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极这个不毛之地一眼望去冰雪连天,漫无边际的皑皑白雪,构巩成了这里独有的冰雪世界,这有一种特别的寥廓,也就不得不令人心生畏惧。然而,这里除了有一群怪异的鹅族人,仅有的生物便是一些简单的植物和一两种昆虫而已。
但海洋里却充满了生机,那里有海藻、珊瑚、海星等,大海里还有许许多多叫虾的微小生物,而磷虾为南极洲众多的鱼类、海鸟、鹅族以及鲸鱼提供了食物资料。
这一切看似平静而简单的生活,却慢慢被消融的冰雪打破了。
鹅族人生活在这冰冷的南极,他们长着同人族一样的身躯,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们的脑袋面相初看时,颇有几分企鹅般的神韵,至于他们为什么会长成那样,也一时难以说清楚。
也许正是因为天生万物,万物类象,这在人族的易经中早有论断,不管是人族也好,鹅族也好,鼠族或其他族也好,都是天地间的万物之灵,但他们也确实被外界称呼为鹅族。
他们过着自由自在的群居修士生活,每天除了修炼本族功法外,有时也会跟一群同伴们到那深深地冷冷的海底去抓抓鱼虾,更有人闲时盘坐在海外打打嗑睡,似是在修炼一门怪异的功法。
少年鹅族人除了在海岩边吵吵闹闹,嬉戏时光,好不快活,年长一点的,有时也会在沿海的冰雪上,悠闲地漫步,打发着这种与世无争的小日子。
但最近,却不知是什么原因,星球升温,南极变暖,冰雪快速的消融雪塌,一时啼号苍芒,白茫茫的冰雪世界,瞬息间变成一片汪洋大海,海藻海星等植物渐渐地消少,鱼类海鸟也纷纷的逃离,似乎预视着一场具大的灾难即将来临。
以鹅族人的灵力感知,似乎渐渐地发觉这种平静的生活将不会持续太久,面对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刻,难免令人突生惧危,但这是他们的家园,祖祖辈辈在这里生息修炼,时间留给他们太多的依依不舍。
他们虽有象鸟一样的翅膀与人一般的外形,或者,他们原本就是从鸟类进化,本该翱翔天空,也许可能是环境改变了他们的生活习性,现在却只能在水里畅游翱翔,那高高的天空却只能留在梦中了,或从未梦见自己还能象小鸟一样,在那漫空中自由自在地飞翔。
鹅族人虽一时不具备飞天遁地本领,但只要他们潜心修炼本族的武功心法,除了能练就一身飞遁之术,甚至还可以己之力,扬手间,发出一身翻江倒海的具大能量。
面对如此危境,族长企太祖昼思夜想,也推想不出什么有用的办法来,以致夜不能寐,自忖他自任族长以来,从未所遇,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呢?
这一日夜里,盘坐冰窟,脑海中突然显过一个怪异的画面,猛的一睁眼,枯瘦苍老的面色,忽暗忽红,似有所得。
次日,一经鹅族群要商议,决定派遣一位特异的族人下南极,到外面去查探,以便弄清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这种怪异现象。
“悠悠,族长叫你来,想必你也知道,现在我们所生活的环境突然发生了变故,以致于连鱼虾走的走,逃的逃,就连海藻也变得越来越少,海鸟也纷纷飞遁,形势很是奇诡!
我本也想亲自外出查探,但近来正是修炼玄冰神功的紧要关头,一时却也无法分心,虽然你勤力修炼本族功法数十载,但自从你十多年前便就再也没有什么突破,我也一直探究不出来。前夜,我以本门神游大法,预测先机,发现应在你的身上,想必这次怪异的现象,似与你有关,至于以后到底会发生什么事,也只能看你的机缘了。
固这次由你外出查探,也是最适合不过了,总会有些蛛丝马迹,所幸族人向来都是修炼玄冰神功,暂时还可勉强应付。
如若什么查不出来,那时就再想其他办法,总之,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了,你可有甚疑虑?”企太祖忧然道。
悠悠凝神静听,当他听说与己有极大干系,心中一惊,不由得讶异起来,暗思:“我修炼的玄冰神功一直没有长进,难道真的是老天爷故意处罚我么?”
等族长话一落音,娇怯怯地疑声答道:“族长,与我有关?”
她微一迟疑,哦了一声,又道:“若真与我有关,族长,请你放心,悠儿一定会查探清楚的,虽然现在环境突变,不过,暂时也不至于搬离吧,毕竟,我们祖祖辈辈都在生活这里,早已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搬家可不是那么容易呢!”
