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款款走出一位俏丽的佳人,手中的拿着抱琴半掩着面,纤细的腰肢,精致的步伐,虽然看不见全貌,但仍然给人一种朦胧的感觉,绝代之资尽显。
“香山居士说的好啊,‘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绝代佳人啊!”许久的寂静后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处喝彩声。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不过如此,真乃天仙下凡啊!”又是一声赞叹。
柳如是却仍是抱琴而立,没有因为这些赞美之词而有丝毫骄纵,脸上时刻保持着若有若无的淡淡的笑意,眼光掠过场中的每一个人,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哈哈哈,真是美女啊,我洪涛是果真有福了,姑娘做我的夫人如何啊!”那洪涛不管众人愤怒的目光,径直上前。
“这个败类,我去教训他。”莫林是在是忍不下去了,准备上前,却被杜尧拦住了。
“他不过是太虚宫被赶出来的一个弟子,我想这天上人间会解决的,要是随便来个人都能随意的带走这里的花娘,这天上人间也就称不上这青州第一青楼了。”杜尧没有理会这个洪涛,只是淡淡看着柳如是,这绝美的容颜,恐怕只有叶碧落能与之想比了,想到叶碧落,杜尧内心感到一丝不安来。
莫林听杜尧这么一说,也就耐下性子,但却狠狠地盯着洪涛,显然如果对方有异动他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主持的司仪见洪涛如此无礼只是略微的皱了一下眉头,然后恢复了笑容说道:“这位公子,若是你能赢得接下来的比试,如是姑娘晚上自然会为你抚琴,如果你能赢得姑娘芳心,她自然为你侍寝,现在还请公子先行下去,如是姑娘要表演了。”
“表演?你让我的夫人在这表演,那成何体统。”洪涛大言不惭道,殊不知自己的行为又成何体统。
正在这时,楼梯传来脚步声,随即就上来了几个大汉,为首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他正要说话,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这位兄台,此地尽是文人雅士,你不要在这胡闹了。”
洪涛看也不看上来的几个人,而是转过身盯着刚才说话的人,是一个身着锦袍的公子,不过他满不在乎的说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我洪涛的事情是你能管的吗?”
“在下姓郑。”他只是淡淡的说了四个字。
仅仅是四个字,但在场之人无一不露出震惊之色,玉峰国沧州颍川郑氏,天下谁人不知,你可以不知道玉峰国,可以没听过沧州,但一定会知道颍川郑氏,不仅仅是因为郑家是当今最大的世家之一,最重要的是因为郑家有一位世人皆知的大神通者,郑南天。那可是一百五十年前的老人物,要知道当今大神通者可是少之又少,表面上人们知道十人,虽然一些古老的世家门阀一定也有,但整个神州绝对不会超过二十人,这才是人们忌惮颍川郑氏的真正原因。
洪涛此时却万分尴尬,刚才还对人说了狠话,如今对方说个姓氏就不是自己敢触犯的了,要知道,得罪了郑家,就是太虚宫都保不了自己,况且自己还已经被逐出师门了。师门知道自己得罪了郑家,肯定是理都不会理的。思量了一番,他只好苦笑着说道:“不知道是郑公子,刚才多有得罪啊。”
“没关系,只是你刚才太吵了,麻烦阁下别在继续闹下去了行吗?”郑公子似乎没在意刚才地方的冒犯。
“这个人倒是大度啊!”莫林不由地对这个郑公子产生了好感。
“世家子弟,总得有点风范不是吗?”杜尧只是淡淡的应道。
那洪涛经这么一出哪敢继续在此逗留,赶紧告罪一声然后灰溜溜的逃走了。刚刚上楼的中年人来到郑公子面前,施了一礼道:“在下是这里的管事吴二,郑公子光临天上人间真是蓬荜生辉,同时我也带主人谢谢刚刚郑公子出面赶走刚才的闹事之人。”
郑公子也拱手还礼,说道:“在下郑语堂,刚才那人甚是聒噪,我想即使我不出面,你们也会顺利摆平的不是吗?”言语之间尽显天上人家势力之大。
“郑公子说笑了。”吴管事转过身向众人说道:“今晚让人闹场我们天上人间没有能即使处理,对此我们深表歉意,决定免除所有人的酒水钱,还请各位尽兴。”
那吴管事说完便带领众人下楼去了,主持司仪走进场中又说了一番客套话,然后终于到今晚的重头戏了,柳如是姑娘的表演了。
柳如是缓缓走入场中,在中间的椅子坐下,将手中的竖琴拿好,玉指轻抚琴弦,随着琴音的弹出,动听的歌声从柳如是那精美的樱桃唇中传出,在场之人无论男女无一不被那绝美的容颜以及那动听的歌神迷得神魂颠倒,就连心智坚定如杜尧之人沉醉其中,一曲《虞美人》唱闭,整个三楼尽然无一丝声响,过了许久众人回过神来,才传来阵阵掌声,余音绕梁,不绝于耳。
“如是再次先谢过各位厚爱,今晚乃是如是第一次正式出场,同样今晚如是也会单独为一人抚琴。”柳如是见许久没有人说话,当下只好说话来缓解一下气氛。
