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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知道葛吟初和宋络南被安排到一组的时候有点激动,两人趴在课桌上悄声说话,声音淹没在教室里激烈嘈杂的对与和二班联谊活动的讨论声中。
“喂喂,这就是他有所表示了吧?你看,他都在场,这么刻意的被安排到一起也不反对,他对你也有意思吧。吟初,我看你俩行!”
葛吟初有点不好意思,心里也确实有过七月的想法,嘴上却说:“别瞎说。”
“瞧你这娇羞的模样,还说没有!”七月笑开了。
“靠,你能不取笑我么能么能么?”葛吟初有点恼羞成怒,伸手要去掐她,又碍于在教室里得收敛一点,七月东躲西挡,也奈何不了她。
“停停停!”七月打住她,“继续继续。”
她按住葛吟初的双手,笑着说:“二班的哥们儿真够义气,摆明了是给你们制造机会,要好好把握啊女人!”
“拜托——”葛吟初一边笑着一边拉长了声音,“能别说这问题了么?”
“当然不行!”七月一口说道。
葛吟初无奈地白了一眼七月,心里却是有股甜劲化开来。
所谓的带队训练,只不过是看着班级里的人不要偷懒而已。
葛吟初本身就擅长长跑,不训练应付运动会早已是绰绰有余,再加上宋络南根本就不参加运动会,不用训练,到周六的时候两个人多半是拿了作业去操场边上的树底下边做习题边看着他们训练。
葛吟初的数学一向是她的死穴,经常在及格边缘徘徊,一不小心就要挂红灯。再加上这课又是春秋的,她心里压力更大。每次拿着数学题就愁,脑子也开始迟钝起来。
她一下午能搞定两份英语卷子,有时候语文历史政治都不用带书就可以很快做完,可是每到数学的时候,一份卷子做两个小时也做不完一半。
宋络南见了就主动给她讲题,大概是因为不想在他面前丢脸,宋络南将的反倒是比春秋将的更加让她听的进去。有些题原本怎么也想不通,经他稍微一提点,就豁然开朗了。
“看你也不笨嘛,这不是做出来了?”宋络南随性的拿笔去敲她的头。
这种动作显得太过亲昵了些,让葛吟初有点不自然,可宋络南好似没有察觉。
“你不说我就是想不到应该在这里添加一条辅助线,而不是在那里啊,考试的时候你又不能跟我说。”葛吟初低声说,“再说了,现在有你教我,回头运动会结束了又这样了。”
“还有中午和晚自习之前的时间,到时候去图书馆我教你。”宋络南接道。
葛吟初诧异地抬眼看着他,他脸上表情认真,也不像是开玩笑。
“算了吧,我们两已经被传成这样了,要是这样别人就更有话说了。”她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心里像是想印证些事情。
宋络南笑笑不说话,低头伸手扯过葛吟初的卷子,最后还有一题证明题,“这题你的辅助线又画错了,你看,这个点和这个点连起来,这样这几个角就都是相等的。”
见他转移话题,葛吟初心里突然一阵失落,深思也集中不起来,只是愣愣地看着他的手指在卷子上移动,耳边他在说什么却都没听进去。
“喂,你在想什么?别走神。”宋络南好看的眉宇微皱,提醒她。
“我看还是自己回去想想吧。”葛吟初突然说道,没等他有所反应,就把卷子收了起来夹进书里,随手将下面的历史书拿出来。
“哦,那也行,不懂再来问。”宋络南淡淡地说。
葛吟初心里越发的有种酸涩感滋长,低头胡乱翻了也书,一下子险些要落下泪来。慌忙从口袋里拿出纸巾假装擦汗,手移过眼睛那边将还没掉下来的眼泪先擦干了,她要庆幸这天气还热。
一班的办公室靠近办公室,从二班过去就得经过一班。葛吟初和七月坐在走廊最后第二排的靠窗口。以前宋络南每次经过的时候,看见葛吟初都会吵她笑笑。可是葛吟初最近不是趴在桌子上就是头向着另一边,再加上葛吟初有意无意的躲着宋络南,这一星期他们压根就没什么交集。
后来一个星期的时间,葛吟初又推脱身体不舒服没有和他一起去操场训练。
连七月都看出来了她是在有意避开宋络南。
“亲爱的,你这是干嘛呢?”七月问。
“没什么,就是不想去了,烦。”
“他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情?”七月又问。
葛吟初怔了怔,回想了下那天下午的对话,好像说出来也是显得自己神经过敏,就摇摇头说:“没有。”
“那你这是怎么了?又没人跟你抢,你还这样。”七月奇怪了。
是没人跟自己抢,可是要是那个人对自己没意思,抢也没用,葛吟初想了想,说:“就是突然间觉得好像都错了。”
七月讶然:“女人果然是善变的。”
葛吟初白了她一眼:“这题怎么做?”