企太祖轻叹一声,道:“嗯,你说没错,这里的每一寸雪每一块冰,对我们来说都有很深的感情,不舍也是很正常,但我们只是未雨绸缪,不得不多做一些长远的打算。
如果能继续留下来,当然是好,但实在不能留下来,那也就只能另寻他处,这是我作为族长,对全族人所应负的职责所在哪,悠悠啊,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但愿这冰雪消融只是一时的,也许是我们真的杞人忧天了,那也不是没有可能。”
悠悠嗯了一声,若有所思,心知族长不得已才做出这样的决定,可自己毕竟是一个女生,虽有一身功法,却从未独自外出,不禁面有忧色,一想到与己有关,又有些茫然了。
悠悠这小妮子,天生长着一副不同于本族的长翅,别的族人早已不再生长,可她的双翅还在长,而且,在不施展轻身功法时,尚能在天上短暂的飞得一些距离,只是不能象小鸟一般长时间飞行罢了。
这也许是族人推举她的原因吧,至于企太祖说她另有机缘,谁也不太相信。
因鹅族过的是群居生活,平时,她除了跟族人学习一些吐纳功法外,也会练一些基本的刀剑拳法。
她虽自幼修炼内功心法,体内的玄冰真气似乎要比同龄族人要浑厚的多,这使得她能够在水中弄得翻江倒海,任由她施展玄冰神功,在南极年轻一辈中,鹅族历来,从所未有的怪异事情。
悠悠体内的玄冰真气在南极的冰海中可说得天独厚,但如出了南极,进入内陆,也许就难说得很了。
此时,她还未能真正参悟阴阳二气的转化,她的体内只是一股纯阴真气,若不能练化纯阴真气,可能还要走火入魔,固这十多年来,她也一直觉得似乎没有什么长进。
然而,她常年在寒冰中修炼,又是纯阴之体,但万物却是孤阴不生,独阳不长,在陆地上怎么把体内的玄冰真气全都凝结成劲力,得以施展爆发,至少现在她还不能随心所欲地施展出这种化冰为气,练气化冰的玄冰神功。
悠悠告别族人,一路翻山越岭,走南闯北,如此走了快半年时间,还是一无所获,而她在南极早已养成一种悠然自得的生活习性。
此时此刻,竟被她表现的淋漓尽致,有时突然想起从前的点点滴滴,除了有一些可笑之外,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被环境所迫的气息在其中,但悠悠对于此时的心境,也从未有过如此真切绝烈。
日光高高悬在天上,就象倒挂在头顶的火盆,照得悠悠不敢抬头向天空看一眼,云彩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只在那天穹边沿,有一两只不知疲惫的小鸟划过。
不远处的那一片树林,傲然挺立在那片幽然的苍穹下,象是证明这个世界,只有它们才是最坚定不移的,无论日光多么灼热,形势多么坚危,都能以一种坚韧的毅力支撑着矗立在那里。
此时的悠悠却已疲惫不堪,真想找一个阴凉的地方休息一会儿。
坚难的迈着步伐,一步一步地慢慢地向着那片树林挪去,好不容易才挪到一棵树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不时伸一伸懒腰,拍一拍手,一声尖叫:
“啊!太累了啊,出来这么久了,还是一无所获?”
那哀伤的神情下,竟不知不觉从眼睑中滚出几颗晶萤剔透的泪珠下来。想起当初对族长企太祖许下的诺言时,信心满怀,如今已过去了大半年,也豪无半点头绪。
自从来到内陆,一路上,从未发现任何的诡异现象,以前也听族人说起过,当今世上,有十一大族的族大王,但自己一路上,却连个人影也未遇见,眼前只觉得一片黑暗。
这般胡乱思想了一下,坐在树下靠了一会儿,等心情慢慢平静下来,哀伤片刻后,渐渐地收敛起刚才失魂落魄的神情,缓慢地睁开眼睛,纤细的象小扫帚似的手掌抹了抹她的双眼。
便在此时,一缕阳光悄悄从头顶的树梢上穿透而下,掠过她的脸旁,不知不觉抬头望了一望天空,不知天上何时有那么一片云,心情也渐渐恢复了常态。
她缓慢地从地面撑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深吸一口气,微一抬头,用她那双湿润的双眼,眺望着远处茂密的山林。
除了不时传来几声小虫的呜叫,只见在青红色的天空里,不太高的苍茫里,也有几只小鸟在轻快打转儿盘旋,象是一群嬉戏的小孩,尽情地享受着属于它们的快乐。
在这样一种思绪之中,她已向前迈出了缓慢的步伐。
不知行了多久,眼看天色也慢慢变得淡暗下去了,面对四周死寂般的环境,一到黑夜她似乎也感受到了一丝寒意,行了一天的路,饥饿却又渐渐抬起头来,只听得从她的肚子里发出一声声“咕咕”声响。
悠悠只觉被饥饿压迫得抬不起头来,脚步似也不听使唤。或于此时,幻想能卧倒在雪地里睡上一觉,该是多么美好的事啊!
那怕不吃不喝,也是好的,在她的脑海中不时划过这些念头,耷拉着的头如同电击般。
可是,随机又发现自己并非在家乡,想也是白想,理性一遍一遍地告诉她,自己是一个身负使命与重任的人,怎能就此倒下?
终于只得抬起脚步缓缓向前行,心中似乎又燃起一丝希望来,心想:“或许能在不远处能找到一些食物,或者寻得一条小溪,饮一个够才好”。
不知在深黑的夜色里,行了多久,穿过了几座山林。
当晨曦的阳光从树梢间穿过,黑色渐渐隐去,她忽然看到前方不远处,似乎有一座长满了各色琼花琪草的山峰。
心中不禁一喜,想必那里定能找到一些野果,她用尽全身气力缓缓向前挪去。
当她踏入这座浓翠的山峰,嗅着漫山的花香,疲惫不堪的娇身处于这样一种环境,又是另一番说不出的意味了。
与在南极那种悠然自得,打发无数快乐的日子,此刻嫣然成变了两个世界,但她也坚信自己的直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只是她还不知道,这已是鼠族的领地,即千鼠倾城的环峙山峰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