只为澈王妃治病!”
南宫晋面色一僵,衣袖的手蓦地捏成了拳,强忍下心头猛然升起的怒意,转而看向南宫澈。
“王兄……”
南宫澈淡漠的神色让他迟疑着不敢说出后面的话,若是他知道上午的事,那他肯定不会答应的,而沈笑颜又一副不屑的表情,他心下一狠,便想说出欧阳蔚风的事,却听见南宫澈的声音漫不经心的响起:“看来王弟来看为兄是假,来澈王府看病倒是真了?”
“我!”
南宫晋被他问得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当然不是来探望。
“晋王爷中的是一种慢性毒,它无声无息的浸入你的血脉,不过中毒时间还不长,因此你感觉不到任何不适,只要不做激烈运动便如常人一般,半月后,你便会渐渐有所感觉,不仅浑身疲惫无力,还会像怀孕女子一般呕吐难受,食不下咽,不过除此之外倒无别的痛苦,顶多饿死而已。”
沈笑颜说得云淡风轻,却让人不可不信,南宫晋脸色变了又变,虽然她说没有什么痛苦,可是他却觉得十分痛苦,此时此刻就像是毒性发作似的,他顿觉心头像是有许许多多蚂蚁啃蚀一般,不禁脱口问道:“这是什么毒,可有解?”
沈笑颜轻叹口气,缓缓道:“难就难在这里,这种毒看似缓慢,中毒之人也不会死得太痛苦,可解药却很难配置,看来下毒之人是非置你于死地不可,到底谁这么大胆,敢对你晋王爷下毒,不会是你哪个红颜知己争风吃醋所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