“如是姑娘国色天香,我等慕名而来一睹风采已经心满意足了,若是能听到姑娘单独抚琴更是几生修来的福气了。”郑语堂恢复的倒挺快,当下豪爽的应道。
“郑公子严重了,下面还是由如是来出题吧!”此话一出,场下众人更是屏气凝神,“如是的题目是,辨药。”
“何谓辨药啊!”不禁的有人问道,场外诸人都感到很迷惑,之前的题目都是和琴棋书画以及武学招式有关,这辨药还真让众人摸不着头脑了。
“各位请听如是解释,辨药,顾名思义就是辨别药材,我会准备五种上好的药材摆入场中,参加之人上来识别说出名字即可,辨出多者获胜。”柳如是当下解释道。
“我说小杜啊,你能有把握吗?貌似很难的样子啊!”莫林皱了皱眉头,向杜尧问道。
“没有,虽然我从小就被天天洗药浴,但是那些药材我估计不会出现在这里的。”杜尧想当然的认为这天上人间最多那些平常的药材出来,自己从小洗的药浴可都是万金难寻的稀有药材。
“那该如何是好呢?”莫林脸上略显失望,这么漂亮的美女,他显然不想便宜了外人。
正在这时,几个小厮搬上来一个大桌子,上面盛放着五个药罐子。
“居然都是药汤,这得有多难猜啊!”本来辨认药材对这些富家公子来说就已经很难了,现在更是把药都熬成汤了,这些人自然有此抱怨。
“各位,请吧!”柳如是不管众人的议论,往后退了一步,做出请的姿势。
此刻最震惊的不是别人,非杜尧莫属了,因为这些药汤的味道他是何等熟悉,他曾经洗药浴整整洗了十年,如今再次问道这种味道,他是既复杂又亲切。
正在杜尧思绪万千的时候,郑语堂略有风度的缓缓起身,在药汤的周围转了一圈,期间还把每碗药汤都端起来问了一番,正要说话,柳如是却忽然说道:“郑公子若是知道答案还请先不要说出,写在纸上即可,免得影响后面人的比赛。”
郑语堂也没有多说什么,拿起旁边小厮准备好的笔和纸,不消片刻便写了几个药名和自己的落款,然后便递给了柳如是。
柳如是点了点头,然后向众人说道:“还有哪位公子愿意上台前一试?”
众人都是有身份的人,刚才看见郑语堂出笔如闲庭信步,收放自如,不由地都起了比较之心,于是陆陆续续又有许多人上台辨药,但大多数是皱着眉头随便写了两笔便下来了,也有辨别出一两种药材的露出得意的笑容。
前前后后总共上去了约有三十个人,这几乎是全场公子哥的五分之一了,在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我说小杜啊,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上去啊,我看你似乎一点也不着急啊,你这次的竞争对手可是有很多人啊,不过我看那个叫郑语堂第一个上去,应该是最厉害的。”莫林不由自主的看了郑语堂一眼。
“怎么,莫大哥对我这么没有信心吗?”杜尧淡淡的看着莫林。
“我才不管你呢,反正我肯定是没有希望了,只是不想这么好的姑娘便宜了那些世家子弟。”莫林没好气的说道。
正在这时柳如是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没有公子要在上台辨药了吗?”婉转如莺,不绝于耳。
“慢着,我来试试。”杜尧赶紧不和莫林扯淡了,站起身来说道。
柳如是看了看杜尧,带着她那招牌式迷人的微笑,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杜尧不紧不慢的走向台前,拿起了笔,略作了一番思考,挥毫而下。
把写好答案的纸张交给柳如是,柳如是笑着接过了纸,可是看到纸上字的同时,绝美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杜尧看在眼里,没有多说,正准备回到座位。
“慢着,杜公子。”柳如是轻轻的喊道。
“怎么了,柳姑娘有何指教?”杜尧转过身拱了拱手说道。
“今天晚上,奴家为你抚琴。”柳如是淡淡的说道,没有丝毫的害羞,一点也不像是个刚刚踏入风尘的女子。
此话一出,四座皆惊,纷纷议论起来。
“杜公子,如是先去换装,一会牡丹厅见。同时多谢各位今晚的捧场了。”柳如是笑了笑,在侍女的陪伴下离开了。
柳如是一走,众人议论的声音更大了,倒是莫林很兴奋的上前拍了拍杜尧的肩膀:“好小子啊,深藏不露啊!”
“碰巧而已。”杜尧可是很谦虚的说道。
“敢问这位公子尊姓大名。”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只看见郑语堂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
“在下扬州杜尧,幸会了。”杜尧拱手介绍道。
“扬州杜家,难怪如此气度不凡。”郑语堂脸色一变道。
“呵呵,小家族而已,上不得台面的。”杜尧暗道不好,“这人出自颍川郑氏,肯定知道我们扬州杜家的底蕴,看来得小心了。”
郑语堂正要在说一番,就有人来喊杜尧紧牡丹厅了,杜尧这才得以脱身。
牡丹厅外,杜尧驻足而立,里面一个倩影正在梳妆,杜尧准备敲门,想了想,打算径直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