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儿……”刘忠唤着莫天的名字,似乎觉得不妥,停顿了一下,又改口说,“少主,你不介意老奴那样叫你吧?时间长了,一时半会改口不了了呵呵。”
莫天忙说:“不不,一点都不介意。天儿想刘忠叔叔什么时候都唤我天儿,我才不要什么少主的称号,我听着太不习惯了。”
刘忠听着,欣慰笑笑:“老奴有幸啊。这样我也算瞑目九泉了。”
莫天一听,心里一惊,“刘忠叔叔,你在胡说些什么?”听到刘忠这样消极不吉利的话语,莫天心里一阵慌乱。
“天儿,你是聪明的孩子,你大概也料想到刘忠叔叔为什么那么急着叫你回来了吧?”
“天儿不知,天儿不想知道。”莫天望着脸色虚弱的刘忠,难过起来。听罢刘忠的话语,莫天心里却更加确定了在赶回来的路上的一些疑虑。
生老病死,万物规律,但是当你面对着这一切的时候,反而感到不可接受了。莫天想到这,心里更是一阵惊慌,不知所措。
“我不是说了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过你么?”刘忠还是坚持讲了出来。
“我这么急切让你回来,除了给你讲明身世,讲明国恨家仇之外,还有就是给你交代刘忠叔叔的后事了。”刘忠平静说道。
莫天却心死如灰。难以接受刘忠叔叔要离开他。
刘忠虽然知道莫天听到这些会难过万分,但是他不得不说,时间不等人,他还有些未完成的事要去做。
“别难过,天儿。”刘忠慈祥地摸摸莫天的肩头。“生老病死是很正常的事情,这只是顺于天命,该来的总会来的。刘忠叔叔能看到你现在这么有出息了,心里不知有多欣慰开心,并没有留下遗憾了。”刘忠有点感概般说出心底话。
可是无论刘忠怎么说,莫天依然感到无限的悲伤,还是一时难以接受。他依然无法接受这样残酷的结果,越想越伤心,顿时痛苦地哗哗流着眼泪,悲伤爬满他年轻英俊非凡的脸蛋上,神情悲凉凄切。
在今晚短短的几个时辰里,他一下子就知道了自己的悲惨身世:出生不久,城池被掠被毁,父母族人惨遭杀害,从小跟着刘忠叔叔东藏西躲,最后被逼居住在环境恶劣的沙漠里,没有伙伴,没有寻常孩子快乐的童年。他跟刘忠叔叔相依为命,视刘忠叔叔为世上最亲最尊敬的亲人。可是现在,他最亲最尊敬的刘忠叔叔也要永远离开他了,他是多么的痛苦和绝望、无助。这种痛苦绝望无助,不是一般人能够体会得出的。
除了刘忠。这个忠诚的管家,忠诚的叔叔,这个曾经也叱咤武林的沙漠飞狐。
他看见莫天这样伤心的哭着,不禁也老泪纵横,潸然泪下。
平时飞沙走石的沙漠在这一晚出奇的平静,就连不安分的沙漠神鹰也停止了哀鸣。
月色清冷,叔侄两人相拥而泣的场面,更加令人动容。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天儿,你也不要太难过了。刘忠安慰莫天说。刘忠叔叔并没有什么遗憾,刘忠叔叔现在也可以解脱,去面见老城主了。”刘忠神情安详释然。
“可是,可是天儿好舍不得你。”莫天哭道。“我不相信你会有事的,”莫天说,“刘忠叔叔武功那么高强,平时身体又那么硬朗,怎么会突然之间说不行就不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