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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葛吟初醒来的时候,宋络南早已经起来了,她看了一下时间7点都不到,惺忪着眼起来看见宋络南正在客厅里打电话,见她起来了又像是交代了一些事情就挂了电话。
宋络南已经换了一身浅灰色休闲的运动装,双手插在裤袋里,修长的身材在晨光的照射下,渡上了金边,很少人能把运动装穿得这么好看,吟初有点心猿意马的看着他。
他笑容恬淡,问道:“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还不是你起这么早,我都不好意思睡下去了。”她理所当然地把责任推到他身上。
“我还以为你迫不及待地要出门了。”宋络南取笑她。
吟初一转身,说:“我刷牙洗脸做早饭!”和宋络南争辩什么才不是明智的选择,到最后会被他啃得骨头都不剩,她才不会那么傻要和他争论这个问题。
吃早饭的时候,葛吟初吃的很慢,一会玩玩手机一会开了电视机,这么早连电视都还没放,她无聊的捧着碗不断地换着台。
宋络南都吃完了,看着她只喝了半碗粥有点碍眼了,“以前没发现你吃顿饭这么能折腾。”
吟初不理他,继续换台。
宋络南终于忍不住说:“我说你是不是故意吃得慢的?”
“我干嘛故意啊?”她有点心虚。
“我就不信你一顿早饭能吃到民政局下班。”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吟初终于放下遥控器,对上他认真地说,“我发现我好像得了婚前恐惧症。”
宋络南嘴角一抽,“你不觉得你得的太晚了吗?”
“好像是有点,但是还是来得及反悔的是不是?”说完又郑重其事般地点了点头,顺便往嘴里扒了口粥吞下。
“快吃!”宋络南黑脸,“给你三分钟时间,不吃完就别吃了。”
葛吟初依旧慢腾腾的吃着,然后悠悠地说:“这是我做的早饭凭啥不让我吃。”当她对上宋络南黑下来的脸时,声音却不争气的渐渐变低,赶紧将粥给喝完。
“快去换衣服。”为了防止她又磨磨蹭蹭地,又补充了一句,“不要让我给你换。”
吟初看着他的面无表情的脸,觉得他特别像一个强娶民女的恶霸,然后乖乖地换了衣服出来。
“身份证拿了?户口本呢?”出门的时候某人不放心地问。
“……拿了。”
这个时候出门,正好是上班的高峰期,一路上碰到不少老师好奇的目光看着他们,还有人忍不住好奇心问她:“葛老师你男朋友?”
吟初只能干笑着点点头回答:“是啊。”虽然很快就要登记结婚了,可现在还是男朋友,这么说应该没错。
人家又问:“哎?还真是啊?都没听说你谈恋爱,你男朋友好帅啊!”
吟初望了一眼宋络南,他面不改色,站在身边沉默不语,也没有一丝不耐烦的神色。
“是啊是啊,很帅吧?”她顺着话回答。
“你们这是有事?你今天不上班?”人家看着他们两人一同出门,又问。
“嗯,有事请假了。”
“那不耽误你们时间了,拜拜!”
“拜拜!”吟初挥挥手,回头看见宋络南斜扬的嘴角,说:“干什么笑的这么风骚。”
“我还没听见过你当着我的面夸我帅,挺受用的。”他说。
葛吟初感觉右眼皮跳了一下,干笑了两声:“我也才发现其实你脸皮挺厚的。”
宋络南伸手蹭了蹭鼻子,半笑不笑地说:“那是因为跟你在一起的时候。”
葛吟初简直想伸手掐他,什么意思什么意思,说得她脸皮很厚才把他带得脸皮也很厚似的。
两人一路并肩从宿舍区走到公交车站附近打的,可是因为不是周末,又因为太早,这会子上班过来的不是成公交车来的就是自己开车过来的,等了半个小时还没有车。
“要不公交车吧。”吟初扯了扯宋络南的袖子,指了指旁边停下来的公交车。
宋络南朝看见空的差不多没人的公交车,说:“好。”
上车后,他们在后门口的座位坐了下来,吟初忽然间想起高中的时候,她第一次和宋络南出去玩,公交车上人多得像挤咸菜一样,宋络南诧异的皱着眉,她才发现这个人连公交车都没有搭过,那时候还被她狠狠的嘲笑了一番。后来他再也不肯坐公交车,每回出去都是打的。两个人还不少为这事吵架。
“第几次坐公交车你十个手指头还数的清吧?”吟初促狭地损他。
宋络南懒得理她,靠着椅背闭上眼,看得吟初无端端生出一股火来无处发泄。他就是有这样的本事,让原本要气他的人反被他气着了。
公交车停停靠靠,半个小时候终于到了市区的终点站,他们又转车打的过去民政局,只不过十分钟左右的路程。
葛吟初没有想到,才早上9点多,就有这么多人,不禁感叹了声:“你是不是看准了黄道吉日选的日子?我没想到结婚还要排队。”
宋络南还没回答她的话,旁边一对也在等的情侣的女方插嘴说:“哎?你们都没看日子随便选的吗?”
“对啊。”吟初点头,难不成这么巧,还真是选了个黄道吉日。
“今天宜嫁娶,宜动土,宜乔迁,什么都宜,所以今天来登记结婚的人很多呢,我妈年初的时候就翻遍了黄历,整一年就今天这个日子属最好的。”
吟初惊讶的朝宋络南看了看,大有“你真会选日子”的表情。
大概近一个小时左右,才轮到他们,办完一切手续,拿着红本本看着两人合照的照片从民政局出来时,葛吟初有种签了卖身契的感觉。
宋络南从拿到结婚证时,就满意的瞟了一眼顺手塞进了裤兜里,看着吟初揣着结婚证很迷茫的神情有些不满。
他伸手从她手里抽走结婚证,说:“有那么好看吗?不如看我来得比较实际。”
“喂,那是我的,我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吟初伸手去夺,却被他迅速的收紧裤兜。
宋络南含笑看她,眼中几分戏谑:“原来你那么想要……结婚证啊?”
他的话有弦外之音,葛吟初气结,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喜欢你就拿着吧,还没见过跟结婚证吃醋的男人!你赢了!”然后转身走了。
宋络南面色一滞,居然被当面说吃醋了,眉头微微抽搐,插在裤袋里的手却轻轻摩挲着结婚证的封面,平整光滑,看着吟初一步步背着他向前走的身影,忽然间觉得她也是可以离他很近的。
那天追着她出来的时候,他心里其实没有抱着太大的希望,即使在按下电话的那一刻,他都带着一丝的绝望。在第一次电话无人接听之后,告诉自己只是没看到电话而已,然后再打了第二个电话。
当自己真的要绝望的时候,身后出现的身影让他有种绝处逢生的感觉。那一刻他告诉自己,不再放手,也不再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只要她还在自己身边,只要她可以在自己身边,其他的,都不重要。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失去过一次之后是不甘心,等到失去第二次的时候,就已经是害怕了,害怕她从此不再与自己的人生有关,害怕真的就此连不甘心的资格都没有。
阳光正好,他看着吟初停下脚步冲他喊:“想什么呢?还不走,要不我把你休了,你转嫁给民政局算了。”
听着她调侃的话,宋络南嘴角渐渐上扬,摇头一笑赶紧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