七月摇头:“我也空着,我还盼着他教了你,回来问你呢。”
等到再下一个星期,葛吟初就不知道应该要用什么借口不去了。本就是两个班级一起的,自己老是不去也不好意思,和别人换吧又要找理由,也就磨蹭着去了。
宋络南见她来了,也不介意她连招呼都不跟自己打,直径跟着她坐到树底下。
“今天怎么没带练习过来?”
“不想做了,太烦了,回头再做。”葛吟初闷声闷气地回答。
好像没什么话可以说,葛吟初显而易见的疏离让让宋络南的话也变少了,见她好像不太像说话的样子就没再搭话。
如是过了两个星期,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直到运动会前一个星期五回家的时候。公交车上,七月突然间跟她说:“宋络南问我要你家电话了。”
葛吟初心里一惊,问她:“你告诉他了?”
七月点点头:“我想没什么好隐瞒的,就告诉她了。”她见葛吟初脸色不太好,拿胳膊轻轻撞撞她,“喂,你到底生什么气啊?都三个多星期了,什么气能气这么久。”
葛吟初:“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你让我怎么说?告诉就告诉了吧。”葛吟初一副不想再谈他的表情。
回到家后,葛吟初却一直在关注着电话。只要有电话响她就有些紧张,急忙跑到电话旁。
葛吟越觉得奇怪了就问:“姐,你在等电话?”
“啊?没有,你不接我就接啊。”她回答,心里有点心虚。
“哪里啊,明明是电话一响你就跑去接了,不是我不接。”葛吟越反驳她。
“好了好了,做作业,你看看这么简单的英语都能做错,明明是过去完成时态,都能写成过去进行时态,我服了你了。”
“不小心看错了嘛……”葛吟越小声说。
……
星期五晚上没有接到宋络南的电话,葛吟初心里有些失落,又一边在想是不是自己态度太差了,他不敢打了?可是没道理啊,不敢打就不要问七月要电话号码嘛。
直到第二天中午过后,葛吟越刚出门和同学去打篮球,电话就响了。
听到电话里的声音,葛吟初有点紧张。
“喂?请问葛吟初在吗?”
葛吟初抓着电话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咬了咬唇不答话。电话那边的人似乎是觉察到了就是她,说:“是我。”
“嗯,我知道。”她抓着电话,脚下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地板上划动。
两人一瞬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后来宋络南胡乱跟她说了一些关于联谊活动的事情,两个人话才渐渐多了起来。
气氛好起来后,宋络南才开玩笑似地说:“终于把你哄好了。”
葛吟初有点不好意思,挪了挪电话,趴在窗口看天空,忽然脱口而出:“宋络南你有喜欢的人么?”
那边的人顿了一下说:“有。”
葛吟初又问:“能告诉我是谁么?”
说完那边宋络南静默的时间就更久了,让她有些紧张,又有点后悔自己不该这么不矜持的问这样的问题。
“正在跟我打电话的这个人。”他说。
葛吟初心里瞬间轻松下来,又提起一颗心来,嘴角却是怎么也止不住的笑意,渐渐勾起一个弧度,这回换成是她沉默。
“你呢?”宋络南问。
葛吟初无声的笑了笑,说:“把你的答案换成是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