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漂亮!”余儿满眼星星地趴在水池边,双手托着下巴,惊叹。
“漂亮吗?”感觉体内的灵气恢复的差不多了,余然收工,坐到余儿旁边,瞥了眼她被黑发半遮半掩,没有穿衣服的上身,无奈地丢了一块刚织好的黑纱在她头上。
看到自己那张脸上露出天真白痴的表情,还真是有点不太习惯!
“披上。”她轻声道。
“唔。”
余儿一仰头,突然感觉眼前光线一暗,一块轻薄柔软的黑纱从头顶落下,视野一下模糊,隐隐绰绰,看什么都稀里糊涂的,好不习惯。
她一把拽下那块长五米多,宽一米多的黑纱,蓦地发现,那黑纱在水里居然一点都没湿,原来怎么样,浸到水里拿出来依旧怎么样?
“绡纱。”余儿的脑子里猛地窜过两个字。
“这可不是鲛人所织的鲛绡。”余然摇摇头,手指捏起黑纱一角,叹息道:“可惜我在修真界待了几年,也没见到真正的鲛人。要能见到,我一定要向它们请教如何织鲛绡。”
“余儿懂。”余儿神情懵懂地说。
余然惊讶地看向她,“你懂!”
余儿小脸纠成一团,手指点点嘴角的笑涡,眼眶含泪道:“余儿脑子里有,可余儿不会织。”
余然一听,马上明白过来,余儿体内有人鱼的基因,应该是传承到人鱼祖先的记忆了。她笑笑,伸手摸摸余儿散在肩头,遮住大半个身体的浓密黑发,柔声安慰道:“没关系,等余儿学会了,再织给妈妈看。”
“嗯,等余儿想起来了,一定给妈妈织漂亮的绡纱。”余儿把头埋在余然怀里,撒娇地蹭蹭。
“只要是余儿织的,妈妈都喜欢。”余然伸手捞起浮在水面的黑纱,轻轻地为余儿披在头上,叮嘱道:“余儿,以后在人前,一定要穿上跟妈妈一样的衣服。”
说着,她拿出一只从普陀秘境打劫来储物戒指,收起之前做的一堆可随人体变化大小的衣裙,为余儿滴血认主,戴在手指上,并教她取东西收东西,等一切弄好,为以防万一,余然又细心地丢了个元婴期以下都看不到戒指的障眼法在上面。
“妈妈,你要走了吗?”余儿泪汪汪地瞅着余然,很想求她留下来陪她,或是带她一块走。
余然忍着心酸,双手搭在余儿的肩膀上,约定道:“记住妈妈的话,等什么时候太岁不长了,你能化出双腿了,妈妈就会回来接你了。”说完,她毅然推开余儿,转身离开密室。
“妈妈,妈妈,”余儿趴在池畔,金色的鱼尾拍打在水面,大声哭喊着,“我等你回来,等你回来接我。”
听着从身后密室里传来的令人听了肝肠寸断的哭声,余然施法设下保护整间密室的法阵,最后,深深地凝视一眼哭声阵阵的密室,快步离开地下实验室。
在去京城之前,她还有很多事要做,就算再不舍,她也不能真的留下来陪余儿。
离开地下实验室,余然望望夜色深沉的夜空,飞身跃向范家所居住的别墅区,屈指敲响范医师的房门,听到里面问话,她直接将话传到范医师一人的耳畔,“师傅,是我,然然。”
“然然,事情都办好了。”范医师听了,连忙打开房间的灯,开关按下,灯却没亮,这才想起海城基地的限电措施,一过晚上九点,电就拉闸了。
余然推门进房间,看到范医师坐在床头按电灯开关,不禁一乐,掏出一颗夜明珠,放到床头柜上,“师傅,我有这个。”
余儿哭了好多珍珠,虽然只有黄豆大小,但亮度在黑夜里,比得上四十瓦的灯泡。
“这是夜明珠?”范医师震惊,连忙捏起那粒只有黄豆大小的珍珠细看,稍一凑近,就觉得刺眼,赶紧闭上眼,摸索着放下手中的珍珠。
余然别过脸,捂嘴偷笑。
换做以前没得到乞巧殿的话,她也会对传说中的夜明珠感到无比惊喜,现如今,好东西都瞧遍了,篮球大的夜明珠,乞巧殿里都有,她一早就见怪不怪了。
等眼睛适应了,范医师睁开眼,余然也恰好止住笑回过头,俩人的眼睛就这么对上,“噗”——不约而同放声大笑,虽然笑得理由各不相同,此时此刻,范医师和余然都好像回到以前轻松惬意的时候。
“师傅,你要喜欢,我送一些给你。”余然从兜里掏出一把,放到被子上。
她拿的自然不是余儿哭的,是以前在合欢宗药房里拿的,鲛人的眼泪在人间界是无价之宝,在修真界的修真门派,一瓶上等品质的辟谷丹,就可以换巴掌大的一木盒子。她因为偏爱珍珠,所在合欢宗换了好几箱子。
范医师一改之前的震惊,淡定地问道:“这些是你从那边带回来的?”
夜明珠一颗是奇珍异宝,一把,就没啥好稀奇了。
“嗯。”余然不多话,单音字应道。
范医师也不客气,伸手讨要道:“拿个放珍珠的盒子来。”他可不是余然那丫头,把宝物不当宝物,就这么随便塞在兜里,当弹珠打。
余然嘿嘿一笑,从后背的双肩绣花包里,掏出一个红木雕花盒子,打开,露出红色真丝铺的里子,弯腰将被子上的珍珠一粒粒捡进去,盖上盒盖,双手送到范医师面前,笑眯眯道:“师傅,你请。”
“就你精怪!”范医师接过木盒,随手放在床头柜上,脸色一正,开始聊正题,“你打算几时安排我们过去?”